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諸天氣運從算卦開始 > 第195章 帝都飛信
  烏云山聚義廳里,忠厚堂堂主恨無忌率大總管袁三圖、禮法堂堂主孫仁舉、信義堂堂主齊得勝等人匯聚堂前,其下鎮守烏云山莊里各分舵的執事約數人皆在其列。

  這些人都是西綠林在烏云山位高權重之人,掌管著天南以西綠林、響馬、大盜、漁農、織者……各個行業的首領,說白了都是窮苦人出身的頭頭,坐鎮一方、維持著西綠林的穩定平衡首要裁權者。

  此時此刻,大廳里憂愁鎖霧、鴉雀無聲,眾人看著廳內堂下頭纏白布、面如黃紙,血污不去的金子軒以及那三十名被敲斷了腿的執法堂弟子,個個臉紅如豬血、憤慨不已。

  大廳里的居左首位,坐著的是滿腹疑惑和尷尬的執法堂堂主嚴沖,他的傷勢沒有堂下弟子那么重,然而臉上的無辜和費解更加令人有種氣不打一處來而抓狂的沖動。

  “蓬!”

  良久的沉寂過后,禮法堂堂主孫仁舉憤怒的拍了下桌子,青瓷茶具立時被雄渾的內勁兒由桌面傳上震成了粉末:“太過份了,欺我西綠林沒人嗎?還有沒有禮法可言?”

  眾人齊齊看向他,紛紛贊同的點了點頭,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各舵執事一哄而起,激昂亢奮。

  “恨堂主,他風絕羽一個外人,憑什么私下對執法堂的弟兄們動刑,按著盟里的規矩,他這是越權。”

  “還越個屁權,那小子現在仗著盟主胡作非為,把青候莊當成了自己的家,分明是目中無人,要我說,直接派人將其拿下,大刑侍候,我就不信上官盟主會袒護他。”

  “話不能這么說,盟主的什么意思你們不懂?東、西綠林平靜了十幾年儼然一分為二,上官盟主此次分明有備而來,沒聽袁總管說,青候火信就在這里嗎?哼哼。”一個猴臉的瘦小漢子雙眼毒似的蝰蛇的眨了眨,這個人卻是信義堂分舵下面的一個小小的執事。

  “媽的,青候火信怎么了,俺老熊就不服他,西邊的兄弟還在底下吃苦受罪,他卻帶著那群腦滿腸肥的家伙在帝都坐享盡榮華,不是我老熊挑理,就憑這個,他就沒資格擁有青候火信。”

  “享福怎么了?榮華富貴又怎么了?當初東、西分家的時候是我們不想跟朝廷周流合污,你還不許人家改頭換面,洗底變白,老盟主有言,青候火信是綠林盟的信物,有傳承大權,上官盟主找個接班人并不過份。”另一個馬臉的漢子反駁道。

  那魁梧漢子豁的站起,猛跺象蹄大腳,破口大罵道:“屁話,上官老匹夫有權找接班人,不代表就是下一個盟主,別忘記了,就算有青候火信,最后的人選還得有我們的長老和各家堂主說話,否則我老熊不承認他是新盟主。”熊姓猛漢說著看了一眼恨無忌,接茬道:“要當也是恨堂主才有資格。”

  恨無忌和袁三圖沉默不語,看著聚眾義廳嘩然四起、爭執不斷,片刻對視一眼,方才由恨無忌站起了制止道:“稍安勿燥。”

  恨無忌,皇甫凡一座下第一人,儼然是西綠林現如今的首領,論到為人處事、身手修為皆在在座之上,多年來為西綠林貢獻彪炳、佳績數之不盡,使得在座中人無不心悅誠服。

  一句話,恨無忌如今在盟內的地位,自烏云山算起以西,萬余盟內弟子皆是以其馬首是瞻,更有人傳他是下一任盟主的候選人。

  時下綠林盟,一盟主一長老皆以年邁,新任盟主候選迫在眉睫,而只有上官凌云、皇甫凡一才有資格推舉候選人。

  而恨無忌多年來“與世無爭”,就是怕過早的成為了盟內長老而無緣盟主之位,說不得此心機之深,更在袁三圖之上。

  見恨無忌站起發話,一干堂主執事紛紛禁聲。

  恨無忌輕咳數聲方才說道:“盟內大事自有長老與盟主老人家作主,既然風絕羽是盟主親命提點,自然有其獨到之處,我等私下妄議,成何體系。”

  一干堂主執事縱有不忿,但因為此話是恨無忌說出,也無人敢反駁。

  在眾人心中,恨無忌心存大義、一心為了綠林盟肝腦涂地,若是說誰有資格說這番話,非他無疑。

  制止了廳內的喧嘩,恨無忌對袁三圖說道:“袁總管,你說風公子帶來了青候火信,可有親眼看見。”

  袁三圖謹慎回道:“未曾親眼看見。”

  “嗯。”恨無忌點了點頭,面向滿堂高手道:“既然沒有看見,我等還需求證才是,暫且不提真假與否,今天我要說的是,子軒,你做的的確有不對的地方。”

