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三百五十一章 破營擒賊
  黑戈壁里風聲呼嘯,兩名土匪緊了緊衣裳,張口便是污言穢語的草原話。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腳步,隱隱聽得風聲有些不對,剛要轉頭。

  破空之聲襲來,兩枚石子不偏不倚,砸在那倆土匪的脖頸動脈上。土匪哼都沒哼便倒地不起,衣帶掛風之聲襲過,符蕓昭閃展騰挪間停在了那帳篷前。

  不用伸手,金蠶便將帳篷簾子挑開,露出里間酣睡的幾個人影。當中一人面目深邃,皮膚白皙,看樣貌更像是歐洲那片的家伙。兩邊裹在毯子里,躺著兩個不著衣物的女子。

  符蕓昭暗暗驚奇,瞬間學到了新知識,原來還可以三個人一起啊……就是不知道景庭哥哥受不受得住,回頭找關姐姐一起試試?

  揚手一團粉色煙塵撒出去,當中酣睡那人陡然睜開眼睛,一手遮住口鼻,一手朝著符蕓昭比劃。

  一團銀光放出,好似利劍一般刺向符蕓昭。符蕓昭卻不閃不避,銀光被阻隔在身前一尺便遲滯不前,須臾間露出渾身銀光的金蠶身形。

  那人張口語言,卻頓時頭暈目眩起來,莫說是張口說話,便是動一下手指都困難。

  蠱毒不分家,符蕓昭從外婆那里繼承了蠱毒法門,一身蠱蟲也就罷了,褡褳里更是不知道藏著多少邪門的毒藥。

  這迷藥對付修行之士恐怕費勁,察覺中毒,修行者可用真氣將毒素逼出體外。可薩滿教的妖人只修神魂不修己身,這毒藥正好用來對付他們。

  符蕓昭咯咯一樂,說道:“還真好用啊,嘖嘖,沒勁。還以為有些抵抗,不想這么容易就得手了。”

  她邁步進了帳篷里,那人眉心豎紋亮起,符蕓昭略略皺眉,無形的蠱蟲散出去。針蠱瞬間侵入那人體內,剛剛積聚神魂之力不待發出,那人便疼得精神渙散,積聚的銀輝瞬間逸散。

  符蕓昭瞥了那貨幾眼,說道:“還想反抗?須得給你個教訓!”

  話音落下,破空之聲不絕于耳,那人悶哼不已,雙臂雙腿瞬間沒了蹤影,卻是被金蠶蠱生生吞下。

  “這下你跑不了啦。”

  符蕓昭意興闌珊,這薩滿妖人本領也就那么回事,離得遠了或許還有麻煩,近得身來不過是一個照面的事兒。

  她轉身出了帳篷,隨即信步而行,路過帳篷,掀開簾子便拋灑迷魂香。此香秘制,極易散于空氣,聞之有一股槐花香味,中者立刻昏厥,便是拿刀扎也醒不過來。

  褡褳里的存貨都是符蕓昭積攢而來,此香配制不易,后來有了術法又用不到,便一直留存了下來。刻下正好發揮用處。

  另一邊,費景庭就要簡單粗暴許多,鉆進帳篷里,三拳兩腳將里面的人打暈,揮手收進小世界里。而后小世界里的猖兵忙活著用繩子將這幫家伙五花大綁,三十幾個猖兵手忙腳亂,愣是跟不上費景庭往里頭丟土匪的速度。

  這營地廣闊,粗略算算,幾百營帳,起碼住著三千來號人。這里頭除去土匪,以及土匪的家屬,余下的不少都是劫掠而來的女子。

  黑戈壁地處JYG以西,正好卡在連同西域的絲綢之路上。海洋貿易的興起雖然讓古老的絲綢之路衰敗了,可從古至今絲綢之路的貿易從未斷絕。

  營地里不少漢家面孔的女子,估計都是行商途中被黑喇嘛這伙土匪劫掠而來。

  這年頭不比后世,草原上的百姓,臨近漢地的漠南還好,十個里頭總能找到一個會說漢話的;漠北的百姓就難了,費景庭方才問詢了十幾處帳篷,這才算找到一個會說漢話的。

  那人也不是什么英雄豪杰,逼問之下,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說什么。

  可說了卻跟沒說一樣!

  黑喇嘛生性多疑,每晚住哪個帳篷,從不讓外人知道。這也就罷了,這家伙誰也不信,每次都是淺睡,不過個把時辰就醒來,在營地里亂轉,還會聽墻角,一旦聽得有人說他壞話,當即抽出馬刀一準將帳篷里的人砍得血肉模糊。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撞運氣。那黑喇嘛有一匹大黑馬,據說神速。若事有不諧,黑喇嘛要遁走,大不了放出猞猁去追,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如此,費景庭一間間帳篷尋過去,小半個時辰便席卷了大片營地。

  便在此時,外間突然傳來響動,卻是斜對面的帳篷里鉆出個人影來。

  費景庭徑直從帳篷里出來與那人打了個照面。一身華麗的草原袍子,頭上纏著布,方面大耳,典型的草原面孔,手里還提著一把彎刀。

  “丹賓?”費景庭出聲問詢。

  那人一驚,抽刀朝著費景庭便劈砍過來。

  反應這么大,想來是黑喇嘛沒錯了。近身格斗,此時的費景庭說是天下第一人也不為過。略略錯身讓過刀鋒,一指點在黑喇嘛喉嚨,讓其不能發聲,跟著一掌印在其胸口。那黑喇嘛倒飛起來,撞進了帳篷里。

  費景庭幾步趕過去,揮手間便將其收進了小世界之內。

  出了帳篷,便見遠處符蕓昭好似花蝴蝶一般,奔走在各個帳篷之間。動作比費景庭還快,嘖,早知道問她要一些迷魂香了。

  營地外傳來馬蹄陣陣,費景庭回頭張望,便見一隊舉著火把的馬隊自北方行來。

  符蕓昭幾步趕過來,看著那漸近的馬隊目光灼灼:“景庭哥哥,你來料理剩下的,這營地北面都被我施了迷魂香,只余下東南一角。我去將那馬隊料理了!”

