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山頂，第五首席沒有任何耽擱，揮手將青銅棺材裝進了不知道什么儲物空間中，便飛遁而去。
莫測循著她的背影望去，只見她降落在薇拉隊長的上空，停了一下，便讓隊長一同升空。
兩人如同流星般向遠方飛蹲。
有點像落荒而逃啊......
莫測心下做了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暗笑道。
這樣子，算是遵從了預言神棍的指示了吧...既然不能拒絕第五首席的任命，能趁著這一波白嫖總部的支持和契約物品，是最有利的選擇。
被調職到哪里，反倒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好男兒四海為家嘛...莫測心下想到。
只是，此時山頂月黑風高，地面上更是翻出的各種泥土，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頓時感覺到一陣寒意。
墓地啊，別有鬼吧...莫測深感恐懼地無聲喊了一句，用符源輸入“光照”眼鏡，讓眼鏡發出柔和的光芒，當做探照燈一般，頭也不回地向山下發足狂奔。
嗯，一路就是沒敢回頭，仿佛一回頭，就會看到墳墓中有尸體爬出來...
羅青，老道，你們兩個跟那些鄰居商量商量，天黑了老實長眠，別特么的突然出來嚇人...老子是好人，以后會做好人好事，別傷害我...莫測內心戲精彩紛呈，腳下卻是跑的飛快，很快便抵達了停車場。
掏出鑰匙，打開車燈，心下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扶著發動的汽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事實證明，恐懼之下，能讓人突破極限，怎么跑都不覺得累~
現在停下了，倒是感覺肺像爆炸了一般，可見莫測有多恐懼，不，應該說跑的多快！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莫測站直身體，就要鉆進車里返程，這才發現遠處有人注視。
抬頭，卻是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服裝的老人手里提著一個紅燈籠，正在驚恐地看著自己。
這制服，應該是公墓的守墓人...
“你的眼睛...會發光！”
老人雙眼緊緊盯著莫測，提著燈籠的手都有些顫抖，結結巴巴地害怕道：
“你是...你是...什么人？”
“光照”眼鏡忘關了，莫測心下恍然，臉上卻是表情一僵，緩緩地如同僵尸般轉身，面色呆滯地看向老人。
老人見他動作僵硬地如同木偶，頓時被嚇了一個哆嗦。
莫測抽動嘴角，撤出一個機械性的笑容，用沒什么起伏的語氣喃喃念道：
“我想開車...”
“我想開車...”
“地下睡了太久了，太久沒開車了...”
“今天真好...嘿嘿嘿嘿...”莫測忽然發出滲人的笑聲，注視著老人，指著自己的皮卡車說道：
“這里有輛車，來...”
“我們一起開車吧！”
“快來~~~”
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詭異。
“鬼啊~~~~”
老人一生嚎叫，將手里的燈籠直接扔上了半空，連滾帶爬地逃離。
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竟然跑的比我還快！佩服！莫測心下嘆了一聲，目瞪口呆地想到：
嗯，騙人成功，又增加了一點點經驗...
...........
皮卡沿著盤山公路返程。
莫測一邊開車，一邊愜意地點著一支煙，心下推敲與第五首席對話的邏輯漏洞。
沒錯，邏輯上是有點問題的，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不能當面詢問啊。
首先，第五首席調職自己去南方行省的目的，是為了找出影組織的代理人，也同時為了重新梳理已經亂成一團的班卡羅爾市監察署，這可能是因為自己在與艾娘的不斷纏斗中有不錯的表現，讓懲罰者議事團覺得自己調查能力很強，正適合對付影組織在南方行省日益猖獗的行動...
當然，這是官方的表述，就像是聯邦公務人員任命書上褒獎的官腔一般，當不得真的...莫測仔細回想了第五首席說過的話，越發覺得她無意中透露出的對自己的期許，才更值得思考——
“希望你盡快升級，南方行省的局勢適合你欺詐，適合你快速提升等級，為懲罰者議事團增加一位半靈。”
關于這一點早就琢磨過了，同樣是不靠譜的...如果懲罰者議事團想要培養一位半靈的話，沒必要非得自己...
