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三百六十九章 狗肉將軍與褚玉璞
  張大帥入關,段祺瑞執政,其實奉軍的表現雖然比之兩年前強了不少,可真就沒比直軍強出去多少。

  少了郭松齡,張少帥這一路表現平平,有著一棒子日耳曼軍官團的幫忙,倒也中規中矩的完成了任務。

  說實話,要不是關鍵時刻馮玉祥玩兒了一手倒戈背刺,這場直奉戰爭最終結果還真不好說。

  不論如何,塵埃落定,奉系到底是入了關。而一早發動政變的馮玉祥在京城還干了幾件大事,出去逼迫曹錕下野,機具革命精神的馮玉祥還把末代皇帝從皇城里趕了出來。

  孫先生早期提出的革命口號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可袁大總統感念君臣一場,不愿意背負罵名,這才讓其退位,而后以外國君主待之,每年還從財政里撥款用于其生活。

  恐怕袁大總統到死都沒想到,此舉不但沒贏得好名聲,反倒罵名一片。南方的革命黨罵其篡奪革命成果,滿人罵你亂臣賊子。也不知袁大總統到底圖的是什么。

  宣統被趕出皇城,因著費景庭與符蕓昭將皇宮掃蕩一空,所以出皇城的時候只有可憐巴巴的兩輛馬車。大批的太監、宮女散落民間,宮女還好說,大不了找個人家嫁了,那些太監無以為繼,餓死的可不少。

  跟著馮玉祥又干了一件事,他把楊景林的死對頭,曹錕的弟弟曹叡給拘拿了起來。

  曹叡這貨本來膽子就小,一被控制起來,頓時嚇了個半死,以為馮玉祥要宰了他。這貨越想越害怕,后來干脆吞了鴉片,自殺了。

  作為軍閥,干了這么幾件大事,馮玉祥自己也沒得好。段祺瑞在張大帥扶持下上了臺,轉頭就把馮玉祥打發到了西北。讓其為西北邊防督辦,整編六個師的西北邊防軍。

  馮玉祥因著不想留在秦地才跟吳佩孚鬧了齷齪,倒戈一擊之后,還是被人給攆到了西北吃沙子。

  但馮玉祥從小兵升到的將軍,其本人不但愛國,還有革命精神,唯一可惜的就是政治嗅覺極差。也是被攆到了西北之后,馮玉祥經人介紹結識了組織創始人之一的李先生,而后跟蘇俄搭上了關系,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大批大批的奉軍開進津門,直接導致津門亂了好一陣子。大戶人家有的干脆躲去了滬上,沒走的也閉門不出。小門小戶那就沒辦法了,天下再亂也得生活。

  不過旬月間物價好似坐了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昨日米價還一角八,今日就能漲到兩角三,待到了明日說不定還會降價。

  物價變動頻繁,好歹治安還算穩定。

  楊景林一聽說曹睿死了,立馬開始上下活動,一面交好張大帥,一面不停的拍段祺瑞馬屁。一番忙活,總算得了好處。

  張大帥估計也沒想到此番入關會這么容易,想著千金買馬骨,干脆隨了楊景林的心愿。于是乎楊景林搖身一變,不但津門警察廳的廳長還干著,更是成了直隸高官,一時間風頭無兩。

  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中,還算齊整的奉軍排著隊進入津門城中。

  楊景林領著津門工商界人士打著橫幅翹首以盼,隊伍之中兩名將領騎馬而行。

  左邊的騎著白馬,張口就是齊魯口音,此人乃是鎮威軍第二軍副軍長張宗昌。旁邊騎著棗紅馬的是其手下旅長褚玉璞。

  “大帥……”

  褚玉璞一開口,張宗昌先是一喜,跟著便訓斥道:“胡說八道什么?大帥也是隨便叫的?”

  褚玉璞嬉皮笑臉道:“軍長,卑職跟著你這么些年,什么心思您也不清楚?就盼著您趕緊當大帥,咱們手下兄弟也好吃香的、喝辣的。”

  狗肉將軍張宗昌志得意滿。此番張宗昌立功不小,手下頭號大將褚玉璞更是拿了灤縣的頭功,若非如此,吳佩孚也不會敗的那么快。

  這吳佩孚一走,駐守津門的直軍如土雞瓦狗,喊一通話,開個幾炮,立馬就會投降。

  “嗯,有這心思就好。張大帥已經提前跟我言語了,今后齊魯由咱們做主。”

  “那敢情好,”褚玉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歡迎人群,說道:“大帥,鏖戰幾個月,弟兄們苦的很,都有些熬不住了。這津門如此繁華,總不能看一眼就走吧?”

