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四百一十章 本命
  小安鼎兩歲半了,面相隨了母親倪秋鳳,粉雕玉琢的。身形卻隨了費景庭,這才兩歲半,身高看著就快一米了。

  有個人仙爹遺傳下來的好底子,再加上沒少在靈機充裕的小世界里廝混,是以這身子骨遠比尋常孩童壯實。

  符蕓昭剛吐槽過不安分的小安鼎,外間便傳來臭小子咯咯咯的笑聲。

  倪秋鳳在院子里喊著:“下來!再不下來我就揍你!”

  費景庭走到窗口便瞧見小安鼎爬上了樹梢,渾不在意母親的威脅,撒開手站在顫顫巍巍的樹杈上,瞄準猞猁那貨就跳了下去。

  這一跳可把倪秋鳳嚇了個半死,還好猞猁還算靠譜,跳起來一丈來高將小安鼎結結實實給抱了下來。

  倪秋鳳瞬間粉面含霜,拉過孩子,揮舞雞毛撣子就打:“讓你淘氣!敢不聽我的話了是吧?我看你是皮子癢癢了!”

  挨了頓揍,小安鼎立馬老實了。

  符蕓昭樂滋滋湊過來道:“瞧,這小子越來越淘了。”

  費景庭笑著沒說什么。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小孩子嘛,不分男女,大多都是淘過來的。話說他小時候也沒比安鼎強到哪兒去,每逢逢年過節,父母總會數落費景庭小時候的離譜。

  倪秋鳳也是發了狠,后來到底用了幾分力氣,將小安鼎揍哭了。領著進洋房,抬頭就瞥見書房窗口往下觀望的費景庭。

  倪秋鳳沒一會兒就殺了上來,氣呼呼道:“你兒子我是沒法兒管了……人都說嚴父慈母,你倒好,大老爺一樣萬事不管,就好似兒子不是你的一樣。”

  費景庭能說什么?趕緊過去賠笑:“管,哪里不管了?安鼎現在只是淘氣,又沒犯什么錯誤。等他犯了錯我再教訓。”

  “犯錯?我怕沒等他犯錯,淘也淘死了。你瞧見沒?那么老高的樹爬上去就要往下跳。好歹有猞猁在一邊看著,這要是沒人看著,出了事怎么辦?”

  符蕓昭忍不住道:“倪姐姐,小安鼎聰明著呢,沒人看著從不往下跳。”

  倪秋鳳氣急了:“那也不能有著他淘下去吧?”

  費景庭便道:“別急,等過兩年,孩子大一大,便教他讀書認字。”

  倪秋鳳還能說什么?碎碎念了一陣,到底放心不下,下去看小安鼎了。

  費景庭下得樓來,與眾人見了一面,隨即與符蕓昭、張樂瑤參悟假形化身之術的玄妙。

  假形化身之術,同樣源自南宮宗。此術起初只能假形,就是變換形態,待練到一定修為,變換成龍、行云布雨,或變換大鵬遨游九州。當然,這是靈機充裕的狀態下。

  此方天地靈機斷絕,就算費景庭能變換成龍,也沒那么大能耐行云布雨,頂多趁著烏云多的時候能影響一方氣候。

  而修煉到了極致,就可以分出身外化身了。神魂分化,化身與本體分隔卻統一,須得地仙修為才能施為。

  衛姜是個特例,有境界沒修為,所以補充了大量靈機之后,才會立刻重新恢復地仙巔峰的修為,繼而虛空分化出身外化身。

  費景庭按說已經摸到了地仙的門檻,所差的不過是最后一步。可偏偏就是這最后一步,直接導致他根本沒法兒跟衛姜一樣虛空造物,憑空造個分身出來。

  學不了衛姜,那就只能另尋他法。假形化身之術里,本就有假物化身的法門。可這法門施展開來需要消耗不少真氣,維系起來更是要消耗真氣。

  若費景庭始終在一旁也就罷了,一旦遠離,法門失效,那等于憑空舍棄了一部分神魂,實在得不償失。

  費景庭說了心中疑難,面前二女對視一眼,隨即張樂瑤道:“夫君……你可曾想過本命法器?”

  “嗯?”

  符蕓昭卻道:“景庭哥哥的參同契法門怪異,披著正一的皮,實則內里是全真的骨。”

  張樂瑤點點頭:“說來也是,所以夫君從未修過本命法器?”

  “額……你們都修了本命法器?”