不過，這句話還是讓莫測感覺到了第五首席蒼嵐語氣中的期許...那種感覺，不像是上級對下級的那種諄諄引導...心思極為敏銳的莫測，覺得此時才隱隱抓住關鍵點。
目的多數是假的，期許卻是真的...這個邏輯下翻譯一下第五首席的話——
希望你盡快提升等級！不過，而快速提升等級的目的，其實并不是想讓你晉升半靈層次，為議事團增加一個首席席位。
想到這里，莫測緩緩地踩了踩剎車。
這么想的話，似乎邏輯上絲滑了不少啊！對方應該是想讓我盡快提升等級，目的卻并不是讓我做什么首席...因為快速升級的辦法是遵從情緒執念，所以才把我調至班卡羅爾...而此時的南方行省危機重重，到處都是坑，我唯有小心翼翼地欺詐才能完成任務！
沒錯，在那種情況下，在監察署內署長與隊長同被坑了的情況下，在懲罰者隊員都不可信任的情況下，我只能如履薄冰，做一個善用權術的隱秘間諜...也就是說，用欺詐的手段才能活的下去。
這樣，就相當于環境逼迫我不得不遵從情緒執念...這能讓我盡快升級！
所以，讓我盡快升級才是第五首席的目的？
雖然這有些亂，還不能有十足的證據確認，不過，莫測覺得自己的感覺應該是沒錯的。
預言主教的表現上看...當問到他第五首席蒼嵐的是否有惡意的時候，他的回復是“天機不可泄露”...呵呵，這個回答本身就是趨向于肯定的啊！
因為預言主教要求自己聽第五首席的話，只有聽第五首席的話才是活路，特么的要是第五首席是善意的，那證明第五首席必定會在未來幫扶自己——反過來假設，既然對方是幫扶自己的，就算拒絕她調至去南方行省的任命，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不良影響吧？
至少，第五首席不會當場滅了自己。
嗯，這是一個BUG...所以，第五首席大概率是惡意的？對自己有所圖？
所圖的是，希望自己盡快升級...
雖然這個退推導不盡合理，也不能盡信，莫測還是嘆了一口氣，無聲腹誹：
“要做的事情多了一件...要反向調查一下第五首席的真實目的！”
無論怎么猜測，無論她是善意或者惡意，所有的根結，在于第五首席到底想到干什么...這才是重點。
只有了解她的目的，才能徹底解決隱患！
莫測幾乎想苦笑搖頭，竟然需要反向調查一位潘多拉首席......
至于引誘薩烏爾·安德伍德的任務，雖然聽上去名頭很大，但是邏輯上...沒有什么問題。
就算薩烏爾·安德伍德對于取自己性命的執著在蒼嵐看來像個迷，但是自己只要隱藏好穿越者的身份，這便不是問題了。
潘多拉總部有疑惑的話，去問時光大法官本人好了，別問我，問我也不知道。
所以，引誘薩烏爾·安德伍德出現的任務，這是一個不受地域限制的任務，應該和自己調至南方行省的主要任務無關。
或許吧...莫測規劃好了下一步的事情，結束了思索，對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
本來，從彼得·帕克那里得到的情報顯示，關于附近城市的，有明確線索的影組織代理人身份信息便是東城市和南方行省兩處，去班卡羅爾市的話，倒是正好有了切入點。
班卡羅爾市，老子要來了。
南方行省所有的學前班幼兒們，準備在心魘的恐懼之下哭泣吧。
南方行省所有的赫塞女人...額...算了，我已經有上萬絕色精靈了。
.........
莫測并不知道的事情，是他離開熱泉市公墓大概一個小時后。
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的身影緩緩在山頂的半空浮現。
似是因為上次在東城市被發現的緣故，這一次，他極為小心，壓制著自己藍級的符源波動。
他身上符源緩緩流淌，用能夠催動青銅古鐘的最低限度符源操縱契約能力，靜待古鐘緩緩閃現。
契約技能：時光重現。
莫測驅車上山，抵達山頂，直到蒼嵐的棺材從地面下涌出...整個場景，都浮現在薩烏爾·安德伍德在時光古鐘之前，如同電影膠片一般展現過去一個小時內此地發生的情景。
只是...隨著第五首席操縱空間，兩個人同時深入山腹之中...
薩烏爾·安德伍德沒有面目的臉部上，如同星云旋轉的繁星卓然閃亮，整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竟然...進山里了！
里面的情景，無疑是看不見的...