  張宗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即壓低聲音說道:“差不多就行,別弄得太過分。”

  “我辦事您放心,咱們撈一筆就走,想來張大帥也不會說什么。”

  “嗯,有點眼色,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褚玉璞說道:“知道知道,洋鬼子不能惹嘛。”

  遠處發出嘭的一聲響,卻是洋鬼子記者在那兒拍照。

  閃光晃得褚玉璞瞇起了眼睛,瞥見兩個站在記者身后的洋婆子,頓時罵道:“媽的,這地界洋鬼子也忒多了。”

  張宗昌猛然想起了什么,說道:“還有,大帥著重交代了,不要招惹津門的文化人,尤其是一個姓費的……嘶,叫什么來著?”

  褚玉璞盯著洋婆子眼睛發直,早就不想聽張宗昌啰嗦了,不耐煩的說道:“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數。”

  說話間到了歡迎人群近前,二人端坐在馬上也不下來。楊景林笑著拱手:“歡迎二位將軍,鄙人攜津門名流在此迎候,酒席已經備下,還請二位將軍移步。”

  張宗昌笑著點頭,沒言語,一邊的褚玉璞說起了怪話:“酒席什么的可以以后再吃,弟兄們舍生忘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了兩個月的仗,實在是苦啊。本想著到了津門樂呵樂呵,可這餉銀還沒發,實在是……”

  在場眾人心知肚明,無不暗罵,楊景林剛剛升為直隸高官,按道理來說帶人迎接已經很給面子了,可看這張宗昌與褚玉璞,渾沒把自己當回事啊。

  沒辦法,這年頭有槍就是草頭王,還有句話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知道這倆貨不是好東西,楊景林便只能壓著火氣笑道:“不過是區區餉銀,待吃了酒席,回頭我就籌措資金,一定盡快將助響落實。”

  張宗昌這才大笑道:“哈哈哈,好,我與楊兄一見如故,待會兒一定要喝個痛快。”

  后面的工商人士無比臉色凄苦,這一遭怕是要放血了。卞先生也在其中,若換做五年前,無奈之下卞先生恐怕也就隨大流捐上一筆款子,只當花錢買平安了。

  可現如今卞先生不同了!他那成藥廠是跟老美合資的,開設的地方也在租界范圍里,根本就不怕這些軍閥。

  眼見張宗昌、褚玉璞這倆貨如此嘴臉,卞先生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張宗昌還沒什么反應,褚玉璞當即撂下的臉子:“這人踏馬是誰啊?好大的脾氣!”

  楊景林陪著不是,有跟卞先生不對付的家伙便說:“那位可是卞先生,津門響當當的大富豪,生意都做到美國去了。”

  褚玉璞哼哼道:“生意做到美國去了?他人不是還在華夏嗎?嘿……”

  張宗昌回頭瞪了其一眼,褚玉璞頓時不言語了。

  歡迎酒宴過后,楊景林立刻找上了費景庭。

  谷陁</span>胡七姑上得樓來,敲了敲門,小聲道:“老爺,楊廳長來了。”

  費景庭手搭在小安鼎胸膛,頭也不回的說道:“知道了,先給他奉茶,就說我一會兒就下去。”

  胡七姑應了一聲走了。

  費景庭緩緩收回了手掌,若有所思。

  懷抱著孩子的倪秋鳳很是緊張,咽了口口水問道:“景庭哥,到底怎么樣?小安鼎有沒有根骨?”

  費景庭苦惱道:“現在還不好說。”

  全真一脈認為,剛出生的嬰兒本就有先天一氣。其后慢慢長大,逐漸變得平凡,繼而失了先天一氣。

  倪秋鳳也不知從哪里打聽了這說法,便急不可待的央著費景庭給小安鼎測試根骨。

  半歲多的毛孩子,只能勉強坐起來,連爬都不會,哪來的什么根骨?