  張樂瑤道:“入道便修了,后來自己煉制了法印,便將本命重新寄托在了法印上。”

  符蕓昭干脆從腰間抽出九節鞭,說道:“這九節鞭便是我的本命法器,一直沒換過。”

  正一一脈,入道便要將心神寄托在本命法器之上。起初只是以真氣溫養,此后寄托心神,待后來更是將一部分神魂寄托在其上。由此,本命法器與道人心神相連,如臂所指。

  費景庭聽罷,疑惑道:“怎地此前未曾聽你們說過?”

  符蕓昭理直氣壯道:“景庭哥哥早早便與我分享過參同契功法,我看著更像是全真一脈,以為不用修煉本命法器,也就沒提。”

  張樂瑤笑道:“夫君這等修行高人,妾身怎知夫君不知本命法器一說?”

  這卻是燈下黑了。

  不過費景庭卻興奮起來,這本命法器寄托神魂,身心相連,以假形化身之術御使,豈不是正好?

  當先問了兩女本命法器修行法門,便要興沖沖的去修行。

  不想,剛吃過午飯,張少帥便登門拜訪了。

  一見到費景庭,張少帥就禁不住倒苦水:“費先生啊,我來了十來次,您總算是出關了。”

  費景庭笑著引張少帥落座:“少帥近來可好?”

  “不太好。”

  張少帥被老子敲打,成了東北空軍司令。張少帥頹唐一陣,到底在少壯派的鼓動下,重新振作了起來。

  這一年多歷次奉軍對戰,空軍沒少出動。雖說這年頭的雙翼機實在沒啥殺傷力,可鼓舞士氣,打擊敵人士氣可是一把好手。

  俯沖過去一梭子機槍,再丟兩枚炸彈,敵軍只能用步槍朝天上亂射,將飛機打下來的幾率跟打跑打衛星差不多,基本沒可能。

  張少帥年輕,善于學習,很快就發現了空軍在戰爭中的巨大作用。于是將擺正心思,想要壯大空軍。奈何奉軍入關之后,地盤雖然擴大了,可隊伍也擴大了。

  再加上散出去的軍頭基本上聽調不聽宣,等于奉軍實質性的分裂成了大大小小不少軍頭,于是奉系的財政不但沒好轉,反倒不如入關之前了。

  如今國內局勢波云詭譎,馮玉祥這家伙搗亂是一把好手,外加南方越來越勢大的民黨,老張一門心思擴軍備戰,哪里還有余錢投給樣子貨空軍?

  于是張少帥的日子就難過了,不能買新飛機,舊飛機壞了就沒配件修理,偌大個空軍最后只剩下幾十架飛機,這其中不少還是教練機。

  張少帥吐了半天苦水,突然打了個哈欠,費景庭因有所感。他天目術修到了天眼,隔墻透視有些勉強,可隔著衣服卻沒問題。

  雙眼開闔間,天眼開啟,透過衣物與表皮,透視了張少帥五臟六腑。費景庭頓時皺起眉頭:“少帥,你吃大煙了?”

  張少帥一愣,隨即尷尬道:“閑來無事,抽著提神的,費先生放心,我沒什么癮頭。”

  “呵,少帥可沒說實話,我看你現在癮頭可不小。大煙此物害人不淺,少帥還是盡早戒了吧。”

  “額,我心里有數。”

  有數?這敗家子有什么數?張少帥可不是老張,哪兒來那么大定力?

  費景庭琢磨了下,干脆一指頭點出。一道真氣隔著三尺刺入張少帥胸口,真氣在肺腑游走一圈,便將煙毒帶了出來。費景庭還不放心,干脆又在張少帥的腦海里留下一重禁止,使之聞到大煙便心生厭惡。

  真氣收回,費景庭隨手一指點在面前的茶杯上,烏黑的煙毒便浸入茶水中,頓時將其染黑。

  對面的張少帥但覺腦子略略清明,仔細探查,卻沒察覺身體有什么大變化。瞥見費景庭茶杯里的顏色,當即問道:“額,費先生,您這是……”

  “幫你清理了體內煙毒。”

  “哎呀,多謝費先生了。”嘴上是這么說的,可張少帥本身就沒把這當回事。倒過了苦水,總算說明了來意。

  如今奉系算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弄不好就得被趕回關外去。這陣子老張就在津門,會同大小軍頭商議對付馮玉祥與民黨的辦法。

