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死的李明好歹身上有人命案子,傳出去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二迷糊除了喝酒撒潑、人懶了點,還真沒犯過別的大罪。
就這流言蜚語傳下去,二迷糊這條命遲早也得算在我的頭上。
這就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濫殺無辜了。
那我“小五仙”的名頭豈不是要臭大街?
昨晚在場除了我,就仨人。
趙軍最近一直看我不爽,要說背地里給我下套這事,除了他還能有誰?
“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你把‘陰兵過境’的事傳出去的?”我抓著趙軍脖領子,腳下一絆就把趙軍掀翻在地。
趙軍坐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他當過兵,還沒少在那一身肌肉上下功夫。
我竟然能輕易把他撂倒了,他心里肯定不服氣。
不過我不在乎。
我還把祖傳的摸骨手藝拿出來,對著趙軍就是一通收拾。
屋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趙軍一個人嚎嚎的動靜,比昨晚那一大群野狗都滲人。
他被我整治慘了,連詛咒發誓都用上了,就是死活不承認是他干的。
看著趙軍這幅可憐相,我心里也開始猶豫了。
只往外傳句話,就把我這個幫忙的,給整成了不明不白的“兇手”。
趙軍有坑我的動機,但他沒有這份心機。
如果不是趙軍的話。
那就只能是劉福和高大梅這倆人了。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如果我不想跟二迷糊之死扯上直接的關系,那我就必須把這事查清楚。
亦或者給二迷糊之死找出個更令人信服的原因,哪怕它是編出來的。
一旦我把自己洗白,也就相當于消除了二迷糊之死在村里造成的不良影響。
能在這其中獲利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劉福。
如果村里人心不穩,他這個村長也不好當。
而且論城府、手段,擅長打“太極拳”的劉福可比趙軍深多了。
這一波先忽悠我接下這個差事,轉眼就給我來個“上屋抽梯”,逼著我不得不賣死力。
“艸!”我在心中暗罵,“這還真是劉福那個大混蛋能干出來的事!”
高大梅這個婦女主任,恐怕也不干凈。
想私下傳流言蜚語,村里的婦女們絕對是最好的媒介。
有高大梅推波助瀾,劉福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在一邊“隔岸觀火”看熱鬧。
想清楚自己竟然被劉福和高大梅這對“狗男女”合伙算計了,我心里一陣陣的犯惡心。
再加上那副大兇之卦在前,這事我還真就不想管了。
我把趙軍從地上拉起來,自己在桌邊坐下來。
趙軍被我徹底收拾服帖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后面不敢出聲。
我開口問趙軍:“你說你這么大的塊頭,伸出巴掌就把能劉福給呼死,還整天被他吆五喝六,你到底圖個啥?”
“村長對我好、罩著我啊!再說他是村長,我只是主任,我就該聽他領導。”趙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被趙軍氣笑了。
“昨晚我讓你們藏桌子底下的時候,劉福把你踹出來也叫對你好?”
“現在村里出了大事,劉福一句話,你這個主任照樣得聽我指揮。”
我示意他到桌子對面坐下。
趙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程低著腦袋不說話。
“當當——”
我敲了兩下桌子,趙軍抬起頭瞅著我。
我問趙軍:“我跟你沒仇沒怨的,你說你為啥老看我不順眼?”
趙軍一臉委屈:“你本事比我大。”
“你是嫌我在村里搶了你這個治保主任的風頭吧?”我問趙軍。
趙軍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
“到底是什么?”我不耐煩的催問趙軍:“這兒沒別人,你也別跟個娘們似的小肚雞腸,咱倆大男人有話攤開了說。”
趙軍的委屈直接升級成了幽怨:“村長說了,治保主任就是要保一方平安的,現在村里人都信你不信我,你遲早得搶了我的位置,等你做了治保主任,我在門頭溝就混不下去了。”
我猛的一拍桌子,指著趙軍罵道:“村長說啥你就信啥?人家是故意把咱倆整一塊,拿你擠兌我,又用我來收拾你,這是把咱倆都當槍使了,你個大沙雕是被他pua了吧?”
“啥叫pua?”趙軍迷茫的問我。
我氣的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踱步,隨口說:“xi腦,精神控制。”
“哦。”趙軍恍然大悟,滿不在乎的說:“無所謂,我知道村長拿我當打手嚇唬人用的,你要當了治保主任你也跟我一樣。”
“一樣個屁。”我看著趙軍突然冒出了個了不得的想法。
“我壓根沒想過要當治保主任你信不信?”我問趙軍。
趙軍咧著嘴角,一臉不屑:“那你還想當村長不成?”