  費景庭倒是以真氣試探了,兒子體內倒真有一股子氣息流轉,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先天一氣。

  身形未定,費景庭生怕過早的揠苗助長會損害孩子,便有些躑躅。想了良久,干脆掏出一塊玉牌來,掛在孩子脖頸上。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什么,且讓他隨身帶著玉牌,以絲絲靈機滋養,說不定會對日后修行有助益。”

  倪秋鳳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怕我根骨差,將來孩子沒法修行……”

  “呵,你想多了。”費景庭說道:“根骨這東西可不會遺傳,有不少根骨上佳的父母,生下的孩子同樣泯然眾人。”

  “真的?”

  “我何曾騙過你?”費景庭解釋道:“倘若根骨遺傳,那從古至今的修行者,又哪里會有那么多不同姓氏的人得道飛升?只怕就要被那些修行大家壟斷了。就說樂瑤他們家,天師府為了維持血脈,奉行近親通婚,樂瑤的父親生了一窩孩子,張道恩不過中人之姿,樂瑤倒是出彩,再其余的連智力都不健全。”

  倪秋鳳聽聞符蕓昭說過張樂瑤家的糟心事,頓時略略放下心來。

  費景庭又勸慰道:“再說孩子有孩子的路要走,便是不能修行,快快樂樂過完這一生也挺好。”

  剛剛寬心幾分的倪秋鳳頓時不干了:“景庭哥,你怎么如此說?小安鼎既然是你的兒子,將來自然要修行,然后得道飛升。”

  嘖,跟犯了牛勁的女人講不清楚道理。這倪秋鳳平素怎么都好,但凡涉及兒子,立馬就變得不講理了。

  費景庭只得道:“別多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再說,如果我要是飛升了,你們自然也得跟著走,那安鼎修行的如何又有什么關系?”

  倪秋鳳琢磨了下,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于是長出了一口氣,伸手逗弄酣睡中的孩子道:“小安鼎,快快長大,讓你爹教你修行。”頓了頓,又道:“不過別學你爹這么花心。”

  嘮不下去了,費景庭起身:“我下去看看。”

  從二樓下來,進到會客廳里,便瞧見楊景林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香茗。

  “楊廳長。”

  “喲,費先生。”

  倆人都是老熟人,也不用客套。費景庭落座之后,說道:“方才在給孩子把脈,方才脫了身。”

  “小公子生病了?”

  “沒,就是她娘想要這孩子將來跟我一起修行,怕孩子沒根骨。”頓了頓,費景庭灌了一口茶說道:“楊廳長不是在接待奉軍將領嗎?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來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啊,”楊景林笑道:“要不是得了費先生的指點,只怕我早就跟著曹錕一起下野了。”

  費景庭笑笑,意味深長道:“楊廳長八面玲瓏,就算沒有我,這仕途也是順風順水,你太高看我了。”

  真實的歷史上,楊邦子左右逢源,第一次直奉戰爭,奉軍失利,這貨立馬翻臉;第二次直奉戰爭,奉軍得勝,這貨又上去拍張大帥與段祺瑞的馬屁。

  真就是靠著馬屁功夫,硬生生成了直隸高官。

  “費先生過謙了。”

  可惜在這一時空,得了費景庭的指點,這貨誰都不得罪,馬屁神功沒施展出來。所以楊景林全然不信費景庭的說法。

  “我這次來,一則是感謝費先生指點,二則也是請費先生再指點指點,這張大帥……能不能在京城待住啊?”

  費景庭琢磨了,笑道:“楊廳長……不,應該叫楊高官了。”

  “別,費先生,你叫我老楊就行。”

  “呵,你得明白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盛極而衰。”

  四個字說出口,楊景林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楊景林恭敬道:“費先生,我是個大老粗,勞煩您說的明白點。”

  “今日奉迎奉軍將領,受了不少氣吧?”費景庭說道。

  “可不是嘛?那狗肉張算什么東西?還有那褚玉璞,上來就逼著大伙捐餉,我看這幫人不刮地三尺,怕是不好送走。”

  “你都是直隸高官了,這倆人為什么還不把你放在眼里。”

  楊景林道:“還能因為啥?還不是我是新近才投效的張大帥。”

  “不,”費景庭說道:“跟這關系不大,他們小看你,是因為你手里頭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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