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三公主認為自己今日功課完成的非常好?”
說罷,沈朝將喬染那幾張歪歪扭扭的字帖扔在了少女的床榻上。
侍女見狀,忙低著頭溜出了側殿,只留下喬染和沈朝兩個人。
喬染垂眸,白皙的手指拿起宣紙,耷拉下眸子:“我第一次寫,太傅的字實在太難,我能臨摹成這樣已經盡力了。”
怕沈朝這個老狐貍看出端倪,她用左手臨摹,與第一次學字時候的字體無二。
不過丑......也確實丑了點。
沈朝深吸了口氣,又從寬大的袖袍里抽出另外一張紙、
“那公主解釋解釋,這個是什么?”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日他讓嬤嬤給喬染安排的任務是畫梨子。
雖說想畫出來活靈活現的梨子困難,但是最基本的梨子的形狀總該有吧!
可他剛剛檢查喬染字帖的時候,竟然在最后面發現了一張丑到無可救藥的梨子。
喬染低著頭,不敢看沈朝的眼睛,雙手緊緊揪著被子,不知所措。
以前在九重天上,她畫畫就一直不好,想不到現在在三千位面,還要學這些。
“我......我真的盡力了,若是下棋寫字,我都可以慢慢學,唯有這畫畫,我真的學不來。”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兩人沉默良久,喬染怕沈朝生氣,時不時偷偷抬頭,瞄著坐在陰影里的人。
沈朝見少女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嘆了口氣,上前兩步。
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喬染,他從少女手中抽走紙張,面色冷淡:
“公主難道忘了之前答應沈某的事情了么?既然答應別人會好好學,就要拿出態度,而不是像今日一樣。”
“我會好好學的,先生再造之恩,我一定會還的。”
沈朝看著手中的紙,又看了看喬染,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唇角勾起,輕笑一聲:
“還?你如此不上心,還想怎么還?沈某可不是白幫公主的。”
喬染沒明白沈朝話里的意思,抬頭怔怔的看著他,那雙如葡萄般烏黑圓亮的大眼睛清澈的仿佛一眼就能讓人望進靈魂深處。
沈朝在觸碰到少女目光的那一刻斂起了神色,他沒解釋剛剛的話,“明日我休沐,我會親自找嬤嬤教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轉身離開了偏殿。
喬染看著男人的背影,呼出一口長氣。
“這個位面的碎片還真不太好糊弄呢......”
翌日。
天剛蒙蒙亮,喬染再次被人從暖和的被窩里拽起來。
“公主您快醒醒,今日太傅休沐,他可是要看著您學習的。”
少女胡亂點了點頭,白皙的臉頰因為熱氣而泛起淡淡的粉氣。
她閉著眼,纖長的睫毛濃如鴉羽,任由寒夏捯飭自己,腦袋里繼續剛剛沒做完的夢。
為少女穿好后,寒夏出門去叫暖冬來為少女上妝。
房門聲再次響起,少女趴在梳妝臺前,只以為是暖冬進來了,閉著眼睛頭也不抬一下。
身后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恍惚間,喬染覺得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自己。
喬染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混沌困乏的思緒瞬間清明。
男人眼眸狹長,離近了看仿佛淬了萬千星辰,精致的五官一點瑕疵也沒有。
她還沒回過神來,沈朝往后退了兩步,薄唇輕啟:“今日我請了宮中李尚儀在旁指導你禮儀,快些收拾吧,別讓尚儀久等。”
“李尚儀?”
喬染疑惑的看著沈朝,跟著沈朝進來的暖冬在旁邊小聲解釋:“公主,李尚儀可是連太后娘娘都敢訓斥的人,宮中娘娘的禮儀都是由她來教,您今日可一定要小心。”
一聽又要學禮儀,少女一張嬌俏的小臉快要擰巴在了一起。
“太傅......這不需要吧,之前的嬤嬤就很好。”
她最不喜歡學宮里的規矩,以前女帝位面的時候,她特意廢除了許多麻煩的規矩。
沈朝勾了勾唇,笑的邪肆。
“沈某認定的,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就算是叫皇后娘娘來親自教導公主,沈某都是能做到的。”
“公主只需好好學便好。”
喬染被男人的笑晃了神,竟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
沈朝得到肯定,滿意的離開了房間。
......
院中,喬染坐在桌案前,今日的教畫先生也是沈朝特意請來的。
先生手執板子,老邁的眸子透著幾分刻板的嚴厲。
“今日畫竹,畫錯一筆,一個板子,調錯一次顏色,一個板子。”
“公主下筆之前還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手,能經得起幾板子!”
喬染抬頭看向那快跟自己手腕一樣粗的板子,心都涼了半截。
壞了!沖她來的!
一窗之隔,板子拍打手心的聲音不時傳進書房,伴隨著的還有先生恨鐵不成鋼的指導聲。
沈朝面色無常坐在桌前處理公務,仿佛窗外的嘈雜聲皆與自己無關。
鶴一站在桌案旁,看著自家大人鐵石心腸的模樣,不禁為院子里的喬染捏了把冷汗。
“大人......這三公主到底是姑娘,與往日里您教的那些皇子不一樣,這會不會打出毛病來?”
沈朝眼睛都不抬一下,“學習哪有不苦的,難不成你一身的功夫都是白得的?”
鶴一抿了抿唇,沒再開口。
沈朝握著狼毫筆的手頓了頓,微微側眸,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扇,看向院子里倔強的少女。
她垂著頭,一筆一劃認真臨摹,細碎的風輕輕吹動少女鬢邊的碎發,沈朝才發現今日少女的妝扮格外靈動。
她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柔美,小巧的唇瓣涂上了櫻紅口脂,好似畫中走出來的姑娘。
沈朝心底某處仿佛被擊中,他收回目光,再次將注意力放進手底下的公文。
心里頭想的卻是:被打了這么多下,也沒喊苦喊累,她比他想的還要堅強些。
一天下來,李尚儀打完先生打,少女的手心紅腫的快要拿不起東西。
臨走前,李尚儀看著趴在桌子上,蔫蔫的少女,憐惜的嘆了口氣:
“公主您也不要怪奴婢,是沈太傅特意交代奴婢要按后妃的禮儀嚴加教導,其實奴婢也不想如此的。”
喬染斂眸,心里發酸,她朝嬤嬤一笑:“本宮知道了,嬤嬤也是奉命辦事,本宮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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