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一開始根本沒注意到對方。
畢竟在周氏傳媒這種地方，不缺陌生人，也不缺長相惹眼的人。
直到，男人主動開口喊她的名字，“姜迎？”
姜迎抬眸，眼神清冷又疏離。
有些人，只需一眼，你就知道跟他不是一路人。
男人瞧見姜迎看他的眼神，笑了笑，不疾不徐的道，“聶昭。”
姜迎，“嗯？”
男人，“我的名字。”
初春未到，天寒地凍，男人身上的白色中山服看起來異常單薄。
姜迎有先入為主的情緒，深覺對方絕非善類。
不過，在沒確定是敵是友之前，姜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你好。”
姜迎只跟對方打招呼，卻沒詢問對方的身份。
話落，恰好電梯門打開，姜迎沖著對方頷首，提步出電梯。
誰知，姜迎剛邁步，身后的人就緊隨其后大闊步跟她并肩同行。
姜迎側頭看了聶昭一眼，聶昭垂眸，語氣帶笑，“還好，當初我沒聽老頭的話殺了你。”
姜迎腳下步子微頓。
聶昭，“你很有趣，比周家任何一個人都有趣，好好活著。”
姜迎，“……”
聶昭說罷，不等姜迎回話，收斂笑意，邁步離開。
姜迎看著聶昭漸行漸遠的背影，目光不經意間下移，注視到他腳踝。
這么冷的天，聶昭褲子是九分，還沒穿襪子，隨著他走路幅度，腳踝上露出一個紋身，一條吐信的毒蛇。
幾分鐘后，姜迎收斂情緒，敲開了周易辦公室門。
辦公室里，周易和秦儲正在說話。
見姜迎進門，兩人齊齊朝她看過來。
周易薄唇半勾，嗓音低沉好聽，“老婆。”
姜迎回笑，邁步走向周易，把手里的協議遞給他。
周易沒看，轉手遞給了秦儲。
秦儲接過，沒發表任何意見，調侃道，“以后我手下那些人再看到你，是喊你周總，還是喊你小周？”
周易輕挑眉梢，“這么現實？”
秦儲戲謔，“人生就是這么無常。”
秦儲本身很忙，今天如果不是周易這事特殊，他也不會親自來。
秦儲跟周易貧了幾句，拿起協議書離開。
周易親自送他到門口，秦儲停下步子看他，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確定好了？這可是你的全部身家。”
周易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笑，“人一輩子不長，我想活得純粹些。”
秦儲，“嗯，你這個舉動，確實是讓你變純粹的捷徑，只要迎迎不要你，立馬一貧如洗。”
周易輕嗤，“內心真陰暗。”
秦儲，“老裴陽光，陽光到都快能普度眾生了。”
周易，“回頭我就跟老裴告發你。”
送走秦儲，周易折身回到辦公室。
周易進門時，姜迎正輕倚在辦公桌前喝水，用的是他的水杯。
周易見狀，闊步走到姜迎跟前，一只手自然的勾住姜迎的腰，低笑，“潔癖徹底好了？”
姜迎雙手捧著水杯回看周易，抿了抿唇角問，“你知道聶昭嗎？”
周易眼底笑意頓收，“誰？”
姜迎，“聶昭。”
周易眼眸深沉，舌尖抵過一側臉頰，沒接話。
看著周易的反應，姜迎心下了然。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對視數秒，周易低沉著聲音道，“你怎么會突然提起聶昭？”
姜迎沒瞞著，如實回答，“我剛才乘電梯的時候碰到了他。”
周易，“他跟你說什么？”
姜迎實話實說，把電梯里她跟聶昭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周易勾在姜迎細腰上的手摩挲，半晌，挑開唇際，沉聲說，“老婆，以后再遇到聶昭，離他遠點。”
姜迎身子側了下，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轉身仰頭看周易，“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周易，“周家的人。”
姜迎狐疑，“什么？”
姜迎差不多也算是在周家長大，對于聶昭這個人，她真的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看出姜迎的疑惑，周易開口道，“他剛回周家不久，一回來就給了老爺子一個驚嚇。”
姜迎沒聽懂，“什么驚嚇？”
周易輕笑，“你知道聶昭是誰嗎？”
姜迎結合周易提供給她的前后信息，提唇，“周淮安在外面的私.生.子？”
周易搖頭。
姜迎擰眉，“總不至于是老爺子……”
姜迎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
姜迎雖然不喜歡周老爺子，但是在這方面，她對周老爺子還是信任的。
不為別的，以周老爺子的城府，即便在外面偷.腥，也絕對不會允許對方懷上他的孩子。
姜迎話音落，周易頭低了低，靠近她耳邊說，“聶昭是老爺子弟弟的種。”
姜迎愕然。
周老爺子當年為了爭奪家產，家里兄弟一個沒留活口。
聶昭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怎么可能是周老爺子弟弟的兒子？
想著想著，姜迎沖口而出，“老爺子當年的兄弟當中，有人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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