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
以命抵命！
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人死萬事消。
林夜神情復雜的是，老人可不只是抵命這么的簡單。
人死了，只是這一世結束了，可魂魄要是沒了，那就徹底的消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人的犧牲更大。
也正因為如此，在老人的魂魄消散之后，血鴿也是跟著消散了。
父債子償。
老人作為楊峰的爺爺，用自己魂飛魄散來化解楊峰的這因果報應，這是得到天道認可的。
不過這不代表著楊峰就沒事了，天空盤旋的那些鳥都已經散去，可鴿籠里現在飛出來的那些信鴿，可全都圍著楊峰。
老人臨走前的那個眼神，林夜讀懂了。
希望自己可以給楊峰留一條命。
看了眼痛昏厥過去的楊峰，林夜最終還是走了過去，那些信鴿看到林夜靠近，一個個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你們可以殺了他報仇雪恨，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死了之后，你們該怎么辦，你們的孩子又該怎么辦？”
林夜看向這些信鴿，隨著血鴿的出現，這些鴿子暫時開啟了靈智，能夠聽得懂他說的話。
“你們習慣了喂食，如果沒有人喂養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最后成為猛禽的獵物，你們的孩子能夠活下去的幾率恐怕不大，不如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要是他愿意的話，讓他給你們養老送終。”
這群信鴿聽了林夜的話后，叫聲小了一些，半響后，讓出了一條路來。
林夜走上前，看著楊峰的慘狀，也是搖了搖頭，這就是自作孽啊，好在他有一個好爺爺，不然這條命早就沒了。
血鴿，那是諸多被他害死的鴿子的怨氣所凝結，蘊含著因果報應之力，只要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醒醒！”
啪！
林夜直接兩個巴掌下去把楊峰給扇醒。
“哎呦……這……怎么了，我靠，那些扁毛畜生……”
楊峰醒過來迷茫了一會便是想起來發生了什么事情，而隨著他這句扁毛畜生罵出口，那些信鴿再一次發出了咕咕叫聲。
“想死的話你就繼續喊。”
林夜冷冷一句話讓得楊峰愣住了，“林夜，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次楊峰也看到那些信鴿，那些信鴿的眼神充滿了怨恨，這種眼神是他第一次見到，原來鴿子還能有這樣的眼神。
“怎么回事，你要感謝你有個好爺爺。”
林夜也不隱瞞，把他爺爺為他做的犧牲還有眼下個情況告知給了楊峰，楊峰神情不斷變化，有恐懼、憤怒，到最后化為了后悔。
他不懷疑林夜欺騙他，因為眼前這一幕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先前那滿天的鳥兒。
“我……我現在該怎么辦？”楊峰無助的看向林夜。
“要想為你自己贖罪，讓這些鴿子放過你，那你就要替這些鴿子養老送終。”
“我……我可以的。”
楊峰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下來，相比起丟了性命，給這些鴿子養老送終他更愿意接受。
“沒那么簡單，僅僅是給這些鴿子養老送終還不能完全消掉你身上的業孽，業孽纏身不但會影響到你自己，還會影響到你的后代，你還要替那些被你害死的鴿子贖罪。”
楊峰爺爺用自己魂飛魄散換走了血鴿，而給這些鴿子養老送終，只是能保住楊峰的命，林夜看了眼楊峰身上的業孽并沒有消除多少，要想徹底消除，楊峰只能是贖罪。
去救更多的信鴿。
“好，我會去做的，就算不為了我自己，也要對得起爺爺。”
楊峰眼中有著淚痕，爺爺從小都很疼愛，小時候爸媽忙著賺錢，都是爺爺照料自己，每次走親戚，有什么好吃的，爺爺都會帶回來給自己吃。
爺爺臨走前，對自己最后的一個要求就是趕緊找個媳婦，然后生孩子把楊家香火傳下去。
爺爺是一個香火傳承看的很重的人，他不能辜負爺爺為了他做出的犧牲，但更不能把這份業孽傳給下一代。
“我身上的業孽不消就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
楊峰下定了決心，朝著林夜感謝道：“林夜，沒有想到你還懂這些，謝謝你。”
“別謝我，我沒插手你的事情，那些信鴿會放過你，也只是愿意和你做這場交易罷了。”
林夜不想居功的原因不只是不想沾上楊峰和信鴿之間的因果，還有一點就是他確實是沒插手這件事情，如果那些信鴿對他提出的建議不采納的話，他不會強行去救楊峰。
說到底，這是對眼下這些信鴿和楊峰雙贏的局面。
“記住你說的話吧，不要動什么心思，不然業孽反噬，后果比這次還要慘。”
給了楊峰一句警告，林夜便是離開了，馬上就要回城了，他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
……
村后山腳下。
林夜站在已經荒廢掉的土地廟前，眸子之中有著一抹光澤流轉，就這么凝視著。
一只野狗路過，看了林夜一眼，而后抬起一只腿，當著林夜的面在土地廟的木柱上灑了一泡，抖了抖腿，嗒嗒嗒的跑開。
林夜：……
一分鐘后，林夜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剛剛他動用了望氣術，還特意去感受土地廟周遭的靈氣，結果沒有任何收獲，甚至他還發現這里的靈氣要比周圍其他地方還要雜。
先前他還有些不明白，但那黃狗走后他就懂了。
土地爺，確實是不存在了。
……
……
回到小區，林夜還沒進小區的門，就遇到了腸子鬼。
“你在這里干什么？”
看到腸子鬼在小區門口等自己，林夜有些疑惑。
“大人，我們家進賊……”
“打住，是我家不是我們，這一點你要分清楚。”
林夜很是不滿的打斷了腸子鬼的話，這是自己的豪宅，可不是你這鬼的。
腸子鬼悻悻陪著笑，連忙點頭：“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大人您家今天下午進賊了，那幾個賊囂張的很，現在還沒走呢？”
“我家進賊，那些賊現在還沒走？”
林夜有些不相信腸子鬼的話，這里是什么地方，安保這么嚴格，小偷能進來，就算小偷進來了，偷了東西還不走？
或者說是發現自己家里沒啥值錢的，有些不甘心，等著自己回來準備來個搶劫？
那這賊也太大膽了。
林夜也沒通知物業，以他現在的身手，幾個賊算不得什么。
還沒到家門口，林夜便是看到幾男幾女站在門口，看到自己過來，一位笑的極其猥瑣以及諂媚的中年男子立刻小跑著走了過來。
“是林夜林先生吧，我是先前給你打過電話的。”
“給我打過電話的，你誰啊？”林夜有些莫名其妙。
鐘山：……
身后諸多組員捂著臉，自家組長真的是一點骨氣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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