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周家養周易是養虎為患。
那聶昭對于周三爺就是一匹狼。
一匹伺機而動的狼。
周易在周家的那些年，韜光隱晦，避其鋒芒。
聶昭在這方面卻恰恰相反，他張揚，桀驁不馴，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狼子野心。
周三爺防著他，又不得不重用他。
他就像是懸在周三爺脖子上的一把利刃，稍有大意，就會要了周三爺的命。
聶昭話落，周三爺神情不辯喜怒，“讓我瞧一瞧你們這一輩人的能耐。”
周易，“祝您長命百歲。”
周易這是嘲諷，聶昭聽得出來，但他偏偏還是補了后半句，“那我就祝您久病纏身。”
周易跟聶昭從周家老宅出來時，周三爺在兩人身后砸碎了一個茶壺。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笑意。
走出老宅，聶昭從兜里掏出煙盒咬了一根煙在唇間，又敲出一根遞給周易，“來一根？”
周易雙手插兜，“怕跪。”
聶昭聞言輕笑，低頭用手攏著風將煙點燃，深吸一口，抬頭看周易，“你猜，老頭子接下來會先對付你，還是會先對付我。”
聶昭站在風口，縷縷煙霧順著風吹向周易。
周易蹙眉，避開些，沉聲道，“同時動手。”
因為只要留下他們任何一個，都是莫大的隱患。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聶昭，“嘖，虎毒不食子。”
周易，“你又不是周三爺的親兒子。”
聶昭偏過頭看周易，“你怎么知道不是？”
周易輕挑眉梢，“嗯？”
聶昭，“中午我請客，喝點？”
周易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沒拒絕，“去哪兒？”
聶昭回話，“你定地方。”
周易，“你定吧。”
周易話落，走到車跟前敲響車窗，讓陳助理先走。
陳助理降下車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聶昭，“您注意安全。”
周易，“小九在后面。”
陳助理點點頭，打轉方向盤離開。
陳助理離開后，周易轉身上了聶昭的車。
聶昭開車，揶揄，“你的助理怕我對你不利？”
周易斜眼看聶昭，“不得不防，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人。”
聶昭調侃，“還記著呢？”
周易戲謔，“差點搭進去半條命，忘不了。”
聶昭，“差點搭進去半條命的人不是陳助理嗎？聽說鼻梁都骨折了。”
周易，“這些話你下次當著陳哲的面說。”
周易說完，聶昭笑了笑，沒接話。
車開出一段路，周易再次開口，“前段時間迎迎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透露了我要收拾葛金華，你做的？”
聶昭打轉方向盤，車行駛上主路，“不是我。”
周易，“嗯。”
聶昭又道，“不過我知道是誰。”
周易挑眉，“誰？”
聶昭回話，“段琛，蓉城段家的獨子。”
周易身子斜了斜，剔看聶昭，眼底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聶昭面不改色，“段琛瞧上了迎迎，你要是想收拾他，老頭子這件事處理完，我把他打包送你門上。”
周易玩味，“我聽說你跟段家的獨子不是兄弟嗎？”
聶昭戲笑，“不是所有的兄弟都能為彼此兩肋插刀，也有些兄弟，會在背后捅對方兩刀。”
說完，聶昭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你有沒有聽說我前段時間在一個項目上栽了跟頭，賠了七百萬。”
周易，“聽說了。”
聶昭，“段琛做的，那孫子為了壞我好事，不惜犧牲色相，勾.引了我的銷售部經理，從她嘴里打聽到了我的底價。”
周易打趣，“然后他親自坑了你？”
聶昭譏笑，“他要是親自坑了我，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孫子直接把我的底價給了我死對頭。”
周易，“……”
兩人閑聊間，車抵達一家私家小廚。
聶昭把車停下，招呼周易下車。
聶昭顯然是這里的常客，進門后直接輕車熟路帶著周易進了一間包廂。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有服務生遞上菜單。
聶昭沒接，直接遞給了周易。
周易把菜單推了推，脫下西服外套，挽襯衣袖口，“特色菜隨便來幾道。”
周易話落，服務生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聶昭。
聶昭輕抬下巴，“按周總說的做。”
服務生回笑，拿起菜單離開。
服務生前腳離開帶上包廂門，周易后腳用手抵著餐桌問聶昭，“你跟周三爺真是父子？”
聶昭把玩茶杯，“是。”
聶昭說完，周易還想問點什么，揣在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周易掏出手機垂眸掃了眼手機屏，輕挑眉梢。
小九：周三爺派人跟蹤了陳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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