  又是撂下話便走,絲毫不給費景庭反駁的機會。哎,大老婆什么都好,年輕、漂亮,道法高深,而且琴瑟相和……唯獨就是玩鬧之心太重,都二十出頭了,還心性不定,跟個孩子似的。

  費景庭按下腹誹,加緊動作。不片刻,外面便傳來槍聲與慘叫聲。回頭張望,借著月光依稀見得土蚰蜒翻騰而起,將那隊人馬卷在其中。

  聽得聲響,殘余十幾個帳篷里的家伙冒頭觀望。費景庭這會兒便不再留手,掩日、斷流飛出,流光兜轉,將冒頭之人盡數斬殺。

  外間的響動不過片刻便停息了下來,符蕓昭去而復返,去時滿臉雀躍,歸來時怒不可遏。

  “你這是怎么了?”

  符蕓昭怒道:“這幫家伙就該千刀萬剮!”

  費景庭手上不停,將最后一個帳篷里的家伙收進小世界之內,轉頭等著符蕓昭說下文。

  符蕓昭咬了咬嘴唇:“他們……他們……算了,你隨我來看看吧。”

  費景庭跟在符蕓昭身后出了營地,過了一里開外的一處矮坡,朝下張望,饒是費景庭心性沉穩,這會兒也看得頭皮發麻。

  下方挖了老大的深坑,借著月光看過去,深坑里密密麻麻堆積著各色尸體。既有穿著漢家衣裳的商旅,也有牧民服飾的少數族裔;有斷了頭的尸身,也有不著寸縷的女子。

  一眼看過去,粗略點算,這深坑里起碼堆積了上千人!

  符蕓昭氣壞了:“放我進小世界,我要將這幫畜生千刀萬剮!”

  費景庭嘆息一聲,說道:“用不著你來動手,楊增新不會放過這幫土匪。”

  他心中暗道,就算楊增新放過了,毛子也不會放過這些畜生。

  好一番勸說,氣憤不已的符蕓昭這才收斂脾氣,揮手間土蚰蜒破土而出,翻騰著將深坑填埋。費景庭又從營地里找了木樁子插在一旁,刻下字跡指明所在,這才帶著符蕓昭回返。

  來時三千里用了五天,回程不用日夜兼程,照樣也走了五天。

  到得天山下,費景庭讓符蕓昭與猞猁先行回天山派的道觀里保平安,自己則進了迪化城。

  此時的迪化城一片破敗,看著連中原的小城都不如。

  城市雖然破敗,可街頭的各族百姓卻一片欣欣向榮。蓋因楊增新秉承黃老之術,裁軍減員,維持小政府,又澄清吏治,迪化城雖然一片破破爛爛,可各族百姓卻過得極為舒心。

  其任督軍這幾年,也是西域各族矛盾最少的幾年。

  刻下的督軍衙門里,楊增新端坐高堂,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師爺模樣的中年人小聲道:“大人,供給俄軍的糧草已經點算清楚,不過今年省府的錢糧所剩也不多了。”

  楊增新理政西域,正趕上俄國生變,不少白俄徑直從西北逃進了境內。

  前有阿連科夫,現在又來了個巴齊赤,偌大一個西域,不過只有一個師的人馬。從去年開始,楊增新又兩次裁撤,導致這個師只有一萬五千人出頭。

  再加上那些白俄內戰雖然不行,但對付北洋軍卻極為兇悍,所以楊增新干脆合縱連橫,與蘇俄談妥,引蘇俄軍隊入境剿滅白俄。條件則是楊增新要給入境的蘇俄軍隊提供糧草。

  九月六日,蘇俄軍隊將四千多白俄團團圍住,打了個漂亮的殲滅戰,星散的白俄潰軍又被楊增新手中兵馬埋伏了一場,只剩下二百多人逃去了漠北。

  楊增新高興之下當即給蘇俄軍隊送去了不少犒勞,如今則要送去蘇俄軍隊回返的糧草。

  “無妨,俄人承諾月底前離境。這白俄剿滅,西域便只剩下黑喇嘛這個禍害……”

  便在此時,有衛兵進來稟報:“督軍,衙門口有人要拜訪,自稱是費景庭。”

  “哦?”楊增新略略失望,盤算一下,三千里路,半個月光景也就剛剛走到黑戈壁……想來這費景庭是知難而退了?

  他略略皺眉,也就是因著費景庭的那本書,想著給其留個臉面,嘆息一聲說道:“請進來吧。”

  衛兵離開,沒多會兒便領著費景庭進來了。楊增新見費景庭滿身風塵,手中還提著個五花大綁,渾身癱軟的草原人。

  “這……費先生,你提著這人是……”

  費景庭隨手將黑喇嘛丟在地上,笑著說道:“幸不辱命,督軍,這人便是為禍一方的黑喇嘛。”

  “啊?”楊增新驚愕不已,看著那黑喇嘛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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