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顏柯？
楚元眉頭微皺，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顏柯。
“我不走。”
顏柯毫不猶豫搖了搖頭，她知道恨天豬是為了她好。
如果跟著恨天豬離開，蓋聶肯定找不到自己，而且對方也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但，這樣一來，顏柯也別想去找蓋聶復仇了。
因此，顏柯選擇留在這里，她要和楚元一起對付蓋聶。
看到顏柯一臉堅決的模樣，恨天豬眉頭微皺，道：“愚蠢！”
“他胡鬧你也跟著一起胡鬧？”
“別人不了解蓋聶的實力，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別說你們兩個加在一起，就算是再來一百個你，也不是蓋聶的對手！”
說罷，恨天豬指了指楚元，道：“他死不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好歹是我半個徒弟，我不能看著你做傻事，聽話，跟我離開，少和不要命的傻子在一起玩。”
楚元：“…”
聽到此話，顏柯和陷入沉默。
“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徒弟，就應該知道我對蓋聶的仇恨，難道你讓我放下仇恨自己活著？”顏柯雙目瞬間變得腥紅，眸光之中閃爍著無窮恨意。
聞言，恨天豬眉頭緊鎖。
他也知道顏柯對蓋聶的仇恨。
恨天豬也沒想到蓋聶會當著顏柯的面，殺死她的至親，雖然恨天豬不清楚蓋聶為何會那樣做，但事情已經發生，他也無法回到過去改變這件事。
顏柯緊咬銀牙，一字一句道：“當初我也像其他人那樣想著一心一意效忠蓋聶，可他卻殺死了我的至親，你告訴我我怎么放下？”
“此仇不報，我顏柯還有什么資格做人！”
“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徒弟，那你要做的不是帶我離開，而是和我一樣背叛蓋聶！”
此話一出，恨天豬鼻子都快要氣歪了。
背叛蓋聶？
恨天豬不是沒想過，哪怕以他的實力，背叛蓋聶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可不想傻到與蓋聶為敵，那種行為和廁所大燈籠有什么區別。
“你…”
就在恨天豬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時。
楚元忽然開口道：“閣下也有像顏柯一樣的遭遇嗎？”
恨天豬看了眼楚元，搖頭道：“沒有，我屬于例外，從小就是孤兒沒有親人。”
“我也知道你對蓋聶的仇恨，但你想要報仇可以，不代表你要去送死！”
楚元搖頭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閣下口口聲聲是為了顏柯好，可你卻并不了解她，或者說你不懂她。”
聞言，恨天豬皺眉道：“什么意思？”
楚元一步踏出，擋在顏柯面前。
“你想跟他離開嗎？”
顏柯毫不猶豫搖了搖頭，她寧愿選擇死，也不愿意放下仇恨茍且偷生的活！
正如顏柯自己所說，如果連至親的仇都能放下，那她還有什么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看到顏柯的選擇，楚元淡淡一笑道：“閣下你看到了，顏柯并不想跟你離開。”
“我也相信閣下帶她走是為了顏柯好，但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也知道蓋聶的強大，我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但，因為害怕就要退縮嗎？我覺得人要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我們只活這一世，畏畏縮縮的人生不是我楚元想要的生活。”
聽到此話，恨天豬嗤之以鼻。
他承認楚元說的有些道理，畏畏縮縮的人生的確太過操X。
“無知者無畏，你之所以敢這么說，是因為你不了解蓋聶的強大，他的恐怖甚至讓人感到絕望。”
恨天豬眼底閃過一抹惆悵。
曾幾何時，他也覺得自己屬于天下無敵的實力了。
可每當看到蓋聶時，他都會有種發自靈魂的恐懼，如果把自己比喻成一座高山的話，那蓋聶就像是一座屹立云霄中的高山，兩者之間存在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相信我，當你有一天站在蓋聶面前，才會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蓋聶他…”
話說一半。
恨天豬搖了搖頭，道：“我與你們說這些毫無意義，總之我要帶她離開，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咻！
咻咻咻！！
恨天豬猶如鬼魅出現在顏柯面前，伸手死死拽住顏柯的手臂。
正當他準備強行帶著顏柯離開時，一道身影擋在恨天豬的面前。
恨天豬眉頭一皺，目光不善盯著楚元，道：“怎么，你想攔我？”
楚元手腕轉動，斷劍逆鱗出現在手中，渾身釋放出一股冷厲氣息。
即便他知道眼前的恨天豬是自己無法戰勝的，但楚元眼眸中也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我尊重顏柯的選擇，如果她愿意跟你離開，我楚元絕無二話。”
“但，若是她不想跟你走，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帶我朋友離開。”
楚元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朋友？
聽到楚元對顏柯的稱呼，恨天豬嗤笑一聲，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無非是想把顏柯留在身邊，把她當成免費的打手罷了。”
恨天豬根本不相信什么朋友一說，認為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權衡利弊。
顏柯對楚元有用，所以后者要把她留在身邊。
如果顏柯是一名普通人，楚元根本不會這么說。
這，就是人性！
“你…”
不等恨天豬開口，楚元搖了搖頭，道：“看來閣下應該是沒什么朋友，你誤會我沒關系，畢竟你我的立場不同。”
“不過，我還是不能讓你帶她離開，除非顏柯自己愿意跟你走。”
若換做以前，楚元的確是有私心的，想讓顏柯成為免費打手。
但二人經歷了這么多，楚元已經把顏柯當做自己的朋友。
對待敵人，楚元從不心慈手軟，可對待朋友，楚元從不會虧待任何人。
看到楚元一臉認真的模樣，恨天豬嘴角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講義氣。”
“可如果我非要帶她離開呢？”
恨天豬似笑非笑開口，一股恐怖到極致的威壓籠罩全場。
漫天威壓猶如潮水般從恨天豬體內涌出，楚元和朱流影神色微變，單憑這股氣息，恨天豬的實力就遠在吞天蟒之上。
這絕對是楚元至今為止，遇到過最強大的敵人。
“那就只能得罪了。”
剎那間，楚元化作一道流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恨天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