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握著手中的qiang,慢慢朝高凜靠近,直到qiang口頂在他胸口上。
紀叔濃眉微挑。
用餐廳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紀叔身后那幾個保鏢更加戒備起來的,有的甚至已經暗暗上前邁出一步,做好隨時撲向林筱的舉動。
紀叔倒是很淡定的朝他們輕揮一下手,示意他們放松,往后退。
坐在椅子上的高凜,見林筱手中的qiang口真的抵在他胸口上,他只是微低下頭,看了一眼,仍坐著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
高凜猶如深淵般的幽黑深眸,褪去往日的凌厲與霸道,就只是安靜的,默默的,幽幽的凝視著林筱。
這專注又溫柔的眼神,讓人若是一旦不小心陷進去,就會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林筱被高凜這樣的眼神看得,難以名狀,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感覺。
她真的深深怨過他,深深恨過他。
現在突然說她可以要他的命……這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她這幾天住進豪廷別墅后,才知道她以前用的東西都還在。
蔡管家將放在閣樓上的那一大堆衣物全部搬下來時,林筱足足訝異了的好幾秒。
由于擱置了幾個月,蔡管家這幾天還特意將該洗的全部重新清洗一遍后,才送到她房間來。
蔡管家還特意對她說了一句,“凜少有段時間曾試過想把你忘掉,但他做不到,心里一直有你,你的東西他都沒舍得扔,就等著你回來。”
林筱怔在那里。
當時高凜也正好悄然站在門外,聽到蔡管家這句話時。
高凜不知林筱的心有沒有被觸動到,但他很感激蔡管家。
他當時一氣之下,命蔡管家將林筱的東西全清走,沒想到蔡管家全收起來,一件沒丟。
真是他的好管家,總能猜中他的小心思!
此時。
紀叔見林筱一直在遲疑,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又不嫌事大的說。
“你不是氣他,恨他嗎?只要你扣下扳機,從此就一了百了!你今天要是不開,阿凜他對你是不會死心的,他跟我說,他想跟你過一輩子。”
見紀叔還在旁邊“煽風點火”,高凜心里是有苦說不出的無奈感。
他知道紀叔是在試探林筱的心到底有多狠。
而沒把握的他,也在賭!
林筱清眸定定看著高凜,終于出聲問他一句。
“你不躲?不怕我開qiang?”
高凜深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眼尖的他已注意到,紀叔說完最后那句話時,林筱握著qiang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看向他的那雙清眸中的敵意與怨恨在漸漸褪去。
正是林筱這一抖,這個眼神,讓心一直懸在半空中的高凜終于有了底,篤定林筱肯定下不了手!
于是,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幾絲暗啞,幽幽的對她說。
“如果這樣做能消去你對我的所有怨氣與恨意的話,我高凜愿意死在你手里!”
如他所料,林筱果然再次怔然。
良久。
林筱緩緩收回手中的qiang,輕輕放回餐桌上。
高凜看到林筱放下的那一瞬間,他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又多一份雀躍與欣喜。
她果然下不了手!
看出高凜心思的紀叔,不著痕跡的替他問林筱一句。
“為什么不開?是舍不得嗎?”
林筱回過神,鎮定的說了一句。
“sha人是要坐牢的。”
她不傻,普通家庭怎么會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把qiang來。
就像她活了二十多年,這是第一次摸到真正的qiang。
能隨意就拿出一把qiang來的人,誰敢得罪?
紀叔都說這些年是把高凜當兒子對待,她要是傷高凜一根毫發,她今晚怕是連這個門都出不去吧?
表面上紀叔是在教訓高凜,實則是在給她震懾。
見林筱將qiang放下后,紀叔身后那幾名保鏢按在腰間的動作也慢慢收起來,往后退下一步。
凝固的氣氛總算散去。
紀叔面帶微笑的看著林筱。
“人只有拋開對彼此的成見,才能更好的相處。謝謝你放下心中的怨恨,也放過阿凜一命,今天這杯酒,紀叔敬你。”
話畢,紀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筱算是看出,紀叔這是在借這杯酒給高凜講和的。
紀叔率先一飲而盡,他這一下子就將林筱給架了起來。
她若是不把面前這杯酒喝掉,就是一點薄面都不給紀叔。
高凜知道林筱的酒量并不好,但凡喝多點必定會醉。
紀叔喜歡喝的這些酒,又全都是最烈的酒。
他還擔心林筱不給紀叔面子,不喝的話,紀叔若是生氣,后果還是會很嚴重的。
于是高凜起身,想替林筱喝。
“紀叔,她酒量不好,我來喝吧……”
見高凜這么快就急著替林筱擋酒,有點怒其不爭的紀叔,擰眉,不悅。
“沒看到我是在跟林筱喝嗎,輪不到你,給我坐下。”
高凜只好作罷,乖乖坐下。
林筱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訓高凜,高凜卻一點脾氣都沒有。
出于對紀叔的尊重,林筱只好端起面前酒杯,將高腳杯里的酒也一飲而盡。
林筱喝完之后,紀叔這才滿意。
用完餐后。
高凜與紀叔站在幽靜的園子中,倆人指間各夾著一根點燃的雪茄,在慢慢抽著。
高凜當年第一次抽雪茄,就是跟紀叔學的。
高凜輕聲問紀叔。
“紀叔,覺得她怎么樣?”
“遇事還算鎮定,不錯。”
紀叔難得夸人,高凜笑了一下。
“你滿意就好。”
比起親父高耀庭,他與紀叔的感情會更深厚一些。自己喜歡的人得到紀叔的認可,他也發自內心的高興。
“紀叔,你剛才不怕她真的朝我開qiang?”
“她沒開,說明她心里已經沒那么討厭你,你想得到她的心,還是有機會的。但她要是敢對你開qiang,別說守邑,我也絕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
說最后一句話時,紀叔的神情十分嚴肅,眼神里充滿冷冽的sha意。
高凜知道紀叔疼他。
“紀叔,日后萬一她真的要對我動手,你一定要放她一命。”
紀叔視線轉向高凜,嘆了一句。
“這么急著給她求護身符?看來你還是要定她了。”
沒有哪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用qiang抵著胸口時,是不動怒的。
他終于明白一向精明的阿凜,當時為什么會被林筱藥倒,進了別人的圈套。
那是他對林筱根本不設防,命都愿意給她。
高凜抽了一口雪茄,幽幽的說。
“嗯,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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