  矛頭指向金子軒,金子軒的小臉登時一變,他知道恨無忌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對待自己雖說不薄,甚至視如已出,但于大事上卻從未有過偏袒。

  只聽恨無忌說道:“你去青候莊,本堂不攔著,可那是什么地方,豈容你撒野。犯了錯不知悔改,回來卻慫恿嚴堂主尋仇報復,此舉端的有傷我盟內信義、禮法、德行,實乃大罪……”

  “嚴堂主你也是,子軒年幼、心高氣傲、言行有失,你得知不加阻攔,反而助漲其囂張氣焰,有失執法堂堂主一職德行。”

  “你們兩個有錯在先,莫說對方手執火信,便算沒有信物,治你二人闖莊之罪,于理也并無不可。”

  說著話,恨無忌回返座位坐了下來,哼道:“你二人于禮于法皆不合我盟內法規,原本理當重刑侍候、以儆效尤,念在你等已遭青候莊風公子嚴懲,本堂宣布,暫且撤去嚴沖執法堂堂主一職,執法黨暫由本堂代為掌管,等你回去之后面壁思過,悔改行德,再交還于你。子軒,你也是,回去之后自己到長老居所之前跪默罪行,求他老人家寬恕,再回去抄盟規百遍。”

  恨無忌先不提對風絕羽作法如何,先懲處了金子軒和嚴沖不是,彰顯了大義,看的滿堂堂主舵主無不心服口服。

  旋即,他又說道:“至于青候莊,本堂會請示皇甫長老書信一封,到帝都求證,若真有其事,本堂會通傳各位,再傳風絕羽過堂。”

  所謂過堂,乃是綠林盟見新盟主第一面的說法,七大堂口之主擺下歃血席請新人入聚義廳,然后再進行考驗,這是綠林盟的規矩。

  不得不說,恨無忌的為人處事面面俱到,無人能夠挑出理來,大事已畢,眾人方才散去。

  金子軒、嚴沖、袁三圖沒有離開,留下了他們,恨無忌方才問道:“嚴沖,你這一身傷都是王同所為?”

  嚴沖還有點無法接受事實,腦海中的記憶別說印象了,連支離破碎的片段都沒有,也不知道怎么說。但他知道,整個青候莊里就只有王同有本事跟自己過招,于是點頭道:“應該是吧。”

  恨無忌皺了皺眉,袁三圖上前:“怕是被打壞了腦子,從烏云山出來之前的一切都不得了。”

  金子軒在那默不作聲,其實一直覺得不對勁,嚴沖上去要抓風絕羽的時候,他明明看見王同的雙腿沒動,兩人都是單手原地拆了數招,最后突然間嚴沖飛了下來,看位置好像是風絕羽出過手。

  再后來,王同與嚴沖對打,他也看在眼里,本來是不相上下,后來風絕羽抬了抬手,嚴沖就敗了,怎么看里面都有問題。

  可是一來他沒有真正看見風絕羽出手、出腳,二來他更加沒看到風絕羽快比閃電的飛針,所以一直在心里劃著弧,不敢肯定嚴沖的落敗和他的失憶是否跟風絕羽有關系。

  想了半天,金子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嚴叔,你好好想想,當時真的只有王同出手了?”

  嚴沖本來覺得夠丟人的了,回來一直沒敢在眾家兄弟面前抬頭,聽到這一問更是無名火起,恨聲道:“不是王同還能是風絕羽?那小子身上的幾兩我都看的清楚,莫說是我了,換作是你上去也能打的爬不起來。”

  金子軒聽著,無比的郁悶,心想我是給你找臺階,你居然不領情,我也懶得管了,于是哼了一聲再也不提。

  恨無忌在旁邊看著,不疑有它,沉聲喝道:“好了,此事暫且擱下,你們回去好生養傷,這三十名兄弟命人好好照料,去吧。”

  兩人退去。

  廳內只剩下袁三圖,恨無忌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問道:“袁老,依你所見,那風絕羽真的沒有半點修為?”

  袁三圖謹慎道:“回堂主,屬下的確看不出他的修為。”他不說有還是沒有,而是看不出,可見袁三圖的謹慎已達到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看不出不代表沒有。”恨無忌狐疑道:“不過盟主、長老都有親命傳人的資格,也有先入門后學藝的前車之鑒,難不成此人方才雙十年華,天賦異稟?”

  他猜測半晌,神情一凜,方才說道:“這件事先不提,袁老辛苦,先回去休息吧,等到帝都傳來消息之后,再去青候莊不遲。”

  袁三圖躬身退去……

  ……

  而數日之后,兩只信鴿同時從帝都出發,不出三日分到了青候莊和烏云山莊。

  恨無忌先行接到來自帝都青候手信,上面只有八個大字:“風姓傳后、天賦有為。”

  將信攥緊,片刻化成碎屑,恨無忌站在書房前,臉色無比陰沉,喃喃道:“終于來了,候昆,去財神寨通傳一聲吧。”

  “是。”

  書房的角落里,一個半人高的矮子接了一聲,打開窗戶跳了出去,身速居然似流光飛刃,奇快無比

  給讀者的話:

  PS:2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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