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顏心景元釗顏苑苑 > 第322章 和少帥約個會
    日光融融,輕盈盈地從虬枝流淌,照著青石板小徑,翠竹盎然。

    顏心和景元釗緩步而行。

    督軍府內院很大,穿過回廊走上小徑,又進了一處拱門。門口有親兵把守,外人進不來,景元釗原本走在前面的,此刻就靠近過來。

    他挨著顏心。

    顏心:“你再推搡我,我就要踩到泥地里去了。”

    景元釗:“那你靠近些。”

    顏心不靠近,挨著邊緣走,他又擠過來,非要擦著她肩膀。

    “……咱們去哪里?”顏心不再躲了,任由他黏糊著。

    “我們的新房。”景元釗道。

    一個光圈跳躍,似落到了顏心的心口,明亮得炫目。

    “……別胡說了。”她道。

    景元釗:“有什么可胡說的?大家心知肚明。”

    顏心:“……”

    她很想堵他一句,說你還沒有三書六禮向我提親。

    然而,這話只是在嗓子眼轉了下,她當即咽下去。

    她要是敢說,景元釗今天下午就能把聘禮抬到她的松香院去——人家就等著她松口。

    顏心不想笑的,可心情比在冬日微風中跳躍的陽光還要明媚,她臉上的表情舒緩而愉悅。

    她意識到了,收斂情緒:“小樓蓋好了?”

    “主樓蓋好了。我回來看了眼,讓人趕工,趁著年前把后花園收拾了出來。以后只需裝修主樓、前院。”景元釗道。

    尚未走近,顏心瞧見了黑色帷幕,這是施工的隔斷。

    前院的路還沒修繕,泥沙混合著土,不太好走。

    景元釗瞥見她穿一雙鹿皮小靴,便說:“我抱著你過去。”

    “我能走。”

    他還是伸手攙扶她,顏心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手掌寬大,肌膚深,指甲修得短短的,手指卻修長有利,掌心的薄繭摩挲著她手心。

    她把力量都用在了這只手上,穩穩和他繞過前面,朝后走去。

    兩層小樓,院墻尚未裝飾,從窗口一個個數過去,上下約莫十幾個房間;前后都有寬敞空地;另有個院墻。

    顏心就說:“這是在內院,可以不修院墻。弄個籬笆墻,春天開滿花,挺有意思。”

    景元釗:“內院大,兩處小樓之間有點距離,院墻不占地方。籬笆墻雖然好看,到底缺少一點私密。”

    又說,“我姆媽一輩子界限分明。她說她娘家大院疊小院,個個都是院墻隔開。”

    還說,“籬笆墻不擋風不擋雨,小夫妻倆吵個架,我姆媽想裝作聽不到都難。她并不想勸架。”

    顏心失笑。

    她說景元釗:“你編排姆媽。”

    “你去問她。哪個婆婆愿意勸架,里外不是人?”景元釗說。

    顏心被他逗樂,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毫不矜持。

    小樓的后院收拾得很干凈,但主樓不方便進去。

    顏心和景元釗站在后院,看了片刻。

    后院的門是厚重鐵門,平時可以關起來鎖死,只走前院。

    “這地方,你打算怎么收拾?”景元釗指了后院的空地,“我叫匠人鋪上青磚,搭建棚子,只在四周種翠竹?”

    平時可以喝喝茶、聽風看雨。

    顏心:“太浪費了。”

    她看了一圈,指點著,“中間鋪青磚小徑,直通后門。兩邊呢,左邊搭建涼亭,剩下的地方,用雨花石擺個好看的形狀,充作裝飾;右邊在角落處搭個葡萄架,其他空地種花。”

    景元釗:“前院也種花。要不,其余空地種藥?” 顏心被他說得心中一亮。

    她祖父的小院子,的確會種藥,只是樂趣。

    她自己卻沒這樣做過。前世住松香院的時候,是寄人籬下;分家后搬出去住,她的小公館緊巴巴的,沒多余地方。

    “那行,右邊搭建葡萄架,剩余地方空出來,我將來種藥。”顏心說。

    又說,“我祖父喜歡種藿香,我也要種;我還喜歡蒲公英,它的花好看;另外種迷迭香和薰衣草。”

    景元釗看著她。

    陽光下,肌膚瓷白如玉,頭發綰成低髻,墨發襯托得膚白勝雪、唇如胭紅。

    她柔聲細語說著她的安排,簡單瑣碎卻又如此快樂。

    她的外表總這樣安靜,美艷得過分卻絲毫不張揚,似陽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美好嫻靜。

    所有的深邃、湍流與深不可測,都隱藏得極好,不費吹灰之力。

    景元釗覺得她可敬,也如此令人心動。

    不了解她的人,會錯把珍寶當普玉。

    他攬住她的腰,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吻住了她的唇。

    顏心:“……”

    景元釗這個吻,纏綿但純潔,不帶任何欲。

    被松開時,顏心推開他,面頰染上了一抹紅潤。

    “別這樣。”她有點惱火,聲音沉了下去,“你去松香院,我都是隨你擺弄的,但你不能在這里胡來……”

    “真的,今晚也隨我擺弄嗎?”景元釗又上前摟住她的腰。

    顏心:“你聽話,只聽半句?我說的重點,是你不能在這里胡來。”

    景元釗:“好。你什么時候回松香院?”

    顏心:“……”

    他不僅僅只聽半句,還只撿了他愛聽的。

    她懊喪極了。

    不該隨他來看小樓,顯得她迫不及待。但凡夫人心眼小點,都以為顏心嘴上推搡,心里恨嫁。

    更不該跟他講道理。他哪有道理可以講?不順著他的意,黑的他也能扯成白的。

    顏心不高興,從后門出去,腳步都加快了。

    景元釗哄著:“珠珠兒,我給你賠罪。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做。”

    “你自己做的都不行。”顏心說。

    景元釗:“你那么挑嘴,我做菜給你吃,不是虐待你嗎?”

    顏心忍不住想笑。

    她極力壓抑著笑意,心里的氣頓時少了大半。

    不氣了,腳步也就放緩了。

    景元釗:“我從前線回來,沒帶禮物。不過我叫百貨公司的人留心披肩,找到了一條長流蘇的。我知道你很喜歡,可惜上次那條毀了。”

    顏心的腳步更慢了些。

    景元釗又道:“明日我親自替你搭葡萄架,好不好?葡萄苗我也親自去挑選,開春就種上。等你立秋搬進來,葡萄成熟掛滿枝了。”

    顏心停住腳步,輕笑出聲。

    景元釗:“不氣了?”

    “多大人了,哪里還總生氣?你不惹我,我脾氣很好的。”顏心說。

    景元釗:“是,你脾氣一向很好。”

    “親自搭葡萄架?”

    “行!”

    顏心笑了笑:“搭個小亭子一樣的葡萄架,等葡萄藤成蔭的時候,還能在底下喝茶乘涼。”

    “你吩咐的,我一定會辦到。”景元釗利落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