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10章 驚聞
  阮嬈驚慌偏頭躲避,溫熱的柔軟擦過她的臉頰,落在鬢發上。

  裴潤一頓,泛紅的眸子掠過一抹痛色。

  “果然……只有他的吻你才不會抗拒。”

  正是他這一走神,給了阮嬈掙扎的機會,她奮力一推,直直將他推落了水!

  “嘩啦!”

  水花四濺,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清醒了沒有!”阮嬈居高臨下,氣的渾身都在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當親弟弟疼愛的人,居然因她生出齷齪心思!

  幸好水不深,裴潤很快從水里站起,眼尾泛紅,眼睫濕漉漉的垂著,看上去委屈又脆弱。

  “姐姐為什么這么生氣?是因為我冒犯了你,還是因為我自作主張替你報仇?”

  “我用不著你替我報仇!我和裴璟珩的恩恩怨怨不需要你插手!”阮嬈大聲罵道。

  “我若不插手,姐姐能狠得下心對付裴家么?之前你的死,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難道不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么?”

  裴潤舔了舔唇邊的水漬,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阮嬈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那淳兒呢?他做錯了什么?他還是個孩子!”

  “四書五經忠孝仁義,都被你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忍心對淳兒下手!他是你弟弟啊!”

  裴潤輕笑一聲,掀起眼睫看她。

  “姐姐莫非忘了,我說過,我是個野種啊!”

  “莫說淳兒根本不是我弟弟,即便他是,為了姐姐,我一樣可以犧牲他。”

  “我只關心姐姐,誰讓姐姐不痛快,那我就讓誰不痛快!”

  話說到最后,他聲音里爬滿了陰暗偏執,漂亮的眼眸又透著一種孩子般的執拗。

  “你的所作所為,就讓我很不痛快。”阮嬈沉下臉來冷聲訓斥。

  “你擅做主張,出賣淳兒,只會陷我于不仁不義,讓我加倍痛苦。”

  “即便我想報仇,也僅僅只針對裴璟珩一人,我不希望牽連無辜之人。”

  “姐姐,你還是這么善良。”

  裴潤在水中仰著頭看她,目光炙熱且癡迷,像是虔誠的信徒仰望著心中的神女。

  “所以我當時就在想,你只管善良好了,背信棄義的事,交給我來。”

  阮嬈痛心疾首的看著他。

  “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那個謙遜守禮,溫文純良的裴潤哪里去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姐姐,只是你以前并未多心罷了。”

  裴潤眼眸突然變得溫柔繾綣。

  “姐姐,難道你看不出,我喜歡你,一直都在想辦法接近你嗎?”

  “之前的荷包,是我親手剪碎的,因為我也想要姐姐親手縫的。”

  “姐姐都能給害死自己的男人縫香囊,為何不能給喜歡你的男人縫荷包呢?”他在水中緩緩走向她,聲音似笑非笑,似蠱似惑。

  “住嘴!”阮嬈神色變了變,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我看你神志不清,就呆在這兒好好清醒清醒吧!”

  說完,她逃似的跑了。

  她身后,濕漉漉的少年望著她匆匆離去的方向,笑容立刻隱去,眼角眉梢皆是攤牌之后的落寞。

  姐姐,是不會再理他了吧。

  ————

  阮嬈匆匆往鏡花水月閣跑,滿腦子都是裴潤那張清秀卻偏執的臉,還有他嘴里那些離經叛道的話,心中滿是驚愕惶然,難以消化。

  正走神間,腳下突然被什么一絆,頓時身子一傾,膝蓋朝前落了地。

  “這不年不節的,哥哥可沒帶壓祟錢,妹妹何須行此大禮?多禮了,多禮了。”

  一雙云紋錦靴突然從天而降,落在眼前。

  阮嬈抬頭,正和霍允那張英挺戲謔的笑臉對上。

  “你怎么會在這兒?”

  阮嬈納悶。

  霍允單手將她拉起來,亮了下另一只手里拎著的禮品。

  “這不是聽說你死里逃生,又病了一場,來瞧瞧你么?怎樣,可有好些?”

  他笑著問,目光卻早已關切的打量她周身。

  “多謝義兄前來看我,我無礙,都是小傷,養養就好了。”

  阮嬈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禮品,“義兄想必事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霍允似笑非笑的嘖了一聲。

  “這就趕我走了?都走到這兒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阮嬈只好叫開院門,讓人備了茶水點心請他在院中稍坐,自己則回屋去換了身衣裙,這才慢吞吞的下樓來。

  霍允正在飲茶,聽到環佩叮當聲,眼梢慵懶抬起,目光一觸及便再也移不開了。

  少女一身緋色高腰襦裙,纖腰處盈盈一握,嬌俏的顏色襯得她仿佛春日枝頭的桃花,明媚艷麗,楚楚動人。

  阮嬈正低頭看著腳下臺階,突然感到一道灼熱視線凝聚在她臉上,下意識抬頭看去,卻只看到男人剛轉過去的后腦勺。

  她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慢悠悠走到石桌旁。

  霍允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模樣,朝她瞥了一眼。

  “你再不來,我還以為你故意把我晾在這兒呢。哪有你這樣待客的。”

  阮嬈對他向來不客氣,輕哼一聲,倨傲道:

  “你這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識相點的不該自己打道回府么,怎么還賴著不走,非要我下來趕你。”

  霍允聽了這話,非但不生氣,反而沒皮沒臉的笑了。

  “好厲害的小娘子,也不知道過幾日及笄禮上,哪家郎君敢給你送花冠。怕不是沒人要吧?”

  阮嬈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要辦及笄禮了?”

  “怎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霍允撩起眼皮打量她,戲謔的神情中突然多了幾分認真。

  “國公府要給你和裴大小姐半及笄禮的事,早傳遍整個京城了。我勸你最近還是小心點——某條被關押的瘋狗,又被放出來了。小心它亂咬人。”

  阮嬈一下就聽懂了。

  “什么!”

  她騰的站起身,冷不丁牽動了腿上還未愈合的傷處,疼的嘶了一聲。

  “嘖,這么激動做什么。”

  霍允伸手將她扶坐下來。

  “就知道你困在這小院兒里,什么都不知道,裴子淵那個八腳都跺不出一個屁的,更不會把這個煩心事跟你說。”

  “其實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也都會發生的。”

  阮嬈卻十分激動,“皇子犯法,與民同罪,他當眾殺了人,難道不該償命嗎?陛下不是將他交給刑部審理了嗎,怎么又放出來了?哪個王八蛋把他放出來……”

  霍允趕緊拿起一顆核桃酥堵住她的嘴,壓低了聲音:

  “哎呦我的姑奶奶,隔墻有耳,你能不能小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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