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測笑吟吟地邁步，進入走廊。
眾人一同鉆進303隊員辦公室，為莫測接風。
交談之后，莫測這才明白工作單位的人事變動。
熱泉市大戰之后，薇拉隊長帶領大家忙碌了整整一個多月，將后續的影響逐漸平息了之后，隊長提出了加入白衣的申請...
大家當時是有些驚訝的，卡萊爾說隊長當時宣布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冷的有些嚇人。
上面已經批復同意，薇拉·亞歷山德拉成為了宗白衣小隊的一員，與此同時，麗貝卡被任命為熱泉市小隊的下一任隊長。
這是莫測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事情，宗白衣在這次抵達后便和他說過這件事，此行，想要做一做薇拉隊長的工作，讓她補充鐵鷹·維斯托犧牲后的空缺。
隊長，終于還是決定要做白衣了...莫測知道后，仍不免有些心酸。
無疑，這和羅青的死有關...
熱泉市懲罰者小隊只有六個人，除去外出未歸的莫測，也只剩下貓叔與麗貝卡兩個，看來上面決定讓麗貝卡重組熱泉市懲罰者隊伍...
而當初宗白衣說，如果薇拉隊長加入白衣，有可能會讓莫測來繼任熱泉市懲罰者隊長，現在的變動應該是因為前段時間不在...莫測心下盤恒，看了看麗貝卡，又轉頭看了看貓叔，頓時笑道：
“老貓，你混的真失敗！”
“上面連考慮都沒考慮你一下嗎？”
無比憊懶的老貓扭了扭肥胖的身體，攤開兩只貓爪，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聳肩動作：
“我不在乎啊！”
想想也是，熱泉市懲罰者隊長要是由一只貓來擔任，怎么都會感覺古怪...
“宗白衣兩人已經離開了熱泉市。”
凱瑟琳夫人一直的僵硬語氣有些凝重，解釋道：
“薇拉還沒有走。”
“她在西郊公墓，為羅青守靈...”
“嗯！”莫測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新隊長麗貝卡也加了一句：“隊長說了，你回來之后，去那里找他。”
莫測再次點了點頭，心下嘆了一聲。
隊長說過，第五首席大人還在等著他呢，似是要有命令頒布的樣子，看來只有先去見一見隊長了。
和眾人聊了幾句，卡萊爾卻是眼圈依舊紅紅的，問道：
“聽薇拉隊長說，你也要被調離熱泉市了。”
“是不是真的啊?”
莫測笑著點了點頭：“我也不清楚，我才剛剛回來嘛。”
旁邊的麗貝卡聞言卻是抿了抿嘴唇，很是鄭重地說道：
“莫測，如果你要做隊長的話，我申請讓給你！”
“你更適合這個職位，或者說，隊長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我...”
見麗貝卡這么說，貓叔卻是不屑地否定，喵聲喵語：
“就他？麗貝卡，你太高看他了吧？”
“...喵喵，他剛剛才出徒好不好，導師正是本喵！”
“這小子能適合做隊長？開玩笑的吧...”
貓叔還是那么可愛，蠢萌蠢萌的...莫測伸手摸了摸貓叔的脖頸，轉頭看向麗貝卡：
“你要更加自信的，麗貝卡隊長！”
“你要重建隊伍，要比薇拉隊長做的更好才行，加油！”
見莫測拒絕并囑托，麗貝卡凝重地點了點頭，便也不再推脫。
在這個話題結束后，旁邊一直靜靜聽大家說話的李安琪忽然指了指莫測的臉頰，問道：
“莫測，你的臉怎么了？”
“怎么好像被人打了？這手型...好像是女人啊？”
莫測頓時愣了愣，無奈說道：“被女人揍了...哎，你別問了，怪丟人的。”
.........
和眾人聊了一陣后，莫測并沒有馬上啟程去見薇拉隊長，而是泡了杯茶自飲自酌，順便理一理思路。
自己再次感受到情緒執念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透露出去才好。
畢竟，無論自己被調職到哪里，只要向上申請，都會有審判議會的人來主持升級儀式，這雖然能白嫖單位的源石，但是...要考慮黑色漩渦的影響啊。
也就是說，只能在“壓縮空間”瓶子中升級才行，這很難解釋物品來源，而且還要說服審判議會的儀式主持人同意進瓶子。
有些麻煩...
