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茉寧上飛機后，腦袋就控制不住的，開始小雞啄米。
一直到飛機快降落時，她才被，跟劉倩芡換了個座位的路燚喊醒。
飛機降落在潭城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顧茉寧和路燚二人，是分開走的。
因為機場外面堆了很多路燚的粉絲，顧茉寧一想到登機時的狀況，就果斷走了vip通道。
而路燚，則是走的正常通道。
出去跟粉絲打招呼。
顧茉寧從機場出來，剛坐進車里，khaleel的電話就來了。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心猛地一顫，手指一緊。
她現在，真是害怕khaleel給自己打電話。
不對！
不光害怕，她是看到來電顯示是他時，就開始心慌、氣短、喘不上來氣。
說白了，就是心虛！
顧茉寧迷迷糊糊的腦袋，瞬間清醒。
她吞了口口水，蹙了蹙眉。
這又是咋啦？
一下飛機，電話就來了。
卡點，卡的也是沒誰了。
等等。
難道…
又是自己無意間做了什么事？
可是…
顧茉寧轉念一想。
不應該啊！
自己這兩天還挺老實的，也沒干什么壞事啊！
她想不通，舉著震動的電話，咨詢的望向坐在前面副駕駛座的劉倩芡。
‘什么情況？’
劉倩芡也一頭霧水，她攤手，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
車子緩緩啟動，朝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顧茉寧咬牙滑動屏幕，接通電話。
“顧茉寧！！”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khaleel的河東獅吼。
顧茉寧嚇得哆嗦了一下，差點把手中的電話都摔了。
這聲音，實在太大。
她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就連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劉倩芡，都被這聲嚇得渾身一抖，縮起了脖子。
顧茉寧將手機拿遠一些。
等khaleel發泄完畢，她才敢重新放回耳旁邊。
“喂…怎么了？”她聲音弱弱的問道。
顧茉寧本能的覺得，khaleel生氣的原因，肯定跟自己有關！
果然—
“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
khaleel聲音陡然拔高幾度，“你今早上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
顧茉寧，“？”
今早上？
我今早上做什么了？
不知是不是剛醒，腦子還有點懵的原因，顧茉寧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失憶了一樣。
完全想不起來。
她一臉茫然的看向劉倩芡。
劉倩芡同樣一臉茫然。
但她反應了兩秒后，忽然眼睛一亮。
趕忙從包里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打下一段話。
隨后，舉著手機，將正面朝向顧茉寧。
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上的那段話。
顧茉寧瞟了眼，立馬反應過來了。
她沖劉倩芡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表示自己知道了。
旋即，就對著電話那頭說：“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khaleel，“？”
“什么玩意兒？”
聽到她這話，khaleel的火氣，突地一下直竄天靈蓋。
“好家伙，你還覺得自己沒錯了是吧？”
顧茉寧視線望向窗外，不以為然，甚至還有點無辜。
“我哪里有錯了。”她頂嘴。
手指搭上門上的按鈕，稍稍用力，摁下。
窗戶半降。
風瞬間涌了進來，撥亂她的發絲。
“中午我跟路燚回來的時候，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你們當時也沒說啥啊！”
顧茉寧癟癟嘴。
纖長的手指，放在車窗邊緣，感受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
心里有億點委屈。
自己有什么錯？
不就是跟路燚看了個日出嘛！
況且還不是她提議的呢，始作俑者都沒事兒，就只知道逮著她這個軟柿子捏。
而且中午他們倆回來的時候，他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那個時候，也沒見他們說什么啊！
咋地！
感情現在是流行秋后算賬唄！
顧茉寧心里越想，越不通暢。
她說完，電話那頭就沒聲了。
空氣仿佛像是被人摁下的暫停似的。
khaleel愣怔了三秒。
他算是終于明白，顧茉寧這理直氣壯的底氣，是打哪來的了。
感情她剛跟自己說的，壓根就不是一件事兒。
他手扶著自己的腦門。
無語！
自己要是哪天死于非命，那一定就是被顧茉寧給無語死的。
沒有例外！！
“誰跟你說這個了！”他沒好氣的吼她。
