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話音落，姜迎握著筷子的手收緊。
過了幾秒，姜迎調整好情緒抬頭，“說什么？”
周易，“我能解釋嗎？”
姜迎直視周易，沒說能，也沒說不能。
兩人四目相對，周易率先敗下陣來，低頭看向桌面，眸光晦暗。
蘇穎安頓好裴文軒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周易和姜迎對坐著誰都不作聲，兩人一個平視，一個低頭，安靜如斯。
蘇穎手扶著樓梯扶手盯著兩個人看了會兒，邁步上前，沒話找話，“你們倆吃好了嗎？”
姜迎，“嗯。”
周易削薄的唇艱難扯出一抹笑，“小姨，吃好了。”
蘇穎，“你們倆要不要吃點水果？前段時間裴堯讓助理送來兩箱水果，特別……”
蘇穎極力調節氣氛，話說至半截，姜迎淡聲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蘇穎，“……”
周易呼吸困難，“好。”
周易話落，起身沖著蘇穎打過招呼后拎著外套離開。
蘇穎見狀，愣了下，想追出去，被姜迎伸出的手拉住手腕。
蘇穎擰眉，“你這孩子，夫妻之間有什么矛盾不能當面說清楚？”
蘇穎話畢，姜迎提唇，“小姨，你讓我冷靜冷靜。”
聽到姜迎的話，蘇穎原本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在低頭的瞬間，卻看到了姜迎泛紅的眼眶。
蘇穎，“迎迎。”
姜迎，“我沒事。”
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周易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從裴文軒別墅出來后，在別墅門口站了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秦儲的電話。
彩鈴響了一會兒，秦儲那頭接起，“喂，阿易。”
周易沉聲，“有時間嗎？我喝了酒沒辦法開車。”
秦儲簡言潔語，“你在哪兒？”
周易，“裴三叔這兒。”
秦儲，“等我。”
跟秦儲掛斷電話，周易雙手插兜，盯著自己被路燈拖長的影子，舌尖抵過后牙槽。
四十多分鐘后，秦儲開車抵達。
秦儲下降車窗，“阿易。”
周易抬頭，‘嗯’了一聲，繞過車身，邁步走到副駕駛前打開門俯身坐了進去。
周易一坐進來，秦儲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秦儲輕嗤，“挨罵了？”
周易身子往座椅里靠，不吭聲。
秦儲話落，見周易不作聲，臉上笑意加深，“懂了，迎迎連罵都懶得罵你。”
周易坐著不動，斜眼看秦儲，“幸災樂禍？”
秦儲打轉方向盤，戲笑，“還行。”
周易閉眼，“交友不慎。”
.秦儲嘴角噙笑，轉移話題，“解釋清楚了嗎？”
周易悶聲回答，“沒有。”
秦儲，“沒解釋清楚你就這么回來了？確定不會加深矛盾？”
周易低沉著嗓音應，“我不走，會讓她在小姨面前為難。”
周易話落，秦儲臉上調侃的笑收起，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既然這么懂她，為什么還碰觸她的底線？”
周易，“大概是……蠢？”
秦儲聞言，笑了笑，“在我面前還裝？”
周易閉著的眼顫了顫，啞聲道，“這件事屬于有驚無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葛洲真的牽扯其中，迎迎……”
迎迎夾在中間，該有多為難。
兄弟多年，秦儲當然知道周易在想什么，寬慰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迎迎，相信她會理智面對。”
周易，“理智面對，跟不會為難，是兩碼事。”
更何況，如果葛洲真的有問題，那就必須斬草除根。
萬一姜迎心軟，養虎為患，后患無窮。
秦儲，“你瞞著她這種做法，她就不會難過？”
周易，“會。”
總之，不論怎么做都不對。
另一邊，姜迎站在落地窗前跟于政通電話。
窗外夜色深的讓人呼吸不暢，姜迎挑動唇際說，“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我不是怪他，只是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說著，姜迎停頓了下，汲氣，“于政，我今天情緒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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