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55章 三個情敵一臺戲
  “哦?竟有此事?”嘉德帝頓時狐疑的看向霍允。

  “霽安,為何知情不報?”

  霍允恢復了鎮定,一本正經道:“陛下,臣從未聽說此事,不知憫王殿下從何處聽來的?”

  上官旻不慌不忙,“縣主出嫁途中出了事,護送縣主出嫁的儀仗宮人自然是要回來復命的。怎么,郡王爺有異議?”

  “行了。”嘉德帝不耐的抬手,“去,讓人把賜婚圣旨拿來。”

  “賜婚圣旨在此!”

  霍允突然出聲,掏出懷中的賜婚圣旨,徐徐展開——

  只見明黃絹布上黑字紅印,明明白白。

  這下輪到上官旻神色一僵。

  怎么可能?

  莫非……

  他神色陰沉的看向霍允,卻正好與霍允挑釁的目光對上!

  果然!是他提早發現,后來寫上去的!

  呵,居然敢涂寫圣旨,簡直找死!

  “父皇,穩妥起見,這圣旨還是找禮部侍郎驗看一下的好。”

  嘉德帝的臉色此刻也是相當的難看,蹙眉瞥了上官旻一眼,又沉沉看向霍允。

  “去喊禮部侍郎來,讓他自己驗看,是否是他的字跡。”

  于是禮部侍郎被傳喚來,跪地覲見。

  數道目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禮部侍郎后背漸漸沁出了汗。

  “仔細看看,這圣旨可是出自你之手?”

  “啟稟陛下,確實、確實是臣的字跡。”禮部侍郎努力維持著鎮定。

  “侍郎再好好看看,這圣旨究竟是真,還是假?”上官旻語調舒緩,目光幽深。

  禮部侍郎和他對視一眼,莫名覺得頭皮發麻。

  “是……”

  “對啊,仔細看看,切莫看走了眼。”霍允突然似笑非笑的插嘴道。

  禮部侍郎心頭一跳。

  “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昨日半夜被他薅起來寫的啊!

  他要是敢說假的,眼前這個混不吝的郡王就能把他一起拉下水!

  禮部侍郎心里叫苦不迭。

  “好了好了,事情也清楚了,什么天意如此,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長公主及時出來打圓場,護著霍允。

  “陛下金口玉言,怎么能朝令夕改?我看就讓霽安多等幾日,等縣主出關,二人一同返回河西完婚吧!”

  嘉德帝卻沒有立刻應允。

  他心里還記掛著裴璟珩說的那句話。

  道長們的話不可不信,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只是眼下他并沒有臺階直接取消這門婚事,越想越覺得胸悶氣短,立刻咳嗽起來。

  “都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議。”

  “父皇龍體并未有什么起色,兒臣看民間神醫不過也是沽名釣譽,不如還是讓先前獻丹的道長們進宮吧?”

  上官旻適時說道。

  這話正說到嘉德帝的心坎里,“去安排吧。”

  長公主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不好說什么,于是氣悶地站起身,率先行禮離開了。

  鎮國公也跟著告退離開。

  剩下的三人,陸續走出了殿門,而后又不約而同的站定。

  三人對峙,你盯著我,我睨著他,氣氛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好手段。”霍允盯著上官旻,玩世不恭的笑意后是極致的銳利。

  “你也夠膽。”上官旻嘴角噙笑,話如軟刀。

  然后,二人齊齊朝裴璟珩看過來。

  “裴大人,縣主在哪座道觀閉關,煩請告知一二。本王先前不能盡一份心意,深覺遺憾,一會兒就去請通云觀的老天師前去護法,想必裴大人為了縣主安危著想,不會拒絕吧?”

  上官旻眉目幽深的看著裴璟珩,有種逼問的意味。

  “憫王爺有心了,我這個做夫君的,先替我家嬈嬈謝過王爺的好意了。”霍允突然接過話,勾起唇角恣意一笑。

  上官旻一下沉了眉眼。

  霍允又看向裴璟珩,嘖了一聲,“王爺一番好意,你怎么不回答?大舅哥——”

  裴璟珩鳳眸一瞇,“郡王爺是不是忘了自己正在‘重傷未愈’?回去歇著吧,莫漏了破綻。”

  說完,他又冷冷看向上官旻:

  “多謝王爺美意。但陣法已施,誰也不能驚擾。恕下官無可奉告!”

