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哪兒啊？”貓貓問靈芊。
靈芊想了想，“洛陽？我娘的外祖家。”
“靈芊~”一道好聽至極的喚聲響起。
兩個男人憑空出現在她們的馬車前。
一個銀發灰眸，冷若冰霜，給人不能靠近的感覺。一個艷若桃李，身著紅梅氅袍。
靈芊看著他們，驚喜道，“梅叔叔！蜃叔叔！”
梅勾唇一笑，朝她伸出了手，“叫爹。”
“娘讓我叫你梅叔叔。”靈芊抱住了他的脖子，親昵的在他的臉上吧唧一口。
梅頓時笑得如癡如醉……
蜃灰看著他和靈芊，他和靈熙可沒有如此親密的時候，不覺有些羨慕，“女兒是不錯。”
“對吧對吧，女兒真的真的很貼心呢，我好喜歡。”梅抱著靈芊，也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隨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眼底漸漸暈上一抹憤怒之色。
“好你個楊軒凌，就這么養我閨女的嗎？”穿著羽絨襖的靈芊，衣服下瘦的皮包骨頭的，讓人心疼無比。
“五小姐在長個兒，難免會瘦些。”貓貓看著兩個人，心生一抹惴惴不安。
“你是誰？”蜃灰問道。
“她是我爹的側王妃貓貓。”靈芊回道。
“什么？”梅抱著靈芊，“云苧呢？她不是他的心尖子，怎么還冒出來個小三兒了。”
靈芊頓時扁了唇角，“我娘不見了，他們都說我娘死了。我和貓貓，正準備去找我娘。”
“你娘不見了？”蜃灰和梅面面相覷。
最后蜃灰道：“莫不是又去了濁世？”
“濁世在哪兒？我要去找我娘。”靈芊急問。
梅回道：“你二哥的地盤兒。”
“二哥……”靈氣想起來了，“我爹說過，托了二哥找娘。”
蜃灰蹙眉，他想起來楊軒凌曾經托他給靈熙帶過一封信……
“我要找二哥。”靈芊回道，“我要去濁世。”
貓貓想要說什么，但好像自己又是多余的，便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好，我帶你去濁世找二哥，找你娘。”梅看向蜃灰，“能動身嗎？”
“隨時。”蜃灰道。
“行，那咱們這就走吧。”梅抱著靈芊。
靈芊又道：“貓貓也要一起去。”
“她不是楊軒凌的側王妃么？”梅打量這貓貓，怎么看怎么不起眼。很難相信，楊軒凌會看上她。但俗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興許楊軒凌就好這口。
靈芊搖頭，“不是，我爹他并不喜歡貓貓，是我強迫他娶貓貓的。”
蜃灰：“……能逼他就范，你也挺厲害。”
靈芊道：“誰讓國公府那邊，總是逼著我爹選妃納妾，我爹不想，他們就要挾我。”
“是嘛！”梅瞇了瞇眼，一絲隱晦的殺氣，若隱若現。
蜃灰問道：“靈芊，你娘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一年零兩個月前。”靈芊情緒低落了下來，“我想娘，很想很想。”
“那咱們就先去找她。”梅舍不得委屈靈芊一絲絲。
“那走吧，或許靈熙知道些什么。”蜃灰縱身滯空，繼而化成了一條銀色巨龍。
聲音轟轟隆隆猶如雷音，從天而降。
正滿大街尋找靈芊的楊軒凌，立刻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天。
隨后，原地消失。
等他再出現，已經到了京城外。
空中有空間被撕開后，留下的細碎裂縫。而這些裂縫，也在眼見的重新合攏，消失。
一道傳音符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手里。
靈芊的聲音從里面傳出，“爹，我和梅叔叔，蜃叔叔去找娘了。他們都相信我的話，娘沒死，娘是去找二哥了。我會把娘帶回來，還有貓貓，你不喜歡她，就讓她離開王府吧。”
楊軒凌輕嘆了一聲，“為父倒也想一起去。”
仰頭看天，心里陣陣空寂。
貓貓駕著馬車，怯怯的喊了一聲：“王爺？”
楊軒凌這才注意到貓貓，“你……沒和她一起走嗎？”
“五小姐要帶著奴婢，但奴婢覺得，自己在他們中間挺多余的。特別是梅公子，明顯不喜歡五小姐和奴婢親近，所以便沒有一起走。”貓貓放下馬車的車凳，“王爺請上車。”
楊軒凌捏著手里的傳音符，“原本你們要去哪兒？”
“應該是洛陽，王妃的外祖家。”貓貓回道。
“那出發吧。”楊軒凌上了馬車。
貓貓一愣，“什么？”
“去洛陽。”楊軒凌放下了車簾。
貓貓：“王爺……你認真的？”
楊軒凌：“你覺得呢？”
“好吧，她就是個奴婢，主子讓干啥，她就干啥。”當即調轉馬頭，順著官道，慢慢悠悠的走。
新年的鐘聲，從相國寺的方向傳來，一聲一聲渾厚悠長，震撼人心。
貓貓回頭看看車廂，沒想到今年的新歲，她是和淮寧王一起過的。
楊軒凌丟出一個錢袋子，“壓歲錢。”
“啊？”貓貓愕然，然后拿起錢袋子。
金燦燦的金珠子，少說有一百兩，“謝謝王爺賞賜。奴婢也祝王爺，歲歲平安，事事順遂。”
車廂里再沒有動靜傳出。
但貓貓開心無比。
臉上的笑容，在漫天的星辰下，格外清靈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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