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扶搖可沒被他騙到。
興味盎然的看著許老的即興發揮。
“騙不到你。”許老見自己的演技沒發揮效果,嫌棄的停了下來,“這次沒用,等我快退休的時候就有用了。”
“所以我就說嘛,管不住院里的這些大佛。”聶扶搖開始裝可憐。
許老笑容溢滿眼角,“我癡長你四十多歲,你這點微末道行,可瞞不過我的法眼。”
“好吧。”聶扶搖正了正神色,“所以,您覺得劉院士會不會同意?”
“不會!”許老搖頭,“第一,你是明院長最滿意的人選,當然也是我們這些老家伙滿意的人選。第二,劉院士對這個位置也沒想法。”
說著,許老抬頭掃視一圈,在中間的位置看到了劉院士。
“劉兒,你想不想升職?”
正在歡快吃著蟹黃面的劉院士循聲看來,“升職?我都是院士了,還往哪里升,上天吶?”
“院長!”許老道。
然后,食堂的大佬和年輕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許老身上。
“算了,我沒興趣。”劉院士擺擺手,“我寶貝孫女現在住家里。”
劉院士的小孫女剛斷奶,兒媳婦要上班,所以就放在了他家。
每天下班回去和小孫女玩,成了劉院士最期待的事情。
而且,當了院長又如何,退休金也就那樣,有和沒有,區別不大。
事兒卻不少。
“小聶煩了?”高院士的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揶揄,“這才幾天就扛不住了?”
聶扶搖略微尷尬,她回頭看著許老,“您是副院長,下午我幫您幾位找點事兒。”
許老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
得,剛才就不應該鬧得太過,現在好了吧。
**
臨近半夜回到家,聶扶搖在樓下沖了個澡,裹著浴袍靠在沙發里吹頭發。
打開電視,此時正播放午夜劇場。
“噠噠噠——”
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
她回頭,看到封戰穿著黑色分體式睡衣下樓。
“餓不餓?”沒有問她為何這么晚回來,徑自走進廚房,“喝湯嗎?”
一股寧靜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撥弄著頭發,方便干的更快,“不喝湯,來份麻辣拌,有食材嗎?”
“稍等!”
封戰打開冰箱,挨個看了看,“這就開始做,很快就好。”
取出肥牛和羊肉卷,還有七八種蔬菜,以及冷凍的蝦丸魚丸。
“我過兩天要出國參加個學術交流會,頌頌讓爸幫忙接送,晚上要送回來嗎?”
聶扶搖想了想,“不用麻煩爸了,我讓閆斌接到院里。”
“可以!”封戰沒有堅持。
既然她說了,那就代表著沒有任何問題。
“去幾天?”這幾乎算是每年的慣例了,聶扶搖也習慣了。
“大概一兩周的時間。”看了眼掛鐘,“我早上和你通話。”
“我這邊問題不大,按照你的時間走吧。”有時差,國內的早上,那邊可能是晚上。
出門在外,除了學術交流,還有各種晚宴。
“這次去哪里?”他們的學術交流,地點不固定,看主辦方的意思。
“霍蘭城。”
“別早上了。”聶扶搖低笑,“你那邊可是半夜。”
學術交流并不輕松,應酬也是高體力活動。
她睡的美滋滋的,讓封戰半夜給她打電話,這不是折騰人嘛。
將麻辣拌做好,上邊淋上麻醬和香油,攪拌一下,端了出來。
“喝一罐吧。”
拉開兩罐啤酒。
聶扶搖攥在手里,從手機找了一部巨蟒題材的驚悚片,選擇虛擬屏外放。
兩人盤膝坐在地毯上,碰了碰易拉罐。
“這片子特效很不錯。”封戰夸贊。
“第二世界拍的,相當于實景。”聶扶搖看著巨蟒游過,如鋼甲般的鱗片所過之境,犁出一條溝渠,“視覺享受。”
倆人享受著宵夜,聽著3d環繞音效的電影,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
“媽媽?”
下樓看到聶扶搖在準備早餐,頌頌小表情有點懵。
好一會兒才跑進廚房,一把抱住她,“爸爸出國了呀。”
“是的,出國了。”聶扶搖看著女兒,“嗯,洗的真干凈。”
“嘻嘻,頌頌很棒的。”小姑娘捧著小臉,猶如一朵小花蕾。
將頌頌最喜歡的豬豬夾心饅頭放在盤子里,“去客廳等著,待會兒給你梳頭發。”
“好。”小姑娘看著豬豬饅頭,踮起腳,捧著盤子放到餐桌上,“媽媽,有肉肉嗎?”
“有!”聶扶搖算是發現了,女兒在飲食上,和自己一樣,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兒,“煎香腸,一根夠不夠?”
“嗯……”小姑娘想了幾秒鐘,“再來一根。”
“好吧。”聶扶搖取來剪刀,將香腸剪斷。
這可不是騙小孩子,畢竟這丫頭的食量并不大。
早飯準備好,給女兒扎了個漂亮的小辮子。
“爸爸要多久才回來?”頌頌晃動著小腿,“媽媽接我嗎?”
“不愿意?”聶扶搖挑眉。
“愿意!”小姑娘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特別可愛,“媽媽好久沒接我放學了。”
“這段時間媽媽送你去學校,然后讓閆斌叔叔接你去媽媽工作的地方好不好?”
“好。”
大概八點左右,聶扶搖帶著女兒出了門。
來到清北附幼,老師看到聶扶搖,趕忙迎上前來。
“聶教授。”
“辛老師!”聶扶搖把女兒交給她,“頌頌就麻煩辛老師了,下午我讓閆斌過來接她。”
辛老師看了眼站在聶扶搖身后的閆斌,好好地認了認他的相貌,“好,聶教授您放心吧,晚點也沒關系,我們會陪著孩子們的。”
“這樣就辛苦您了。”聶扶搖撥弄了一下女兒的小辮子,“頌頌,要友愛同學,尊敬老師,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再見。”小姑娘和媽媽揮手。
“頌頌再見。”
辛老師目送聶扶搖離開,把頌頌帶到學校里,繼續等待接下來的學生。
她在心中感慨,這人吶,沒得比。
就像封雅小朋友,一出生就在終點線,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無數人努力一生都看不到的目標,僅僅是她的起跑線。
這種差距,真的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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