顧茉寧一怔。
“你剛不是在說，我跟路燚看日出的事嗎？”
“……”khaleel沖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我管你們看日出干嘛！你看我一天有那么閑嗎？”
顧茉寧點點頭，用口型回了句，‘有啊！’
然而，嘴上還是，“沒有，您最忙。”忙著找我茬！
“那你說得是啥事兒？”
窗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夜晚的城市燈火璀璨，霓虹燈交織成一副絢麗的畫卷。
顧茉寧抬眸，望向天空。
今晚一顆星星都沒有。
她收回視線，將手抽了回來，關上窗戶。
被吹得有些冷了。
車窗合上的瞬間。
車廂內，頓時就安靜了一個度。
而另一邊，同在回酒店路上的路燚，也接到了錢穆打來的電話。
“你早上，跟你家茉寧。”
“去看日出的時候，沒看到什么別的人嗎？”錢穆問道。
路燚聽著他這聲‘你家茉寧’，心情頓時大好。
“怎么，又被拍了嗎？”他語氣淡淡的，但是嘴角的弧度，卻上揚的厲害。
錢穆，“呃…”
路燚這么直接，把他整的，瞬間忘記自己要說啥了。
半天想不起來。
見錢穆沒說話，路燚以為是自己猜對了，于是繼續開口：“如果是這個，那就不用澄清了。”
話末，電話里依舊沒有聲音，路燚皺了下眉。
“還有事兒？”他問。
語氣有些不耐。
潛臺詞就是，你沒事兒，我就要掛電話了。
錢穆趕緊搖頭否認，“有有有，你剛突然打亂了我的節奏，給我一下整忘記了。”
“你倆確實是被拍了，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剛不是不出聲，他只是在想自己要說的是啥事兒來著。
路燚挑眉，合上手中的文件，身體靠上椅背。
右腿順勢抬起，與另一條腿交疊。
頭靠在椅枕上。
抬手捏著眼窩，姿態很是慵懶。
“你說。”
“我想問。”錢穆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你們在那上面的時候，還有看到什么其他人嗎？”
路燚聞言，手上的動作微頓。
這是錢穆問的第二遍了。
“你想說什么？”他瞇著眸子。
他可不認為，錢穆會平白如故的問同一個問題，兩遍。
“微博熱搜你看了嗎？”錢穆沒答，又問。
路燚將手拿下來，手肘搭在扶手上，“什么熱搜？”
他一向都很少刷微博。
而且他的賬號，一直是交給工作室來打理的。
“還有，你到底想說什么？”
路燚蹙眉，隱約感覺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今天的錢穆，不太對勁兒。
十句話里，沒一句重點，但又好像都是重點。
讓人捉摸不透。
這時，副駕駛座的王恒，將手機遞到了路燚面前。
“哥。”王恒喊他。
路燚接過，垂眸，掃了眼手機屏幕。
神情凝滯片刻。
“就是…”
錢穆剛開口，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路燚打斷。
“我想我應該，看到了。”
路燚此刻的語調，依舊淡淡的。
只不過，他的目光，卻逐漸變深。
微博首頁，熱搜榜第一，大爆的條話題。
他指腹停在那條熱搜的上方。
一秒后。
點了進去。
屏幕上，兩個熟悉的字眼，倒映在他的瞳仁里。
“莫離。”
路燚低喃出聲。
錢穆，“對，莫離，她就是…”
“我知道她。”路燚又打斷了他。
他知道這個人。
這是他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第一次，是在接《失語》劇本的時候，得知她是原著作者。
第二次，是她準備連載新書，上了熱搜，被片場工作人員議論時。
而第三次，則正是這一次。
“所以，你們當時在山上的時候，有看到什么嗎？”
錢穆問得很含糊，但路燚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有照片嗎？”
“什么？”路燚答非所問，讓錢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個莫離的照片，有嗎？”
路燚問得很隨意。
他關上微博，將手機還給王恒。
“這個嘛…”錢穆語氣有些為難，“還真不好弄。”
“怎么說？”路燚視線望向窗外。
錢穆，“這個莫離吧！很低調，你應該也看過她的微博了。”
“她微博里，除了她的文，還是她的文。”
一點都現實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連一張風景照片都沒有。
而且這個莫離，從來不參加，任何線下活動。
就連小說網站年底晚會，都不參加。
從她出名到現在，就沒人知道她長什么樣。
甚至，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所以就要找啊！”路燚收回視線，說得理所當然的。
錢穆，“……”
好家伙。
合著我拿著經紀人的工資，干得全是私家偵探的事兒。
你老婆的事兒喊我查，這個作者的事情，又喊我查。
你特么敢不敢干點人事兒！
當然，這些話呢，錢穆也只敢在心里罵一罵。
“好，我盡量！”錢穆咬牙切齒的答。
“嗯。”路燚應了聲。
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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