“我也不想當村長。”我樂呵呵的給趙軍倒了杯水,“我讓你當村長。”
趙軍剛喝進嘴里的水,一口全噴了出來。
“我能當村長?”趙軍倆眼一骨碌,遲疑道:“你不會是想利用我對付村長吧?”
我心中暗想這貨還有點聰明勁,就是總用不對地方。
“對啊,劉福算計我,我肯定也不能讓他好過。”我直截了當向趙軍袒露心思。
趙軍被我給鎮住可。
我走近了趙軍說:“劉福那大混蛋這些年沒少給自己摟好處吧?我聽說連建廣場那活他都包給自己家親戚做,仔細算算他也沒給村里干啥實在事,你當村長,怎么著也要比他強。”
趙軍緊張的直搓手。
我看出這貨的心火已經被我挑起來了。
他現在就是對我沒信心。
“話我都跟你說了,你可以去找劉福打我的小報告,也可以先等等,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拍著趙軍的肩膀說,“劉福是拿你當槍使,我可是拿你當自己人待,誠心誠意想讓你給村里干點好事,自己也露露臉。”
趙軍跟頭老黃牛似的直喘粗氣。
他猛的站起來,興沖沖說:“行,你就說吧,咱們現在干嘛?”
我背起了百寶囊,笑道:“當然是先把‘二迷糊’的事查清楚,不然沒等我對付劉福,我就先被劉福給收拾了。”
趙軍的積極性被我徹底調動了起來。
他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問趙軍:“咱們去哪?”
趙軍賊兮兮的說:“去二迷糊家啊,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在廣場上給汽車引擎蓋刻“奠”字的是二迷糊,輪胎爆炸是被狗咬的,那些人骨頭也是狗拖到廣場上去的。”
我心里有驚訝,可是我沒打斷趙軍。
我等著他一口氣說完。
趙軍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猥瑣起來。
“劉福背著他老婆跟高大梅有一腿,他裝監控本來是抓二迷糊的,結果監控意外拍到他夜里開車帶高大梅去縣城kai房。”
“劉福讓我把監控視頻給洗了,他們跟村里人說啥也沒拍著,跟治安巡防站說的是監控機器壞了。”
我聽趙軍說著,就在心里暗罵劉福不是東西。
好好一個村子,被他搞的人心惶惶、風聲鶴唳,
他還裝模作樣打著鎮邪驅鬼安人心的旗號,找我去做法事。
廢半天勁,搞出這么大動靜,就只是為了掩蓋他跟高大梅搞破鞋那點事。
“咱們現在去二迷糊家,肯定能找到他在車上刻字的證據。”
趙軍又要拉著我出門。
我沖趙軍擺了擺手:“二迷糊死了,縣里派下來的人肯定要去他家里調查,村里現在已經有了風言風語,我再過去,搞不好真成殺人的嫌疑犯了。”
趙軍不甘心的叫道:“那我就把劉福讓我洗監控的事報告給治安巡防站。”
“你洗監控的時候,有沒有拷貝一份?沒有證據空口白話,誰能信?”我問趙軍。
趙軍垂頭喪氣的默默蹲到房檐下。
我嘆了口氣,劉福這招“順水推舟”玩的很溜。
“二迷糊”被分尸在廣場上實在太震撼。
劉福就是想把事搞大。
放出“陰兵過境”的消息,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也是在添油加醋。
事越大,就越沒人會在意以前廣場上發生的邪門事。
然后他洗監控隱瞞真相的事,也會跟著石沉大海,變的無關緊要。
這貨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已經壞到了骨子里。
“那咱們現在干嘛?”趙軍點了支煙,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我長長伸了個懶腰:“聽說你新買了個大越野?帶我出去兜一圈,讓我也享受享受?”
趙軍撇了我一眼沒出聲。
本來以為手里捏著劉福的要命的秘密,突然就沒什么用了,也難怪趙軍提不起勁。
“秘密嘛,現在沒用了,興許以后還有用。”
“證據嘛,只要劉福還干缺德事,遲早還得落你手里。”
“你要是蹲著啥也不做,等著我被劉福擺平,可就沒人幫你做村長嘍。”
我說著只管往門外去。
趙軍追上來問我:“二迷糊家不能去,你準備咋查?把那群陰兵招出來,跟大家見個面?嘮嘮嗑?”