  說完,轉身走了。

  身后二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彼此看了一眼,又互相敵視的冷臉別開視線。

  “告辭!”

  “不送。”

  霍允抬腳走了,遠遠落在裴璟珩后面,身后是站立不動盯著二人背影的上官旻。

  三個人的距離等比例的越拉越開。

  突然,走到宮門口的裴璟珩率先停了下來。

  角落里一個等候已久的侍衛趕緊湊上前,附耳說了什么,裴璟珩頓時神色一凜,立刻翻身上馬,狂奔離去。

  一定是嬈嬈出事了。

  身后的二人不約而同都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霍允連忙去喊青龍,“快!跟上他們!”

  他派人盯梢裴璟珩好幾日,卻見他每次下值都徑直回了府里,并未外出。

  他一直摸不清阮嬈被他藏在哪里,但他收買的眼線十分篤定阮嬈并不在府里。

  如今終于見他慌了一回神,此番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上官旻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無怨、無悔!”

  二人同時現身。

  “你們喬裝一下,跟上去,看看他們究竟去了哪,隨時稟報位置。”

  “是。”

  所有人都離開了。

  唯獨上官旻一人站在丹墀上,抬頭仰望天邊血紅一般的晚霞,自言自語的低喃。

  “不破不立。這天,也該變一變了。”

  說完,他轉身朝御花園走去。

  這個時辰,許貴妃通常都會在御花園的水榭喂魚。

  ————

  水榭里,果然有一道宮裝麗影,一把接著一把抓著魚食往下撒。

  “吃吃吃!撐死你們!一群酒囊飯袋!”

  許貴妃喂的是魚,散的是心情,罵的就不知是誰了。

  “兒臣見過母妃。”一道年輕兒郎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后響起。

  許貴妃頓時一愣,心頭猛地砰砰跳,激動站起道,“琢兒!”

  結果一轉頭,看見的卻是笑容溫潤的上官旻。

  巨大的反差讓她如遭重擊,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美人靠上。

  “不是我的琢兒……琢兒已經死了……”

  她紅著眼眶,一副頹然心傷的憔悴模樣,完全跟當初囂張跋扈的寵妃判若兩人。

  沒有哪個母親在失去自己孩子之后還能無動于衷,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被人殺死的。

  即便是只老母雞,也會為了護崽和鷹隼搏斗,更何況是人?

  “二皇兄已經不在,母妃可千萬要保重玉體,不要讓親者痛,仇者快。”上官旻意有所指的勸道。

  許貴妃驀然抬起頭,“什么意思?”

  “對于二皇兄的死,許母妃當真相信了裴璟珩的說法嗎?許母妃真的以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宅婦人足以殺掉一個武藝高強的壯年男子嗎?”

  上官旻眉眼平靜,循循誘導。

  “殺人者,必當是個勢均力敵的男人。而當時在園子里的男人,只有一個。”

  “果然是霍允!本宮果然猜的沒錯!”許貴妃恨得咬牙切齒。

  “一定是他伙同阮嬈那個狐貍精,先誘了我皇兒去那偏僻小樓,再害了他性命!”

  上官旻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阮嬈只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她能有什么壞心思呢?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被霍允和裴璟珩二人競相追逐,受他們二人脅迫才不得已做了偽證。”

  “哼!她無辜?”許貴妃冷笑,“她哪里是受什么脅迫,分明跟霍允早就暗通款曲,所以護著情郎!哪里無辜了?”

  上官旻見她半點不信,抿了抿唇,突然壓低了聲音:

  “那或許母妃并不知此番霍允回京的真實原因吧?”

  “刺殺是假,寧安縣主偷偷逃走,才是真。”

  “縣主真的是無辜受牽連之人,還請許母妃不要遷怒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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