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夜里，裴堯的哀嚎聲著實有些擾民。
幾分鐘后，病房門被從外敲響，緊接著，門外傳來護士的警告聲，“安靜點，現在是休息時間，已經有病人投訴你們了。”
裴堯哀嚎聲戛然而止。
秦儲單腿壓著他，把他反手按在床上，讓他動彈不得。
裴堯疼的倒吸涼氣，壓低聲音道，“老秦，我錯了，真的，我深刻認識的到了自己的錯誤。”
秦儲輕嗤，“多深刻？”
裴堯一本正經瞎掰，“太深刻了，就這么來說吧，你要是現在放開我，我坐起來就能給你寫一份一萬字的檢討。”
裴堯話落，秦儲輕挑眉梢。
見狀，裴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裴堯的預感應驗的很快，下一秒，秦儲松開他，沖他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起身。
裴堯一臉提防的坐起身，“干嘛？”
秦儲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秦儲沉聲道，“給我送點a4紙和鋼筆到周總病房。”
說完，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問了什么，秦儲‘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瞧見秦儲掛了電話，裴堯艱難地吞咽兩口唾沫，“你讓人送紙和筆到病房做什么？”
秦儲難得壞笑，“你說呢？”
裴堯保持著最后的倔強，“我不說，我不知道。”
秦儲，“你知道。”
裴堯，“不，我不知道。”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秦儲的助理把a4紙和鋼筆送了到病房。
秦儲接過東西，反手遞給裴堯。
裴堯沒接，坐在陪侍床上晃翹著的二郎腿，“這鋼筆的墨水不夠我寫一萬字吧？”
裴堯話畢，秦儲的助理上前，從隨手拎著的便利袋里拿出一個墨水盒，“裴總，我單獨買了墨水。”
裴堯嘴角抽了抽，“我真謝謝你。”
助理畢恭畢敬道，“應該的。”
裴堯咬牙切齒，“呵。”
接下來的漫漫長夜里，秦儲坐在病床前請教周易戀愛心得，裴堯趴在陪侍床上寫萬字檢討。
寫著寫著，裴堯側頭看了秦儲一眼，打開手機用度娘搜索，準備照抄。
不料，他剛打開手機，秦儲后腦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沉聲開口，“等你寫完我會讓助理檢查，只要有范文跟你寫的檢討書有百分之十的相似度，你就重新。”
裴堯，“……”
秦儲，“我現在心情不好，老裴，用你的萬字檢討讓我感受下兄弟情深。”
裴堯趴在床上，聽到秦儲的話，白眼都快翻到了天花板上。
他讓他感受兄弟情深？
誰讓他感受？
秦儲跟裴堯說完話，脊背往座椅里靠，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問周易，“你當初跟迎迎在一起的時候，霸王硬上弓？”
周易薄唇半勾，“你覺得我需要？”
秦儲瞇起眼。
周易，“不是內涵你，迎迎跟岑老師也不是一類型人。”
秦儲，“我不知道她思想那么保守，初吻還得留在婚后。”
周易戲謔，“所以，你現在準備怎么辦？”
秦儲雙腿微敞，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踩在病床邊上，“將心比心，如果我身為人父，有一個女兒，我不會希望她嫁給我這樣的男人。”
秦儲話落，周易帶笑的臉冷了下來，“你這樣的男人怎么了？”
秦儲面無表情道，“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周易，“有的人衣冠楚楚，卻是人面獸心，有的人滿身紋身，他卻只鐘情一人，如果我跟迎迎以后有一個女兒，我愿意她嫁給后者。”
秦儲，“……”
周易說完，見秦儲不吭聲，身子往前傾了傾，忽地一笑，“都費了這么大的勁往前了，就別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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