除非，他用強橫的符源破開山峰，才能看到對應位置發生的對話。
但是那樣的話，動靜可就大了，無疑會引來潘多拉高手的注視...
似是舒緩了一口氣，時光大法官快速略過古鐘前的影像，直到莫測下山，驅車回熱泉市。
遠處，是熱泉市的連綿燈火...
追進城市中，也是不行的...
薩烏爾·安德伍德直到深入城市會更加危險。
無奈之下，他緩緩飛行，離開了山頂，沿著聯通城市的公路在天空中飛翔。
古鐘前纏繞的影像，顯示著莫測一路以來的情況。
忽然，到了某處山峰之上，他停住了身形。
影像上，赫然出現了預言主教的殘魂！
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抬手，減慢了光影的流速。
他似是有些疑惑，低聲自語：
“精靈？”
“大陸上，為何會出現精靈？”
“主教級別的殘魂...”
他將符源聚焦，將已經減緩流動的影像放大，這樣就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只是，云里霧里，卻沒從對話中聽出莫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因為...莫測雖然問了，預言主教卻是只說——“天機不可泄露”。
不過，他還是發現了泰蘭德·語風。
看著這位身穿兔女郎裝的精靈，他不禁側目，注視著光影上的莫測...
這位老鄉在搞什么？
讓精靈穿這個？
還有，泰蘭德這是什么鬼名字?
這小子也玩冰封王座嗎？
......
不過，仔細打量之下，他還是認出了這位精靈，就是當初在自己手中救走的那個。
緩緩地，待光影中再也讀不出有價值的信息，他緩緩收攏古鐘，靜靜漂浮在夜空之中。
“莫測去東城市之前......”
“和這個精靈在一起。”
他喃喃地自語，微微抬頭，將目光鎖定東城市的方向。
可以探查莫測抵達東城市之前的行蹤，他和精靈在一起，也許會有情報信息...不過，那樣的話，就需要沿途重現莫測的經歷，無疑是一件極為耗費力氣的事情。
沉默著想了幾秒鐘，薩烏爾·安德伍德似是嘆了一口氣，身影略動，向著東城市方向飛去。
.........
東城市。
羅蘭俱樂部旁邊，一個小小的酒咖內。
小紅帽米娜有些緊張地坐在角落中，等待黑鏡先生描述的人。
她不太放心的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小鐵箱，心驚膽戰地微微嘆了口氣，像是想要把自己的緊張情緒排出體外。
就在她彷徨無措的時候，外面忽然嘈雜了起來。
小紅帽側目看去，發現是足有五輛汽車依次停在酒吧窗外，身穿黑衣的持槍警衛將整個酒吧圍了起來。
緊接著，一名身穿華貴西裝，神色倨傲的騷年從車里出來，帶著身后的兩名保鏢推門而入。
這兩名保鏢...應該是契約者吧...小紅帽目瞪口呆地想著，卻見少年環視了一圈，直接走向自己所在的角落。
幾秒鐘后，少年臨近桌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米娜。
米娜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氣與對方對視。
我是黑鏡大叔派了的，為惡魔好朋友做事的人...沒必要怕你！
歐陽傲輕輕呼出一口氣，問道：
“中原有五白？”
米娜聞言頓時愣了愣，想起來黑鏡大叔囑咐的接頭暗號，回憶了一陣之后，這才不太熟練地回復：
“躺雞...陳...紅豆?”
歐陽傲點了點頭：“貨帶了嗎？”
米娜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鐵箱遞了過來。
少年身后的兩名保鏢接過鐵箱，用后背遮擋酒吧內為數不多的客人，打開鐵箱。
紅色的，白色的，還有幾顆橙色的源石...
就連米娜也是呆了呆，自己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源石的。
見保鏢點了點頭，歐陽傲用沒什么起伏的語氣說道：
“很好，謝謝你了！”
“再見！”
說完，轉身便帶著懷抱鐵箱的保鏢出門。
他的接頭人...竟然是個這么年輕的人啊，和我差不多大...米娜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汽車駛離，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心下想到。
這么年輕的契約者，這樣的大的排場...還有契約者保鏢，說明這少年是了不起的契約者...米娜嘆了一口氣。
這少年真是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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