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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寅看著簡之顏，目光很安靜，“為什么要做”都到嘴邊了，他還是咽了回去。
伸出手背，碰了碰簡之顏的小臉蛋，反手按在她的頸后。
他們全程都在沙發上，今晚的兩人，各有心事，這個場糾葛下來，多少有點索然無味。
結束時，簡之顏有點冷，快速把浴袍套好，陸寅則點了支煙。
“過年假期，你什么安排。”
簡之顏窩在一旁，眼神失焦，神情有點游離，“我哥要結婚了，過年應該會安排雙方家長見面什么的吧。”
“我是問你，不是問你哥。”
簡之顏回過神，一笑，“我湊我哥的熱鬧，然后和安歌一塊兒玩唄。”
陸寅抽了兩口，慢慢吐出煙霧，“初三把時間騰出來，陪我一天。”
“陪你做什么啊？”簡之顏隨口一問，伸手把陸寅的煙卷捏了過來，自己抽起來。
陸寅皺眉，吐出煙霧，“叫你陪金主，還問做什么，你懂規矩嗎。”
何止不懂規矩，還過分放肆了，陸寅把煙奪回來，上前捻在煙缸里。
“誒，你——”
簡之顏手臂還維持著抽煙的姿勢，可不等抗議說出口，就感覺臉頰一痛。
陸寅捏著她的下巴，連名帶姓叫她，簡之顏。
“收了我一個新人獎，你就出來賣身還債？”
“就這么怕欠我的？嗯？”
心事被陸寅猜中。
簡之顏咬唇，拼出一句完整。
“你剛才也說了，這是行業規則，我為規則獻身，有什么問題嗎？”
這話叫人生氣。
陸寅動作，帶著憤怒。
簡之顏閉上眼睛，她既不想要陸寅的溫柔，也不想看見他眼中的傷痛。
資本捧她，她回報資本。
在外好好演戲，在內好好服侍，簡之顏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哪里就讓陸寅那么憤怒了。
他說自己不懂規矩，可簡之顏覺得自己規矩好得很呢。
……
夜晚已深，簡之顏躺在陸寅懷里，手里還在把玩那座獎杯。
鋼化玻璃材質，塑成百合形狀，勾一圈金邊，沉沉甸甸地壓手。
拿了一會兒手酸，簡之顏把它壓在陸寅腹上，隔著薄被，看它搖搖欲墜。
她拿手指頭，沿著獎杯邊緣，細細勾勒，笑笑地。
“這世上是不是就沒有陸總睡不成的人。”
陸寅知道簡之顏在損自己，內涵他拿新人獎做禮物的事。
一而再的被惹，陸寅不想和她吵，淡淡地說。
“禮物送對了就行。”
“確實送對了，”簡之顏笑，“陸總送的禮物，我超級喜歡，以后每天都要摟著它入睡呢。”
陸寅揚眉，看簡之顏真把獎杯往懷里收，自己有種被取而代之的憤怒。
他抬手奪過獎杯，往地上一摜。
簡之顏：“誒，你！”
陸寅按住想去查看的簡之顏。
“睡覺。”
……
新年新氣象。
除夕當天，簡之雷把要結婚的消息，告訴了明奚華，和簡之顏預料得差不多，他們的老母親既不興奮，也不激動。
跟沒事兒人差不多。
人家說了：“這個家我不做主，你喜歡娶誰就娶誰，孩子想生幾個就生幾個，反正該有的禮儀我不少，不給你掉鏈子就是了。”
簡之雷早就無所謂了。
簡之顏反倒替宋安歌有點點委屈，覺得自己家給不了好友鄭重。
但后來有一次，她無意中聽到明奚華打電話，才知道母親正在經歷糟心事——養軟飯男的必然結果。
左滿生似乎花光了手里的錢，年關難過，頻頻打電話找明奚華，要錢。
明奚華不是沒錢，只是厭煩，所以不停地推脫。
左滿生抱上大腿，哪就那么容易擺脫，兩人恐怕還有得拉鋸。
簡之顏暗暗提醒過明奚華，“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告訴我哥。”
明奚華才不把這當回事：“這世界上就沒有我搞不定的男人。”
簡之顏聳聳肩，把這段揭過去。
因為這個春節假期，她還有很多事要忙，根本顧不上其他。
頭一件，就是簡之雷登門，去宋家拜訪，簡之顏被人拉去陪襯。
本來，簡之雷只是問她，“宋家住址，你有嗎？”
簡之顏說有，同時還義不容辭給哥哥指路，“她們家住在小巷子里，特別不好停車，你叫司機不要開進去，最好停在五十米外的公共停車場。”
說著，她還給簡之雷的發了停車場的導航路線。
簡之雷當時沒說話，捏了捏眼鏡腿，半晌過后，才開口。
“你覺得我的司機找不到停車場嗎？”
簡之顏看著哥哥，腦筋一轉，笑了。
原來有人是緊張了啊。
所以，初二當天，簡之顏早早趕到了宋安歌家，等著看他哥的名場面。
當天，同樣緊張的還有宋母和宋安歌本人。
一見簡之顏進門，宋安歌還朝外張望，“你哥呢？”
“我從自己家來，沒在一塊兒。”
簡之顏一路往屋里走，發現雜亂的院落已經收拾過了，還有小平房門窗，擦得豁亮。
她親切地叫了聲，“阿姨。”
宋母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之顏來了。”
以前，宋母只是喜歡女兒的朋友，現在是用看女婿的妹妹眼光來打量，心里不知又多了多少喜愛。
“快坐。”
宋母衣著一新，忙著招呼簡之顏。
簡之顏看表，“我哥是不是遲到了？”
“不急不急，我們這地方不好找，你哥哥又是第一次來，晚點也沒關系。”
簡之顏感念宋母個性寬容，對比自己母親，她又有些慚愧。
“阿姨，今天這種日子，本來我媽媽也該上門的，但她最近被一些事絆住了，所以……”
“這些都是小節，之顏你別見外。只要你哥哥人品好、對安歌用心，就比什么都強，阿姨就這一個女兒，只要這一個要求。”
簡之顏出于妹妹的自豪，決定給哥哥做做廣告。
“我哥哥不僅人品，腦子也超好的，不知道安歌跟您說了沒有，他十四歲就上大學了呢。”
宋母聽完，果然一臉驚喜，“是嗎。”
“那你哥哥工作能力一定很強，他很受上司器重吧。”
簡之顏一愣：哥哥上司是誰。
這問題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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