看來，只能自己單干了，同時還能隱藏實力，這應該是更好的選擇...雖然不能白嫖6-9號紅級源石，但是這點小錢對于此時腰包鼓鼓的莫測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以承受的費用。
還有，紅級升橙級的概率計算下來的話，成功的概率是64%左右，失敗的風險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一，不是說來就來的，萬一失敗了，那可就搞笑了......
從林智黃衣那里得到的情報，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情報，如果靈偶是促進升級成功的“藥劑”...莫測心下一嘆，還得想辦法去弄一只紅級的靈偶。
這犧牲生命的方法雖然聽上去有些恐怖，但是莫測并沒有過多的心理負擔...死亡的風險面前，沒必要婦人之仁。
喝下一杯茶，莫測這才起身，推開了304天眼辦公室的房門。
盤坐在地上的小白，映入了他的眼簾。
此時的小白坐在地上，卻并沒有往日那般安靜，雖然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起伏，身體卻好像在微微顫抖。
見莫測終于進門，小白起身，似是用為數不多的智商極力思考了一陣，這才緩緩抬手，小心翼翼拉住了莫測的袖子。
“不要...再...走...了。”
聽到她如此說，看到她如此謹慎，不敢越雷池一步地死死捏著自己的袖子，莫測感覺心臟好像被人攥緊了一般。
她明明就是一直在想著自己呢啊！
但是在極力克制著表達情緒。
不由分說，莫測張開雙臂，將這小靈偶圈在懷里。
小白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傻樣兒~~~”
“在等我吧？我知道的，你一直在等我呢。”
“一下火車，我就感覺到你的靈在注視我，我感覺到了...”
“你一直在看著我呢，我去哪里，你就跟著我到哪里...傻丫頭...快等不及了吧？”
“你瘦了啊，瘦了這么多啊...這段時間我不在，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全市找我啊，一遍又一遍的...”
“別怕，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
小白原本想要掙扎的，只是掙扎了幾下，瘦弱的身體沒辦法掙脫莫測的禁錮，索性也就不動了。
只是嘴角...勾起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弧度。
莫測終歸還是放開了她，把她牢牢鎖在雙眼的瞳孔中，笑著說道：
“小白，你聰明了...”
小白沒有回答，漂亮的眼睛中有光芒閃動著。
“你看著我進入監察署，卻一直呆在房間里面沒出來，等的著急了也沒出去...”
“你好像知道，不能讓別人看出你有問題？”
小白茫然間點頭，卻又搖頭，淺色的短發微微搖擺：
“不用...出去...”
“你會...來看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
拍了拍她的頭，莫測笑著說道：“我出去辦點事情，在這里等我。”
“之后我再來陪你。”
聞言，小白似是有些焦急，捏著莫測風衣袖子的手加了幾分力氣：
“別...走，別...走...”
莫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捏著她的臉頰，給她的臉捏出一個可愛的拇指印：
“放心，我不會再走了。”
“就算離開熱泉市，我也會帶上你的！”
小白似是思索了一陣，嘴角的弧度大了一分，形成一個淺淺的梨渦。
“好~~~”
看著小白竟然笑了，莫測驚駭之余，手掌按在她的腦袋上，晃了晃：
“你做的很好，以后就這樣，不要讓別人發現你的變化...”
“還有，等我回來。”
...........
回到走廊上，和麗貝卡和貓叔告了別，又和卡萊爾打了聲招呼，莫測從倉庫里面摸出車鑰匙，開上了停車場的皮卡，向著城市西郊一路疾馳。
西郊公墓在城市外的一座山坡上，平時少有人至，此時道路上更是沒什么車輛。
莫測沿著盤山路前進，倒是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
只是在臨近公墓只有幾公里的時候，一處山間的轉彎處，卻是憑空發生了一連串不算強大的符源波動。
這符源波動來的突然，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卻是相當明顯，能夠清晰的感受。
莫測驚訝之余，將車停了下來，沿著符源波動傳來的山崖一側仔細感悟。
這符源波動，每一次跳動仿佛符合著某種韻律，如同玄奧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與前后首尾呼應，渾然一體，卻又似乎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詭異循環...
