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鉗住蘇希月的手臂,臉上勾起了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
“走吧!致辭結束,你就可以休息了。”
蘇希月似乎想到了他要做什么,劇烈的掙扎起來。
“林湛,我不去,你是想逼死我嗎?”
林湛看著她,“不是你說的嗎?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你難道要反悔?”
蘇希月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指尖幾乎扣進了皮肉。
“你想要我當眾承認我撞死了林清清,對不對?”
她的聲音顫抖,心里生出了一絲期待,她想讓林湛說一句不是,哪怕只是輕輕搖搖頭,她都會好過一點。
可是林湛卻冷冷的看著她,說出了如刀一般鋒利的話。
“對。這是你不聽話的代價!”
蘇希月最近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他生氣的事,她甚至還想要從自己身邊逃走,這怎么可以?
這個女人,這輩子都只能待在她的身邊,哪里都別想去,更別想被任何人保護!
“不,不可能。”蘇希月覺得呼吸開始困難,她十分努力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我說過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你不能冤枉我。”
“不是我撞死的她!”
最后這一句話,她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因為她知道,每次提到林清清這件事林湛都會發瘋。
她要迎接的,就是他帶給她的狂風暴雨。
“蘇希月,你還真是嘴硬!”
林湛伸手將他抵在門上,墨色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里面暗流涌動。
她絕色的臉上化開一抹濃濃的悲傷,可即使如此,還是為她的美貌增添了一抹說不出的動人味道,讓人想要好好呵護。
就是這張臉,總是無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別人。
哪怕是陌生人都為之傾倒,讓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好啊!不想去可以。我給你兩個選擇!”林湛忽然松了口,“一,你自己從這里走出去認罪,二,在你的臉上劃上一道,從此以后我都不會逼你,你自己選!”
蘇希月呼吸一窒,他給的選擇讓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看著林湛只是猶豫了幾秒鐘,便已經給了他一個答案。
“我選二!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騙我!”
眾口鑠金,流言總夠讓一個人在社會上死亡,到時候就算查清楚真相也沒用了,她不能這樣做!
好在三年的牢獄之災讓她早就不再看中她的臉,更何況這么一段時間的折磨?
不過是在臉上留下一道疤而已,她寧愿受傷也不能當眾承認自己那些沒做過的事。
“你舍得?”林湛沒想到她能回答的這么痛快,他以為蘇希月至少要掙扎一段時間,他的眼里劃過了一絲錯愕,“蘇希月,你別后悔!”
蘇希月苦笑,她后悔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不過都是走投無路的選擇罷了!
林湛看著她,好一會兒忽然松開了她的手,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銳利匕首。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劃哪里好呢?橫著?還是豎著?嗯?”
蘇希月雖然已經做了選擇,但是在林湛微涼的指尖之下還是忍住微微發抖,死死咬住了唇。
刀鋒貼上了她的皮膚,她的一顆心幾乎都擰了起來,心跳如戰鼓般敲響了。
就在她感受到壓迫感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忽然打破了這個氣氛。
林湛看了蘇希月一眼,慢慢拿開了匕首,掏出了手機。
“小湛,不好了,你李阿姨要跳樓,你趕緊帶人來醫院一趟……”
林湛沒想到會出這么一樁事,答應了一聲,立刻掛斷了電話。
蘇希月聽見了林父說的話,不免有些心驚,躲過一劫。
“我去醫院一趟,你,跟我一起。”
林湛拿起外套,將匕首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拉開了書房的門。
見他出來,管家以為他要上臺致辭,沒想到林湛擺了擺手,“我有事出去一趟,這里照舊。”
管家一愣,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只是一場普通的宴會而已,不用費什么太大的功夫。
“希月,你去哪兒?”
藍拂曉見她跟在林湛身后,一手按著臉上的冰袋,一邊走了過來。
蘇希月壓低了聲音,“去一趟醫院,一會兒回來。”
說話的功夫林湛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蘇希月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他的表情才稍微有所緩和。
蘇希月不敢說話,等坐在車上才發現自己背后已經被冷汗濕透。
果然,就算做好了選擇她內心深處還是怕的。
等到了醫院,住院部的主樓下面已經圍了不少人。
有消防人員在底下措施已經都鋪墊好了,真的摔下來也沒關系。
唯一的意外是中間有一根突出來的鋼筋,如果下落的過程被穿透,那這些措施就白鋪了。
林湛帶著蘇希月來到了病房,只見李翠紅歪著半邊臉正要死要活的坐在窗戶上,精神分明已經不正常了。
在她的桌邊放著一本書,已經包好了書皮,蘇希月不知道是什么。
她有點奇怪,像李翠紅這樣的人,毀了容還有心情看書嗎?
“你們別管我了,讓我死了吧!老林,我知道你嫌棄我現在這樣子,這段時間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我只求你對咱們兒子好一點……”
她說話不知道為什么開始口齒不清,蘇希月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總感覺哪里有什么不對勁。
林父臉色陰沉的不像話,見到林湛帶著蘇希月來了,立刻道,“小湛,你怎么把她也帶了?她還懷著孕!”
蘇希月聞言看向李翠紅,見她走樣的眼里劃過了一絲錯愕,隨后便是鋪天蓋地的失望。
她都快要死了,結果相伴多年的丈夫卻怕自己沖撞了未來的孫子?
林湛看著李翠紅,她死死抓著窗戶框,根本不像是想死的人。
他十分敷衍的勸了兩句,剛要直入主題,便聽見門口響起了一聲驚叫。
“媽。你這是干什么!你不要我了我嗎?”
所有人轉過頭去,只見林勝匆匆跑了過來,一臉的焦急,這大概是唯一一個在乎李翠紅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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