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二老聽兒子這么說，掩藏不住的訕訕的表情，只好妥協的說道：“那好吧。”
傅霜看弟弟在外人面前不給父母留情面，不高興地“嘶”了一聲，“阿勛，家里都準備好食材了，今天就留下吃頓飯，又能怎么樣？”
傅程勛冷眼看著大姐，昨晚飯店的事還沒跟她算賬呢，這又來摻和，遂沒好氣地說：“是不能怎么樣，但我就不想和以檸在這吃。”
這火藥味十足的，江以檸本來還想勸一下他的，可看這架勢，她是不敢說話了。
傅霜看弟弟跟自己對著干，不高興了，臉一拉，生氣地說：“你現在是厲害了，沒人能說得了你了，是吧？當年的事，都過去那么久了，你怎么還耿耿于懷的呢？”
“大姐，你總是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爸媽把你保護得可真好！”傅程勛的臉色也不比傅霜的強到哪去。
“霜兒！”傅父對女兒責怪地喊道，“阿勛是你弟弟，你和他好好說話。”
“爸，你看他跟我好好說話了嗎？”傅霜氣不過地說，“他就是我弟弟吧，不然我真懶得說！”
傅母也在埋怨著傅霜：“霜兒，你弟弟回來一趟不容易，你別這么任性了。”
“是他任性才對吧！”傅霜不高興地抱著胳膊，扭過頭去，不再說什么。
這一吵，更是不能留下吃飯了。傅家二老都尷尬得很。
江以檸跟著傅程勛從樓里出來，也沒坐觀光車，跟著一起朝小區門口走。
他很生氣，臉沉得可怕，邁著大步往前走。江以檸穿著高跟鞋沒他走得快，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她心想著，當年他發生了什么事，讓傅程勛和父母有了隔閡？看著還挺深的。
走了小一會兒，傅程勛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她，像在等著她。
江以檸走上來，微喘著氣說：“你走得太快了。”
傅程勛轉身繼續朝前走，速度降了下來。
“你平時和你姐姐吵架嗎？”他突然問。
江以檸說：“不怎么吵，不過也有鬧矛盾的時候。”
“那通常父母都向著誰？”
“當然是我呀！”江以檸理所應當地說，“她是私生女，我媽不喜歡她，我爸不敢太向著，怕惹我媽生氣。”
傅程勛譏諷地笑了一下，“那你和你哥呢？應該不吵的吧？”
“我跟我哥是親生的兄妹，我倆關系特別好，而且我哥特疼我，對我也好，從來沒吵過架。”
傅程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問什么。
一股春風吹來，像小刀似的割在臉上，手上，江以檸胳膊挽著包，雙手插進了大衣口袋里。
她與他并肩往前走，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問我這些，是想知道別人家父母都會問著老大還是老小的吧？“
“其實，我剛才看，伯父伯母好像都挺向著你呢，大姐對你說話不客氣，兩人都埋怨她了。”
傅程勛聽了，冷笑一聲，那笑，比這春風都刺骨。叫江以檸看了，都不由得哆嗦一下。
“是嗎？你是這樣覺得？”
江以檸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身子被風吹得輕顫，“你要是覺得我想的不對，那就是你對。”
她不想跟他探討這個，說多錯多。再一個，他們家庭內部矛盾，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別殃及到自己就成。
江以檸吸了一下鼻子，冷得縮著脖子對他說：“你剛才走那么快，是對的。這春天的風好硬啊，我都冷了，咱們倆快走吧。”
看著她被風吹紅的眼睛，傅程勛聽話地加快了速度。幾分鐘后，兩人回到了車上。
“老鐘，把暖風開到最大。”傅程勛說。
很快，車子里暖流陣陣，江以檸凍僵的身子緩了過來。
“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回家？”她問。
傅程勛說：“之前定做的戒指已經做好了，然后禮服，咱倆去量下尺寸。”
“我手指的尺寸，你知道？”江以檸好奇地問。
“不知道，但大差不差的應該沒問題。”
好吧，她也只是好奇問問。
兩人一直忙到下午，敲定了戒指，選好了訂婚禮服的款式，量好了尺寸。這一番忙活下來，已經三點多了。
“餓了嗎？先去吃飯吧。”從傅家御用裁縫鋪出來，傅程勛說。
江以檸說：“還不是很餓呢。”
“那也吃點吧。”兩人說著上了車。
傅程勛帶著她去了一家高檔的法國餐廳，里面的裝修很有品味格調，江以檸很滿意。
剛坐下，侍應生遞上來了菜單，兩人選了各自想吃的東西。
等餐的時候，也都沒交流，各自玩手機。
江以檸刷著微博，刷到了賀氏影業的新聞，她特意停下來看了看，原來是新片發布會，賀錦星參加出席。
她想點開看看大圖，但很理智地控制住自己，動動大拇指，把新聞劃過去了。
再看也沒什么意思了，只會徒留悲傷。
“喂。”對面，傅程勛突然接了個電話，“陪老婆吃飯呢。”
江以檸皺著眉頭，一臉無語的樣子抬頭看他。
他面無表情地回看她，眼神示意她可以繼續玩手機。
“二哥，你這一回來就張羅玩，不回家好好先歇歇啊？”
“行吧，那等我們吃完飯就過去。”
江以檸看他掛斷了電話，好奇地問：“是誰呀？”
“我二堂哥，昨晚吃飯他沒趕回來。”
江以檸“哦”了一聲。
這時，服務生端上來了點好的餐食，兩人開動。
“等下見到他，不要與他多說話，我和他水火不容。”傅程勛吃著東西，對她囑咐道。
江以檸問：“是性格水火不容，還是在公司里？”
“都有。我和他從小打到大，輸贏你來我往。爺爺喜歡他，早些年，本想選他做公司繼承人的，可他們運氣不太好，爺爺突然中風，奶奶獨攬大權，經濟旁落，最后繼承人的身份落到了我的身上。”
江以檸認真的聽著，這豪門內斗大戲，不止賀家有，這傅家也不遑多讓。
傅程勛又說：“她老婆懷孕了，現在月份小，剛四十多天，還沒有公開，你離她遠一點，別訛上你。”
“那我全程都跟你在一起，應該沒事吧？”江以檸咧著嘴問。
傅程勛譏笑，“要那么簡單就好了呢，今晚過去就是場鴻門宴，大概率是要拿你開刀，給我顏色看。你就對每一個人懷揣著最大的惡意，警惕所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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