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向往一番之后,他直接跳到了最后的真火訣。
打眼掃過,只有短短數百來字,大概類似于心法口訣之類。
好在此篇獨成一體,與前面的《烈火經》沒有半點關系,要不然莫尋,就該罵娘了!
心情激動之下,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開始修煉起來。
按照上面所說,只有將心法修煉有成,才可進行煉化,繼而掌控玄天真火。
真火所過,焚盡萬物!
但具體如何掌控,倒是沒有明說。
不過光憑焚盡萬物這四個字,就能讓他為之瘋狂。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后面他一旦開爐煉制筑基丹,也是離不開此火焰的。
青色空間中,他一待就是半日光景。
就在他欣喜著真火訣,修煉起來極為簡單之時,猛然感覺身體突然燥熱起來。
也就是呼吸之間,一股灼熱之感,便順著他的奇經八脈,流向四肢。
他心中一驚,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以他平日間的修煉經驗來說,這明顯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連忙停下真火訣的運轉,同時控制體內靈力,試圖去壓制這份躁動。
只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便感覺整個五臟六腑中,如同被灌入了巖漿一般。
然后就看見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灼燒的痛苦,讓他在地上打起滾來,口中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在這青色空間中久久回蕩。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時間一晃,又是一日過去。
一陣咳嗽之后,莫尋慢慢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艱難的爬起來。
當看清四周的景象時,不禁腦中一懵。
只見他此時正坐在黑土之中,方圓數丈之內,本來種得密密麻麻的靈草藥園,如同被野獸光顧過一般。
入目所見,枯萎折斷的草藥靈根,四處散落在地上。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只能叫滿目瘡痍!
莫尋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要知道,為了這片小小的藥園,他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此刻就這般毀于一旦,這跟直接在他胸口捅了一刀,又有什么區別?
關鍵是這些靈藥,可是他在修仙界,賴以生存的倚仗,沒了這些東西,他拿什么換取丹藥,拿什么提升修為?
一瞬間,他真是欲哭無淚。
他一個小小的散修,還是雜靈根資質,沒有天賦,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將他踩在腳下。
他憑什么能走到今天,還不是得益于這片藥園?
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他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可謂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如今這般,他又能怎么樣呢?
昏迷前的種種,他大概還有一個印象。
想起那該死的真火訣,他心中便升騰起一股滔天怒火。
幾乎不用思考,他便想到,這篇真火訣,定然是被人動了手腳,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篇假心法。
誰成想,他冒著暴露的風險,花了那么多靈石,竟然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個坑,險些將他葬送在里面。
他忿忿的攥了攥拳頭,將萬寶閣,乃至那個狐媚的孟芷昕,恨了個半死。
其實他這次,也著實冒失了一些,拿到法訣后,因為太過激動,一心只想著煉化真火,卻不曾思考過,這真火訣是出自何處?有沒有陷阱?
若是放在平日間,按照他多疑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如今也只能怪他道行太淺,經驗不足!
可話說回來,這次教訓的代價,著實大了一些!
沒了這片藥園,此刻的他,相當于一無所有!
良久之后,他才將心緒平復下來,同時閉目打坐,開始內視己身。
那些靈草靈物,說到底也是身外之物,只要他有著青色葫蘆在,無非就是多浪費一些時間罷了!
可萬一這假的真火訣,毀了他的根基,這輩子可就真的完了!
只是半個時辰后,他便皺起眉頭。
并非是他發現了有何異常,而是什么也沒發現。
之前的那團烈火,根本就沒有在他體內,留下任何痕跡。
哪怕是一點損傷,都沒有出現!
他當時明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如同被熔漿占據,要炸開了一般。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信如此的灼燒炙烤下,還能讓他如此安然無恙。
他又急忙拉開衣袖,心中又是一驚。
只見原本的暗紅色印記,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隨后他又將全身檢查了個遍,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一種可能,瞬間出現在他腦中。
難道說,他已經煉化了玄天真火?
可是他為什么沒有一點感覺?
他又急忙拿出玉簡,心神浸入其中,半晌之后,卻是搖了搖頭。
法訣中只說了修煉之道,甚至連如何煉化都是含糊其辭,更別說應用之法了。
莫尋再次閉上眼睛,控制著靈力,在身體各處緩緩游走,想要找出玄天真火的痕跡。
不過卻是一無所獲。
之后他又試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方法,便是以心神去溝通真火。
但顯然,也是一種徒勞。
這時候,作為散修的劣勢,也就顯現了出來。
一般大宗門內,都有著藏經閣之類的地方,如果他此刻是古月門弟子,便能博覽查閱,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如無頭蒼蠅一樣。
心中輕嘆一聲后,他也只能暫時將這些心思放在一邊,至于玄天真火帶來的福禍,那就聽天由命了!
反正寄生在他手臂中,和藏在他體內,于一無所知的他而言,其實沒有多大區別。
但愿那只火鳥,能夠在他體內安分守己一些,起碼在他找到解決辦法之前,莫要出現什么意外。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莫尋看了眼遠處沉睡的李青盈,便重新開始整理藥園。
很多靈草,直接被當時發瘋的他連根拔起,甚至搗得稀碎。
還能繼續成活的,又被他重新種進土中。
有一些尚且能用的,則被他收進玉盒,以他一向的節儉性格,哪怕是一片靈葉,也不愿浪費。
當他走到一株枯樹跟前時,眼前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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