我聽出趙軍這張破嘴又開始跟我陰陽怪氣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跟我統一戰線,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你說對了,我還就是要把那群‘陰兵’找出來。”我把趙軍趕回家里開車,自己站在太陽底下曬暖。
現在知道了是二迷糊劃的車,是那群野狗啃爆的輪胎,人骨頭也是野狗拉過去的。
我心里的疑惑不但沒少,反而更多了。
那群野狗是哪來的?
它們為什么要啃輪胎?為什么要往廣場上拉人骨頭,還擺成“墳堆”形狀?
昨晚二迷糊怎么就跟那些野狗一起冒出來了?
那些野狗又為什么要把二迷糊給分尸掉,也堆成“墳堆”形狀?
二迷糊嘴里說的“鬼新娘”又是什么?
街面上人來人往,這些村民一個個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流言蜚語的副作用已經開始發作。
我們金家雖然是當大仙的,可多少代人下來,形象一直是正面的。
要是到了我這代,成了人見人避的“陰仙”,我就對不起祖宗了!
五陰大兇的卦象當真不唬人。
我這才剛開始,什么都沒做呢,就已經成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心機叵測的劉福可以慢慢收拾。
查清二迷糊之死,事關金家陰陽仙的名聲,一刻也不能耽擱。
如果不是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我還真不愿意走這一步。
“必須得找人幫忙了!”我看著刺眼的太陽揚天長嘆,“爺爺哦,您是早算出孫子得遭這一劫,才專門給我留下這個后手的吧?”
趙軍的車子停在我家門口,這貨招著手催我上車。
我剛坐進去,他就抱怨起來:“人家治安巡防站的都交代了,要隨時接受調查不許隨便亂跑,我帶你出門是知法犯法。”
“嗨,法醫都認定二迷糊是夠咬死的,官面上事這就算是過去了,沒人再盯著咱們。”我隨口敷衍趙軍。
趙軍問我:“去哪?”
“三十里鋪。”我笑著問趙軍:“知道狗閻王家住哪嗎?”
趙軍猛的一拍腦門,“臥槽,狗的事肯定得找狗閻王,我怎么把這人給忘了。”
“記得也沒用,你就是把村長、鄉長、縣長都帶齊了,也請不動這尊大佛爺。”我催著趙軍開車,回想起爺爺下葬那天發生的事。
一個老頭子,抽著旱煙背著手,趕著爺爺出殯前的檔口進了門頭溝。
那天全村的牲口都瘋了。
牛破欄,豬跳圈,各家各戶散養的雞鴨全都嚇的跑上了山。
最高潮的一幕發生在上香拜祭的時候。
老頭子在我家院子里拜我爺爺。
全村所有的狗都在院子外給老頭子磕頭。
五體投地,兩眼直流淚的那種磕。
趕到老頭子拜祭完出門,那些狗又都跑的一干二凈,除了一地的血,連根狗毛都沒留下。
那些血是村里的狗掙脫鎖鏈,撞開玻璃、懟開門時受傷留下的。
它們給老頭子磕頭也是嚇的。
那老頭子就是“狗閻王”。
干了一輩子殺生的活兒,粘了一身洗都洗不掉的血兇之氣。
最出名的事跡是40年前,國家下了指標要拿狗皮做大衣跟外國換飛機。
狗閻王一個人在家里,兩天兩夜沒睡覺殺絕了全夏義縣的狗。
他剝下來的狗皮干凈到不見一絲血,可是殺狗的院子里已經是血流成河。
聽爺爺說狗閻王家的院子周圍,十年都沒人敢去住。
大家晚上怕死狗鬧夜,白天又被血腥味沖的睜不開眼。
狗閻王拜祭爺爺那天,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你爺爺昨晚給我托了夢,他讓你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就找我,他讓我拼了老命也得幫你邁過去!”
我想從二迷糊身上找線索肯定是不行了。
唯一的途徑就是那些野狗。
跟狗有關的事找狗閻王肯定錯不了。
煞氣漫天,尸山血海的五陰大兇卦,也只有狗閻王這種泡過血窩子的殺神,才能鎮的住!
這次的事肯定比李明那次兇險百倍。
為了保住金家陰陽仙的名聲,我得豁出去,大干一場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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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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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