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南一邊吃，一邊說：“爺爺，錦星也不是大到娶不到老婆，您不用操心啊，他自己心里有數的。”
“他有數？”賀老爺子哼哼，“他和之前江家那丫頭分手后，你看人家都結婚了，他呢？沒再給我領回來。我要不這么給他張羅著，我看他就能給自己拖到一輩子。”
老爺子手里的小勺盛著粥，還沒喂給暄仔，暄仔著急的，先抻著小脖子過去，自己一口“嗷嗚”給吃了。
三人都看到暄仔的小動作，不約而同地哈哈笑了出聲。老爺子板著的臉，也因此緩和了下來。
吃過早飯，賀錦南和夏梔上樓去了；老爺子和高如章則帶著暄仔，去了后面的花房。
回到房間，夏梔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說：“困死了，老公你哄我睡覺吧。”
“脫衣服。”賀錦南命令道。
夏梔嘿嘿一笑，“不用，我就在床蓋上躺著就行。”
“不脫不哄啊。”賀錦南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先掛進了柜子里。
夏梔心血來潮，起了玩心，“老公，咱倆猜拳吧，誰輸誰脫，怎么樣？”
“不困了？”賀錦南坐到床上，笑著問。
“玩一會兒，不耽誤睡覺。”她笑著又補了一句，“當然，你輸了要不想脫，那就一把二百塊。怎么樣？”
賀錦南看她狡黠的笑臉，把襯衫袖子挽到了小手臂處，“那就來吧，我還怕你啊。”
夏梔也躍躍欲試，“你小心哦，我特會猜拳。”
賀錦南也不客氣地說：“我應該比你更會。”
事實證明，兩人都說自己會的時候，是會有一個人被打臉的。
夏梔脫得只剩內衣褲了，鉆進了被窩里，太丟人了，一把沒贏，賀錦南“完好無損”。
賀錦南不厚道地嘲笑她，“媳婦兒，你是挺特會的，特會輸吧？”
夏梔扔了個抱枕打他身上，“你少笑話我！”
“笑話你不應該嗎？我一把沒輸，還是有這個資格笑話的。”賀錦南站在床邊，一邊放下袖子，一邊笑著說。
夏梔也覺得奇怪，納悶地問：“你是怎么做到把把贏的？教教我唄。”
“教你以后你就得坑我了，不能教。”賀錦南一本正經地說。
“你想的還挺多。”夏梔沒套出來，撇撇嘴，在被窩里躺下了。
她看賀錦南要出去，不禁又問：“你不哄我睡覺啦？”
“我下樓看一眼，高如章剛給我發微信了。”
賀錦南說著走到床邊，俯身在她耳邊親了一口，“困了就先睡吧，我不一定什么時候能上來呢。有事給我發微信。”
夏梔就勢轉過了身子，抬起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往下拉低，撒著嬌地說：“老公，你去忙，寶寶不打擾你。等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就告訴我贏我的秘訣就好了。”
“沒有秘訣，你老公我會讀心術。”賀錦南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壞笑地直起了身子。
夏梔說：“嘴還挺嚴。”
賀錦南沖她得意地挑了下眉，“睡吧，我下樓了。”
夏梔把窗簾遙控上，房間里頓時變得漆黑，她抱著抱枕，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手機在床頭柜上嗡嗡地震動，震了好一會兒，她才接起來。
“喂？”她迷糊地問道。
賀家蕊的聲音在電話里傳過來，“嫂子，你還沒起呢？”
一聽是蕊蕊，夏梔強打起精神，瞇著眼看了一下時間，說：“我這睡的是回籠覺。”
“早上我們七點就到老宅了，我補個眠。”她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地說。
賀家蕊“哦”了一聲，“家里都挺好的？”
“挺好的呀，姑姑今年不回來了，你三哥今天大概中午到家。”
夏梔聽出小姑子話里情緒不對，頗理解的問：“是不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過年，感覺不適應啊？”
“好沒意思。”賀家蕊嘟囔著說，“去年過年咱倆還在家里吃外賣呢，今年我就被一群親戚圍成一圈，像看動物園里的猴兒似的，問這問那，好不喜歡。”
“他家外地來的親戚？”夏梔問，隨后又說：“這也正常，老人家嘛，就喜歡這樣，你就忍耐一下吧。”
賀家蕊重重地嘆口氣，“我想回去。”
“回哪兒？”夏梔問，“小心你前腳進老宅，后腳爺爺就給你打出去。”
她問：“袁崢呢？”
“他呀，被另一伙親戚圍著催生呢，比我更尷尬。”賀家蕊同情地說。
夏梔勸她：“老人不會抓著你不放的，你給袁崢發個微信求救一下，他就能來救你出水火了。”
“嫂子，你第一次在老宅過年的時候，有我這感覺嗎？”
“都有的，好在那時你二哥還挺會裝，挺照顧我的。”
賀家蕊說：“好吧，我再等袁崢五分鐘，然后讓他帶我上樓回房間。”
“嫂子，過年好。”她好像剛想起拜年的事來，話頭一轉，給她拜年。
夏梔笑，“你也過年好。新的一年，有個新發展。”
她剛說完，電話里就聽到袁崢喊賀家蕊的聲音。
“你的王子來解救你了，大過年的，給咱們袁總點笑臉。”
“我知道，我沒給他甩臉子。”賀家蕊說，“今早他還給了我壓歲錢。”
“袁崢不錯嘛，這腦子不也挺開竅的。”夏梔夸道。
“我懷疑，這是我二哥告訴他的。”賀家蕊的語氣里有著一絲無語。
“怎么說呢？”
“送我的是金條，跟我哥每年送咱們的都差不多大的那種。”賀家蕊理直氣壯地說：“你就說，他是不是跟我哥學的吧？”
夏梔哈哈笑，“那學得這么有模有樣，也挺好的。”
“不說了，他過來了。”賀家蕊說，“那我先掛了，一會兒沒事我再給你打。”
掛了電話，夏梔起床去柜子前找了套衣服穿上了，之后從房間出來，想下樓看看去。
剛走到二樓拐角，就聽到樓下歡聲笑語，還夾雜著幾個外地口音。她猜想，是外地的親戚來拜年來了，她猶豫著慢慢地順著樓梯往下走。
趴在樓梯扶手上，她探過身子朝客廳那邊看去，忍不住地“撲哧”笑了一聲，就見賀錦南一手懷里抱著暄仔，一手拿著個玩具小鐵鍬，正跟親戚們在說話。
她拿出手機，偷偷拍下了賀錦南的背影，發到了朋友圈里，只發了個帶墨鏡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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