沒錯，就是這種符源波動，莫測以前是感受過的，此時心下更是篤定，打開車門，下車仰望。
懸崖的外面。
一個身穿銀色長袍的虛影緩緩成型，聳立于半空之中。
他全身散發著柔和的符源，面部并未顯現，只是額頭上一顆金色光芒五芒星灼灼閃亮，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預言主教的一縷殘魂！
上次出現的時候，莫測也是感受到了他有些類似的符源波動，確認之下，已經知道又是預言主教隕落前的手筆。
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留下了不止一個殘魂，而且出現在這里，顯然，是等待莫測的。
“預言主教！”莫測仰頭，低聲喊道。
同時，他又轉頭看了一下前后，山間絕境，恐怕公路延伸幾公里內沒有人煙...倒是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聳立在半空的虛影低頭俯視，仿佛神祗俯瞰螻蟻。
注視許久之后，預言主教的殘魂似是低吟：
“我們又見面了。”
那語氣，仿佛一起都在意料之中。
莫測思索了幾秒鐘，沒什么表情地問道：
“這是第二道殘魂？”
顯然，這與鐵山秘境內的出現殘魂并不是同一個。
“吾窺伺命理循環，俯視你的命運輪盤。”
預言主教聲音低吟，似是有種大道至理的味道：
“隕落前，吾在你命運節點留下數道殘魂，保你勿有偏差...”
果然如此，莫測心下嘆了一聲，咂摸了一遍“勿有偏差”這四個字，心下不禁冷笑，恐怕是擔心自己修復黑色漩渦的未來別有意外吧！
所謂命運，是由無數個現在做出的選擇，共同決定的同樣結果——一個未來。
預言主教的意思是，在莫測每次關鍵的節點，要做出影響未來的重要選擇時，他都安排了殘魂，而且不止一條。
為的是...讓莫測不要因為臨時的選擇偏差而最終背離了修復黑色漩渦的那個未來。
“我的未來，對你仿若一個劇本了？”莫測反問。
沒錯，這意味著，自從鐵山秘境之后，他就已經成為了預言主教控制下的“劇中人”？
預言主教的殘魂微微搖頭，額頭上的五芒星愈發閃亮。
“吾只是...助你窺視命運！”
“若非本尊指點，汝之未來九死一生...”
莫測聞言，頓時沉默了。
與號稱能夠占卜未來的神棍對話，本來就是吃虧的...
人家能清楚的算出你未來會怎么樣，如果不這么做會怎么樣，總之...這有點麻煩。
未來，九死一生？
要是不聽話，胡亂選擇就是死路一條？
更麻煩的是，眼前這個可不是神棍那么簡單，人家是真正窺視命運輪盤的大佬。
信或者不信，都無法根據現實情況做出合理決定。
不過...對方的目的是為了自己能夠在未來修復黑色漩渦，這可以說明...他做出的任何指點，至少在修復黑色漩渦以前，自己是活著的，而且是安全的。
從這一點上看，他的話...倒是真的不能不聽了。
莫測眉頭微挑，目光毫不避諱地仰視預言殘魂，冷聲問道：
“你想說什么？”
預言殘魂見莫測詢問，身形上散發的符源之光陡然亮了數分，身上仿佛有無數條無形之線在彼此連接，幡然滾動，似是將眼前的莫測連接到無數個未來之中。
“囑你...”
“無論蒼嵐如何安排，你均需答應下來。”
“否則，必死無疑。”
“只有答應下來，才有一線生機...”
莫測有點發蒙。
這特么就被安排死了嗎？
蒼嵐，是第五首席的名字...這家伙無論怎么安排自己，都要答應下來？
不然就會死？
我這次是去見薇拉隊長啊，和蒼嵐有什么關系...難道蒼嵐也在西郊公墓？
應該是了，預言殘魂出現在這里，言說答應蒼嵐的安排，可見蒼嵐的安排會是一個重要的選擇節點，所以預言殘魂才會在這之前出現，囑托自己...
莫測心下急速思考，心下卻是一動，仰頭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蒼嵐，第五首席對我有惡意？”
預言殘魂的話里，這是最讓莫測擔心的一種可能。
預言殘魂卻是并未回答，額頭上的五芒星灼灼閃亮：
“不可盡言。”
尼瑪...這是類似在告訴我“天機不可泄露”...神棍什么的最煩人了...莫測心下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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