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洛明晨猜測縹緲山的主人，找他們過來是為了什么事的時候，大殿的門打開，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抱歉，以老朽之身，無法出門相迎，還請兩位貴客進來說話。”
洛明晨看了下常白，后者微微頷首，示意進去沒事。
于是，洛明晨和霍琰進了大殿。
大門關上，里面是另一個世界。
可以說，是愛看書之人的天堂。
藍天白云下，有數不盡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兩個竹簡飛到他們面前。
洛明晨好奇的拿起其中一個，打開之后，里面只有一個字——真。
他剛想去看另外一個竹簡，卻被拒絕了。
而那個竹簡停在霍琰身邊。
“看樣子是要你打開。”
霍琰見洛明晨很感興趣的樣子，拿起竹簡，打開后，里面也是一個字——殺。
看完之后，霍琰便想把這竹簡給扔了。
一旁的洛明晨不滿道：“為什么你這個字寫的那么霸氣，我這個圓滾滾的？”
霍琰好笑道：“跟你一樣。”
洛明晨微瞇著眼看他，“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霍琰毫不猶豫道：“我錯了。”
“哼。”
倆人說話間，兩個竹簡消失不見，同時，他們的腳下有了石階，通往一個懸浮著的島嶼。
洛明晨歪頭看霍琰，“上去看一下？”
“嗯。”
來都來了，不上去看看，依照洛明晨的性格是不會甘心的。
倆人走上石階，到了島嶼，石桌上擺著一壺茶水和兩個茶杯，座椅卻有三個。
一個由混沌之氣凝聚而成的人形，穿著灰色長衫，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說：“請坐。”
要不是聲音跟請他倆進來的一模一樣，洛明晨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您就是縹緲山的主人？”
洛明晨說著有點想伸手摸一下，看那是不是實體。
只是他知道這是不禮貌的行為，所以也只是想想，并沒有真的伸手去摸。
倒是縹緲山的主人，好像看出了洛明晨的想法，特意朝他伸出手，“你好。”
洛明晨只猶豫了一下，便伸手去握，卻沒感知到實體，反而穿了過去。
又試了兩次還是同樣的結果，洛明晨試探性道：“您……真的還好嗎？”
“哈哈哈……還好。”
縹緲山的主人收回手，“老朽微塵，請兩位大人過來喝茶。”
洛明晨看不到他的五官，從聲音聽起來，也不像是個老者。
不過，他們這些大神動不動就是上萬歲，東源帝君和南湘帝君的聲音也是很年輕，可這不耽誤他們擁有萬計數的年紀。
“多謝先生。”
說完，霍琰拿起茶壺，給洛明晨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洛明晨疑惑的看著霍琰，見他喝了一口，也遲疑的跟著喝了一口茶。
微塵問：“味道如何？”
“還不錯，有點苦，喝完倒是會回甘。”
總而言之，不是洛明晨喜歡喝的茶。
“這叫長生茶，喝一杯能增加一千年壽命。”
聽完，洛明晨第一反應是：“真的假的？”
微塵樂道：“真的。”
霍琰說：“能增加壽命的仙草、仙果不少。”
洛明晨喝完那一杯茶，瞅著霍琰。
給人族增加壽命的東西當然很多，可依照微塵說的話，這應該是能給神仙增加壽命的茶。
所以洛明晨才會那么驚訝。
要知道，連歷代神王悉心栽培的靈果，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吃一個也就增加一千年的壽命，而且就那么三棵果樹。
聽其他位面商說，那樣的果樹，哪怕是他們栽種，也要很久很久，非常劃不來。
這種事，霍琰自然也是知道的。
洛明晨看霍琰，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揣著明白裝糊涂。
微塵說：“這是能給神仙增加壽命的長生茶。我們縹緲山的人，之所以十分長壽，有一半是因為這長生茶。兩位大人可知，為何其他地方沒有這茶？”
洛明晨很老實的問：“為什么？”
霍琰思索片刻道：“因為混沌？”
“不錯。這茶需要用混沌之氣灌溉，方能成長。”
聽到這，洛明晨覺得他可以閉嘴喝茶了。
霍琰問：“先生是想讓我們將這茶帶走，種在洪荒之境？”
“種在哪里隨你們。這茶，是老朽的一點小小心意。”
喝茶的洛明晨，見微塵那個灰色腦袋往自己這邊歪著，估計是在看他，不由自主坐直了些，“這茶不是白給吧？有什么事您就說。”
用沒有五官還沒有頭發的腦袋對著他，雖然有點喜感，但更多的是詭異。
微塵溫和道：“也沒別的事，只是想跟兩位聊一會。洛大人可知我是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嗎？”
洛明晨轉念一想，“茶喝多了？”
不知道洛明晨是怎么聯想到這種事上的，微塵哭笑不得道：“怎么會？大人凈化那么多的混沌之氣，應該知道其中的奧妙。”
“知道。萬物生于混沌，不入輪回的話，最后也會歸于混沌。”
“不錯。”
微塵無奈嘆道：“我這縹緲山是冥界和靈界合并后的地方。以前我總覺得太過孤獨，便從混沌中將很多殘靈凝聚成人形。”
上次打算把混沌之氣凝聚人形，而被天道警告了的洛明晨：“……您真不是天道親兒子？”
他只是有那個想法就差點被懲罰，而微塵居然凝聚了那么多殘靈出來。
微塵感覺洛明晨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們都是天道的孩子。”
洛明晨直言道：“那你一定是最受寵的那個。”
微塵：“……”
見自家伴侶又開始糾結這種事，霍琰在桌子底下撓了下洛明晨的掌心，接過話說：“先生因此才變成這樣，對么？”
微塵點點頭，“最近我的意識時有時無，或許，再過不久，我便要徹底歸于混沌。樂予是縹緲山天賦最高的人，他是初代神的一片殘靈，我本欲將這位置傳給他，可他這性子，實在是……”
洛明晨沉默了一會，問：“您是要立遺囑了？要不我再想辦法搶救一下？”
微塵樂了，“我已存在多年，在這縹緲山待了多少歲月，也已經記不清。神的消亡，往往是自身疲憊。”
看到微塵現在的狀態，洛明晨忽然記起樂予以前跟他們說過，要保持年輕的心態，不要太早心如止水。
原來，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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