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臉色難看，還想跟周易再解釋兩句，周老爺子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
瞧見周老爺子，周延頓時默聲，待周老爺子走進，規規矩矩喊了聲‘爺爺’。
周老爺子拄著拐杖從他身邊走過，冷冷地道，“一個個翅膀硬了，我還沒死就開始急著爭家產。”
周延，“爺爺，我沒有。”
周老爺子走到沙發前坐下，視線落在葛洲身上，“他是不是你的人？”
周延接話，“是。”
周老爺子慍怒，“那你還敢說你沒做？”
周延，“爺爺，裴家碼頭的事，確實是我派葛洲去做的，但是回到白城后派人殺阿易的事，我發誓沒做過。”
周老爺子的逆鱗在哪里。
周易知道，周延自然也知道。
聽到周延的話，周老爺子側頭看了眼李順德。
李順德會意，讓保鏢把裴堯送過來的那些人全部拎了上來。
“大少爺，大少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大少爺，求您讓老爺子繞過我們這一次！”
這群人一上來就開始喊周延。
周延瞳孔縮了縮，一言不發。
周老爺子蔑笑，拿起手里的拐杖指了指地上跪著的二十多個人，“你自己養的狗，你自己不會不認識吧？”
周延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百口莫辯。
這二十多個人，確實是周延的人。
只不過，他們跟葛洲不同，葛洲和周延是先兄弟情分、后下上屬關系，而這些人，是周延真真實實養在手下的狗，平時專門幫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面對周老爺子的質問，周延沉默不作聲。
一旁，姜迎被周易攥著的手稍稍動了動，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周延看著不像在說謊。”
周易捏了捏姜迎指尖，低沉著嗓音應，“嗯，可惜，他沒辦法反駁。”
不管周延有沒有說謊，今天這個鍋他都背定了。
最終結果跟周易預期的一樣，周延背了鍋，家法處置。
周延被李順德帶去祖宗祠堂時，途徑孟芮身邊。
周延駐足，低睨著孟芮看，“你又是誰的人？”
孟芮原本正低著頭看地面，聞言抬眼，“周總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周延，“是我媽的人？還是周淮安的人？”
孟芮，“周總，我聽不懂。”
周延笑了笑，笑容一如從前般儒雅，“難為你了，為了走這步棋，不惜舍身就義。”
孟芮抿唇，“……”
周延離開后，周老爺子平穩了會兒情緒，轉過頭看向周易，試圖安慰他。
“阿易，今天這件事，我一定好好教訓你大哥，你放心，這種事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
周老爺子話落，見周易沒有表態，伸手拿過茶杯抿了兩口，清了清嗓子道，“阿易，你如果對我這個處理不滿意，你可以直接說。”
周易薄唇勾笑，松開攥著姜迎的手，起身給周老爺子添茶，“爺爺，您年紀大了，我爸有多大能力您心里也清楚，與其讓我跟大哥一直這么暗斗，倒不如讓我們明爭。”
周易把‘撕破臉’這件事說的十分有文藝范。
周老爺子臉色一沉，“你說什么？”
周易，“遲早的事，您看著我們爭，其實沒什么不好，不然我跟大哥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暗斗這種事沒個分寸，萬一不小心弄死對方，可就不好了。”
周老爺子握著茶杯的手驟緊，茶杯里的水杯周易添到快要溢出。
俗話說的好，茶倒七分滿，留下三分是人情。
周老爺子對品茶向來有研究，怎么會看不出周易的用意。
周易這是在變向告訴他，情分已經沒了。
爺孫兩僵持了數秒，周老爺子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幾上，茶水灑出來大半，“不愧是咱們周家的人，有出息！”
周老爺子說完，剔看向周易，“阿易，你從小在我跟前長大的。打小就聰明，懂得韜光養晦，等到我知道你羽翼漸豐，你已經暗地里發展起了自己的人脈，但你不會真的以為單單憑一個裴家小子，就能足以讓你跟我抗衡吧？”
周易，“當然不是，裴堯心善，做不了心狠手辣的事。”
聽到周易的話，周老爺子臉色變了變，“秦儲也是你的人？”
周易玩味的笑，不等周易回話，已經有保鏢跑進來匯報，“老爺子，秦儲帶人把老宅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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