  老張這會兒已經不是去年那會兒睥睨天下的勁頭了,難免心里頭有些打鼓。胡思亂想之下,就想尋求一些心里安慰,于是就想到了費景庭。

  “老頭子提好幾回了,要不是費先生一直在閉關,早就來拜訪了。既然先生出關了,那我立刻通知老頭子,先生好歹見上一面。”

  “好,最近我都有時間。”

  張少帥是個爽利人,此事辦妥,一杯茶喝過,便起身告辭。回到賓館跟張大帥報告了好消息,得了一番不咸不淡的夸獎,隨即又自己去找樂子了。

  張少帥這個空軍司令閑得蛋疼,來津門除了跟趙四小姐勾勾搭搭,便只剩下跟部下打麻將了。

  這日回去便聯絡了部下,湊了一桌麻將局。打過一圈兒,就有人說道:“少帥,整兩口?”

  張少帥正有些犯困,琢磨了下,便點頭道:“行,那就整兩口。”

  立馬有人將煙槍送進來,張少帥點了火,沒等抽呢,聞著味就有些別扭,疑惑道:“這煙膏是不是不對?怎么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

  部下叫屈道:“不能啊,上好的滇地煙膏,上回少帥抽的就是這個。”

  “是嗎?”張少帥吸了吸鼻子,說道:“這兩天變天,鼻子有些不好使。”

  說罷抽了一口,頓時嗆得咳嗽連連,非但如此,心里頭更是惡心得不得了,就好似吃了死耗子一般。

  “拿走拿走,不抽了,什么怪味!”

  部下不知所措,連忙叫人撤下煙槍。張少帥推開窗子深吸了幾口涼氣,這才恢復過來。疑惑一陣,想起今日下午在費景庭府上的遭遇,心中倒是有了幾分明悟,呢喃道:“費先生真是高人啊。”

  高人費景庭純粹是隨手施為,左右這是平行世界,世界線再怎么變動也不會影響他原本的世界。

  他想著小六子優柔寡斷,一方面是老張的打壓,另一方面會不會是讓大煙侵蝕的?

  老張的工作不好做,那就先從大煙入手。

  隨手做了這事兒,費景庭也沒等著老張上門,而是專心研究起了本命法器。

  他那青冥劍本就是以鍛器法門親手鍛造,又時常溫養,雖然還算不上是法器,可也算得上是靈器了。

  與敵放對之時,每當出劍之時,青冥劍都振顫嗡鳴,好似龍嘯。

  從張樂瑤那里得了正一正宗的本命法器法門,費景庭便取出青冥劍,提取先天一炁,噴吐其上。

  如此施為,直到青冥劍與其心神相連,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便是如此,修行了幾日,老張一直沒登門,估計還在跟各個軍頭在扯皮。

  待到了十二月頭一天,津門各大報紙刊載頭條,張大帥牽頭組建安國軍,他任安國軍總司令。

  非但如此,老張還身穿大禮服,跪拜祭天。

  哎,一世梟雄,面對如此時局,本心已經沒那么自信,開始有那么點不問蒼生問鬼神的意思了。

  轉過天來,幾輛福特車開進租界里,一隊奉軍肆無忌憚的跟隨在后,沿途警戒,而后停在了費景庭洋房門前。

  副官小跑著過來叫門,車門打開,穿著大禮服的張大帥來了。

  眼見手下人要進到費景庭家里四下檢查,張大帥罵道:“媽了個巴子,老子是來求人的,你們整那些沒用的干啥?都撤了撤了,別在這兒礙眼。”

  張少帥趕走副官,親自過去叫門。開門的是猞猁,這憨貨渾不在意外頭的奉軍,瞥了一眼張少帥,又看了看張大帥,咧嘴笑道:“誒呀,你爹總算來了,俺們老爺都等好幾天啦。”

  張大帥奇道:“聽口音關外的?”

  “嗯吶,原來擱長白山那嘎達來著。”

  張大帥來了興致,正要攀談兩句,張少帥趕忙扯了扯親爹的袖子,低聲說道:“爹,這位也是大仙。”

  “嗯?”

  張大帥正疑惑呢,前面領路的猞猁扭過頭來說道:“我可聽著了啊,有啥不能說的?我就是個妖怪,不算啥大仙。”

  似乎生怕老張不信,猞猁一晃腦袋頓時露出猞猁腦袋,再一晃又變成了虬髯大漢。

  老張眨眨眼,叫道:“好家伙,老虎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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