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草草付下麻將的定金,而后帶著幾個護衛揚長而去。
魯嬸和劉嬸望著他的背影笑道:“瞧見沒有,這就上鉤了,趕緊讓人給桃兒送信。
就說趕緊布置,魚要咬鉤了。”
蕭可來到南北客棧,沒想到霍家女出門辦事了,壓根不在。
他留下人手在這里等著,美其名曰替夫人找到一門靠譜的生意。
只讓護衛等到霍家女回來,就趕緊通傳他。
蕭可自認為把林薔拿捏住了。
殊不知,林薔已經通過送糖糕的人,把消息傳給了沈桃。
沈桃從中斡旋,把她的兩封書信快馬送往京城。
一封書信是以蕭可名義送給蕭家長輩的,說孟蒲縣風景好,讓家中長輩一同來游玩。
另一封信,遞到了長公主手里。
長公主是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當年為了讓圣上坐上皇位,她出了不少力。
圣上登基后,給了她至高的權利,甚至同意她私下養兵。
可這兵到底是長公主養的,還是皇帝為了鞏固皇權借她的手養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養兵這么大的花銷,自要有財力支持。
而這背后的財力支持,正是林家。
蕭可以為林薔和長公主交好,頻頻出入長公主舉辦的宴席,是憑借她侯府少夫人的身份。
卻不知兩人的錢財和權利交換關系。
這是林薔最后的底牌,本以為永遠不會有用的那天。
可現實打臉,這一天竟來得這樣快。
兩封書信同一時間送入京城。
長公主的幕僚在書房里針對長公主去不去孟蒲縣的事,吵翻了天。
“永定侯府有爵位在身,我看這事咱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林家若是知曉女兒求救,咱們束手旁觀,你猜他們會怎么做?他們家若是兒女成群也就罷了,可林薔是家中獨女!”
“那又如何?咱們就咬死沒收到信件,他林家還敢生出二心?!”
長公主被吵得頭疼,她沉聲道:“好了!本宮整日在京城待得也心煩,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
長公主也有自己的盤算。
孟蒲縣處于大月皇朝最大的河道旁。
河運大權握在工部手上,工部尚書卻是宰相蘇泰的門生。
蘇泰爪牙遍布朝野,圣上正在一步步蠶食他的權力。
聽聞這孟蒲縣的縣令濫用職權,已經被下了獄。
要是扯出一兩件關于運河的事,這工部尚書也該換人坐坐了。
正巧林薔就在孟蒲縣,倒是可以拿她當幌子,也省得蘇泰的人起疑。
至于永定侯府——
一個沒落的門第,倒與不倒,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京城,永定候府。
蕭可的娘親接到信時激動得手都在抖。
蕭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蕭憐小跑進門,“娘,是哥哥來信了嗎?”
蕭母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眉眼全是精光,和往日愛護兒媳的婆婆判若兩人。
“你哥哥打算讓她在孟蒲縣生產!邀咱們過去呢!”
蕭憐嘟著嘴,邪惡道:“哥哥還真打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啊!
還讓咱們親自去看,我才不去,就憑她也配當我的嫂子?
我嫂子合該是京中貴女,而不是商賈之家出來滿是算計的女子。
和小姐妹在一起,她們都笑話我。”
林薔不在侯府,蕭母說話毫無忌憚,她用手點著蕭憐的腦袋,“你個傻孩子!
說你什么好!你嫂子要是生產,咱們一家人必須去。
放心,你哥哥不會讓她活著生下孩子。
咱們一家人都親自去看她生產,這要是傳出去,她娘家也知道咱們愛重她,是她自己福薄接不住。
等她走了,娘就有大把的銀子給你填妝。
十里紅妝送你出嫁,全京城的人都得羨慕你!”
蕭憐不情不愿,“那好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蕭母喜氣洋洋地沖門外喊,“來幾個人,趕緊給我們收拾東西,我和小姐要去孟蒲縣。”
下人問:“那老夫人呢?”
“你們先收拾吧,母親那里我親自去詢問。”
老夫人在小佛堂里念經。
蕭母討好道:“母親,蕭可傳信來說孟蒲縣風景秀麗,民風淳樸,邀咱們一起過去住些時日。
我尋思這兩天天氣正好,我這就讓下人幫您收拾東西?”
老夫人挑起眼皮,斜睨蕭母,“去什么去?!這一趟出行要花多少銀錢?薔薔一個女人支撐起這個家多不容易。
你們反倒好,不懂節省,整日想著如何花銷!”
蕭母為難道:“是薔薔和蕭可親自來信……”
“要去你們去,我這老婆子可拉不下來這張臉,大把的花孫媳婦的嫁妝!”
蕭母悻悻出門。
等走遠了,她看四下無人才低聲嘟囔:“不去就不去,當我喜歡讓你去呢,還好你自己識趣。
你一直站在林薔那邊,要真讓你去,說不定還會壞事。”
兩日后,蕭母和蕭憐坐上了去孟蒲縣的大船。
蕭憐遠遠看到她們的船前面,還有一艘船。
那船無比氣派,隨行侍從站滿甲板。
蕭憐:“娘,你看那條船真氣派啊!是誰出行?”
蕭母也滿臉艷羨。
船上的水手給解了疑惑:“那可是長公主的船!
咱得讓他們先過,等走遠了咱才能起航。”
兩艘大船前后腳起航。
長公主的船有前哨,接到通知的船都要靠邊讓行。
故而,長公主比蕭母和蕭憐提早兩天到了孟蒲縣。
長公主的陣仗不是一般大,儀仗喧天,鑼鼓開道。
兩側百姓紛紛跪下行禮。
一行人到了提前布置好的府邸,長公主布置在各處的眼線和探子前來拜見。
長公主坐在上首,姿態慵懶。
下面的人卻緊張地垂著頭,低聲道:“長公主,馮家照現在就關在縣衙大牢里,督察院和刑部都來人了。
這次來的刑部員外郎在離京前,去拜見過蘇相,是他的人無疑。
不過這次來的督察院李大人年少有為,是天子門生,想必會秉公辦理。”
長公主輕啜一口茶,“找個由頭去見見李大人,讓他把事情往河道上查一查,勢必查出點端倪。
另派幾個人守著縣衙大牢,切勿讓馮家照死了。
他一死,死無對證。”
那人領命,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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