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稱象毫無預兆，猛地出手，直擊歐陽無華命脈。
林慕七嚇得心臟都停跳了，好在歐陽無華帶來的兩個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曹稱象出手的剎那，兩人就同時上前……
“嘭！”的一聲響，兩人配合默契，將曹稱象這一擊擋了下來不說，還將曹稱象擊得后退一步。
“我小瞧你了。”曹稱象與兩個黑衣人對打時，還不忘了看歐陽無華一眼。
歐陽無華坐在輪椅上，連鬢角的碎發都不曾拂動。
他面色如常，云淡風輕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曹少俠太高看自己了。”
“哼！”曹稱象冷哼一聲，沒有再看歐陽無華，而是將注意力，放到兩個黑衣人手上。
真正交手，他才發現這兩人不簡單……
這兩人聯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他們不是武圣，甚至連半步武圣的實力都沒有。
分開來，他十招之內，就能將他們解決，可二人聯手，卻能與他打成平手，實在是詭異……
“你這兩個護衛，是半步武圣？”林慕七不懂武功，可看了片刻，也察覺到不對，忍不住上前詢問。
“不是，他們只是配合默契，精通天下武學，擅長克制他人的招數罷了。”歐陽無華看向林慕七，溫潤的眸子似有星光閃耀，讓人忍不住溺斃在他的雙眸中，然而……
林慕七眼中，只有前方打得正精彩的三人。
她忍不住驚呼：“這有點厲害呀，要培養這樣的護衛，不容易吧？”
“還好……只要找到天生心靈相通，根骨上佳的雙生兒就好了。你要喜歡，我回頭讓人送兩個護衛給你。”不容易，但也稱不上難。
像這樣的護衛，歐陽家培養了很多。
沒辦法，歐陽家不缺錢，也不缺武學秘籍。
不過，能克制武圣的雙生護衛，不好培養。
在歐陽家，也只有家主與繼承人，才有資格擁有。
在他昏迷不醒后，歐陽家把他的嫡親弟弟推了出來，讓世人都以為，他弟弟是歐陽家下一任繼承人，然……
屬于繼承人的一切，他的弟弟都沒有。
“別，別，別……這禮太重了，而且我也不是天天會遇到武圣追殺，這樣的護衛跟在我身邊，實屬浪費。”林慕七連連拒絕。
哪怕歐陽無華，說得再怎么云淡風輕，林慕七也懂。
這樣的護衛，不容易培養……
就算培養得容易，她也不敢要。
護衛貼身保護主人，對主人身邊人與事，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知道得比別人多。
歐陽無華就是送來，她也不敢用。
“是無華唐突了，護衛這么私密的事，確實不該由無華來送。”歐陽無華微微垂眸，隱隱有幾分低落。
這是茶言茶語嗎？
林慕七看著歐陽無華，那張溫潤如玉、霽月風華的臉，莫名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歐陽公子千萬別這么說，是我太冒失了。”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問，培養這樣的護衛，容不容易的話。
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誠不欺她。
“王妃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歐陽無華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他朝林慕七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溫和平靜。
林慕七再次肯定，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歐陽公子這般磊落、坦蕩的人，怎么會說什么茶言茶語……
……
兩人說話間，曹稱象已結束戰斗。
他一擊將兩個黑衣人逼迫，就收手不打了，只不善地看著歐陽無華：“你們歐陽家，是不是有尚武書院的武功秘籍？”
一招兩招可以解釋，他連著與歐陽無華的護衛過了幾百招，幾乎招招都被這兩個，實力遠不如他的護衛壓制，要是再看不出什么，那他就蠢了。
“嗯。”歐陽無華頷首應道。
“你們歐陽家，真無恥！”尚武書院的武功秘籍，有沒有落到歐陽無華手上，曹稱象并不在意，但這并不妨礙他拿此事，來貶低歐陽無華。
同樣都是沒有明天的人，憑什么歐陽無華的病能醫好，能清醒過來，人模人樣地站在他面前。
他不服！
歐陽無華淡淡一笑：“真金白銀的交易，怎么無恥了？要說無恥，也是貴書院的人無恥，為了金銀，出賣教導自己的書院，不是嗎？”
歐陽家缺什么，也不會缺銀子。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歐陽家從來不使手段。
曹稱象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他惡狠狠地瞪了歐陽無華一眼，正猶豫要不要再打一架，就見林慕七上前，擋在歐陽無華面前：“曹少，要不要同路？”
曹稱象很想應下，可想到自己不受控制，就會入魔發瘋的行為，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冷諷：“誰要跟你們同行！”
話落，曹稱象轉身離去……
林慕七目瞪口呆，“既然不打算同行，那還打什么？他有病嗎？”
“他確實有病……他不想傷了你，所以選擇獨行。”歐陽無華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是入魔了。”
分裂出第二個人格，說入魔也沒有錯。
林慕七一臉沉重地道：“你猜得沒錯，他確實入魔了。入魔后的他瘋狂、偏激，一心想要殺我。我原先想著……把他留在身邊，趁機把他放倒，讓他一路昏睡到無人區。現在，只能小心防備，謹防入魔后的他來殺我了。”
“可惜了。”聽到林慕七的計劃，歐陽無華的心情莫名好了。
原來，林慕七邀請曹稱象同行，并不是信任曹稱象，也不是同情曹稱象。
“是呀，可惜了。”林慕七嘆了一聲，無限惆悵……
無人區
蕭王與華老已進入禁忌之地深處。
兩人全身是傷，尤其是蕭王，全身是血。
這些血不是別人的，全是他自己的……
每往前一步，蕭王的身后，都會留下一串血點。
華老看著傷痕累累，血流不止的蕭王，不止一次勸道：“要不，我們停下來吧，活人是斗不過是死靈的。這是禁忌之地，是西州百萬百姓，以命畫下的囚牢，我們是贏不了他們的。”
然，蕭王不為所動，義無反顧地前行：“本王，不能停！”
停下，他就死定了。
他不能死，他得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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