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顏心景元釗顏苑苑 > 第498章 是在吃醋嗎?
    張南姝沒想到會是如此場面。

    瞧見她進來,徐同玥也微微吃驚,擦了眼淚站起身。

    “南姝。”她又如此稱呼她。

    張南姝:“徐小姐,好久不見。”

    她不問她怎么在這里,也不問她怎么哭了,只敷衍著客氣了句“好久不見”。

    那背對著張南姝的婦人也站起身。

    她生了一張圓臉,腰身略微發福了幾分,可白白凈凈、富態逼人,瞧著十分親切和善。

    她年紀不大,臉上沒生皺紋,但也少了青春氣。

    “你是南姝?”婦人有點激動,“好些年不見,你長這么大了?你如今長得好像夫人啊!”

    張南姝微愣:“我們見過?”

    “您不記得了嗎?那次……”婦人想拉張南姝的手。

    孫牧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剛進門,門口當值的另一個小廝告訴他,張南姝來了,他闊步往里走。

    “南姝,是有什么事嗎?”孫牧問。

    張南姝:“沒事,我路過。聽你提過的,你在五井胡同有套宅子,借給表姐母女住,就路過看看。”

    “對啊,要不是含墨,我們母女無處可去了。”表姐笑道。

    張南姝詫異看了眼孫牧:“你小名叫含墨?”

    徐同玥擦了眼淚,一雙眸水汪汪的:“南姝還不知道吧?他以前念書時候叫孫含墨。”

    張南姝倏然想起了什么。

    印象中,好像她叫嚷著要去“找含墨哥哥給我堆雪人兒”,應該是蠻小的時候,具體幾歲不記得了。

    她玩伴多,所有人都捧著她,包括她父母、兄長們。

    兒時玩伴,半路因什么斷了往來,張南姝也沒多想過。

    “……好了不提這個。”孫牧打岔,“南姝,你坐。”

    他復又看向徐同玥,“你怎么了?”

    “我來跟你說一聲,米粒死了。”徐同玥說著,又哽咽。

    孫牧:“你節哀。”

    “我沒辦法開導自己,米粒陪伴了我五年。它突然這樣去了,我心里特難受。”徐同玥又哭了。

    她撇過臉,將眼淚拭去,半晌才說,“含墨,你能否把雪影送給我?”

    “它是老貓了,已經十五歲,不適合送人。”孫牧道。

    徐同玥:“那……我實在尋不到像米粒那樣的貓了。你能否幫我留心?”

    “好,我如果瞧見了,會派人通知你。”孫牧說,“出來有一會兒了吧?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免得徐夫人擔心。”

    他送徐同玥出去。

    張南姝收回視線。

    她坐在那里,心里冷哼了聲。

    孫牧的表姐卻一直想和張南姝說話。

    “我聽孫牧說,您是他的姨母表姐,您……”

    “我離婚回來的。我叫方盈,您叫我盈盈就行了。”表姐說。

    “盈盈姐。”張南姝順勢道。

    兩人寒暄幾句,話題就聊開了。

    方盈告訴張南姝:“我陪我前夫去英國留學的。他念書,我帶著孩子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原本我們感情極好,后來他煩了。說孩子們打擾了他學習、我影響了他學業。

    從他不耐煩開始,我就知道不對勁了。后來一問,果然是跟學校的女同學來往過密。”

    張南姝:“那應該離婚。”

    方盈:“我們出國的時候,公婆已經去世了,變賣了家產,他家的錢和我的陪嫁混到了一起。

    錢都是他管著的,我也相信他。離婚時,他只打算分給我和孩子一成。

    我們拖延了一段日子,他松口愿意給三成家產;又加上我平日持家,積攢了一點私房錢。這些錢,也是遠遠不夠的。”

    張南姝聽了,大罵:“真是個王八犢子,男人都是這個死德行。”

    方盈笑道:“含墨就不會,他很有良心的,這點南姝你放心。我走投無路,不知怎么辦,發電報給含墨。

    他叫我帶著孩子回來,他提供住宿,以及兩個孩子的學費。”

    張南姝:“這點錢他還是拿得出的。”

    她們倆說著話,孫牧回來了。

    他對張南姝說:“在這里吃頓飯吧?”

    似乎很想留她。

    張南姝點頭:“好。”

    方盈笑起來:“我去安排。”

    晚飯比較簡單,和帥府的份例飯菜沒法子比。

    廚子的大菜做得很一般,家常小炒卻很不錯。

    “……你媽是孫叔的繼室?”張南姝突然問孫牧。

    孫牧:“繼室之后,第三任太太。”

    “你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嗎?”張南姝又問。

    “我和老四是同胞親兄弟。”孫牧道。

    孫家老四是個風流紈绔子,與各色交際花往來,又寫一手好文章。在文化界混了一點名氣,就越發恣意瀟灑。

    總之,在孫家或張家這等門第看來,是很不成器的。

    “你家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張南姝又道。

    孫牧:“沒關系,咱們一輩子很長,慢慢了解。遇到了,我就介紹給你;遇不到,就是不重要,沒必要特意去知道。”

    張南姝:“……”

    兩人在這邊吃了飯回去。

    汽車上,張南姝突然問孫牧:“你和徐同玥關系很好嗎?”

    “跟她大哥有來往。在念中學時候是最好朋友。后來我去了武備學堂,他去了國外念大學,就生疏了些。

    她大哥俆鶴庭每次從國外寄信,或者電報,都是傳到她那里,她再給我。”孫牧說。

    張南姝:“青梅竹馬啊?”

    她自己的口吻,不自覺有點酸溜溜。

    孫牧轉過臉,認真看向她:“不算。同窗的妹妹,不算青梅竹馬。”

    “怎么不算?戲文里,這就是良配。”張南姝說。

    “你和我,在戲文里怎么說?”

    張南姝:“那就是另外一出戲:窮小子為了勾搭公主,拋棄糟糠妻,被斬首示眾。”

    她說著,便覺得這戲文一點也不美好。

    她沉了臉。

    “要是過日子也是戲文,就簡單多了。”孫牧說。

    又道,“公主,我很窮嗎?”

    “你們孫家上上下下拆了賣,也不過值那點錢。”張南姝說。

    孫牧想了想:“和帥府相比,實在有些窮了。”

    兩人回了帥府,張南姝還是不太高興。

    她想叫孫牧離徐同玥遠些,她很討厭這個人,可孫牧自己也說了,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很親近。

    張南姝不想無理取鬧,只是很煩躁。

    孫牧從身后攬住她的腰:“南姝,你是吃醋嗎?”

    張南姝聽了這話,啼笑皆非。

    自大的男人,恨不能全天下的女人都圍繞著他轉,為他拈酸吃醋的。

    她僅僅是討厭徐同玥。

    “這是吃醋嗎?”她轉過身去,逼視孫牧的眼睛,“年輕未婚的姑娘,跑到你的私宅去哭,你要你太太怎么想?”

    “以后不會,我已經吩咐傭人,也告訴了表姐,不會放她進去。”孫牧說。

    張南姝:“算你識相。松開,我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