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一百三十章 胎息存念
  黑崎健太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回想了下方才的交手,重新擺出架勢,整個人沉著了很多。

  這幾個月里,黑崎健太日日回想費景庭擂臺上展現出來的技法,愈發覺得當中奧妙無窮。他雇請了兩個浪人,讓其模仿當日自己各種招式,而后他再用費景庭的技法應對。起初練得亂七八糟,后來好容易摸到點門道,卻感覺是在套招,根本沒起到練習的作用。

  方才費景庭那借力打力的技法又給了黑崎健太不少啟發,他蹂身而上,這回不急著出拳了,干脆雙腿連踢,攻向費景庭的下盤。

  費景庭只能動一只手,兩腿受束縛不能應對,于是側身避讓開踢打,待黑崎健太鞭腿踢過來,左手輕輕在其膝蓋處敲擊了下。

  黑崎健太沒覺得有多疼,可落地之后右腿頓時支撐不住,身子一個趔趄露出了破綻。費景庭湊上去格開其雙臂,左手推在其下巴上,黑崎健太頓時后仰著摔倒在地。

  “第二次。”

  絲毫不理會周遭的哄笑,這回黑崎健太沒急著起身。他跪坐在那里,思索了良久,才吆喝著起了身。

  “喲西,閣下的技法果然厲害。還請再指教!”

  說著,黑崎健太再次迎上去,這回他也不急著出拳、出腿了,而是用上了柔術里的技法,試圖跟費景庭貼身近戰。

  他雙手剛抓住費景庭肩膀,正要用出固法,但見費景庭原地一個璇子掙脫開來,順著擰胳膊的勁力輕輕一撞,黑崎健太頓時又踉蹌著摔倒在地。

  “第三次,結束了。”

  黑崎健太撓著頭發,皺著眉頭說道:“真是讓人苦惱啊,費桑的技法似乎沒有固定的招數,完全抓不到痕跡。”

  費景庭微微笑了笑。這道門太和拳可不是那么好學的,若黑崎健太想要偷學旁的拳法,說不定還能看出點門道。可這太和拳重意輕架勢,不領會拳意根本就沒法兒入門。

  “說好了,不許再纏著我。”

  “哈衣!鄙人一定遵守諾言。”黑崎健太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猶豫了下,說道:“費桑,最近請一定多加小心。軍部那些家伙對你很不滿,我聽說似乎請了了不得的家伙來對付你。”

  “軍部?”費景庭琢磨了下,那偷襲者死在符蕓昭的蠱術、咒術下,石井那廝被自己拘了生魂,想來后者沒留下什么首尾,那就是偷襲者的尸體引起日軍懷疑了?

  “哦,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哈衣。費桑是了不起的武術家,您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在卑劣的偷襲下。請一定多加保重!”黑崎健太又是一鞠躬,神色復雜地最后看了一眼費景庭,這才轉身離去。

  韓慕俠看了眼黑崎健太的背影,湊過來說道:“這個日本人有些意思。”

  “武癡。只對練武感興趣,所以這個人還算比較純粹。”

  評價過后,費景庭琢磨著既然日本人要動手,那一準是盯上了符蕓昭。不動槍械,來再多的日本人,費景庭也不會擔心符蕓昭。他擔心的是符蕓昭下手沒個輕重,再將事情鬧大發可就不好收拾了。

  而且萬一日本人這回動了槍呢?

  想到這兒,費景庭轉頭對韓慕俠道:“韓兄,我就不打擾了。”

  “景庭這就要走?”

  “行蹤泄露,連黑崎健太這家伙都找上來了,只怕繼續留下去會更麻煩。待此事過后,我再來拜訪韓兄。”

  “景庭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提!”

  “好。”

  費景庭匆匆離開國術館,找了個偏僻所在,用了假形之術變換容貌,騎著自行車便趕往城外義莊。

  到了地方,天妃宮的道士還在打齋醮,領頭的高功不見了蹤影。問了一名小道士才知道,那位老高功身子不爽利,今日回天妃宮休息去了。

  進到里面,倒是見到了殷金華那小姑娘。此時小姑娘歪在一旁,靠在墻角睡了過去。費景庭心中嘆息,小姑娘才八歲,熬了兩日好容易睡過去,還是別叫醒了。

  他找了一圈兒,沒找到符蕓昭,倒是找到了變化做符蕓昭的小白蛇。他跟小白蛇大眼瞪小眼,有心開口詢問符蕓昭的下落,奈何小白蛇沒化橫骨,口不能言。

  這丫頭又跑哪里瘋去了?

  ………………………………

  符蕓昭一足抵在另一條腿的膝蓋側方,左手支撐著下巴,閉著雙目慢慢吐息。待氣感消散,她睜開眼睛,看向身前盯著自己的關熙怡道:“關姐姐,你可瞧清楚了?便是如此修煉的。”

  胎息法流傳古遠,歷代都有增減,而符蕓昭所修的坤道胎息法更為古老。其修煉之時,站立、坐、臥都可以,但都有固定的姿勢。

  站立時雙腿岔開與肩膀同寬,雙臂自然垂下;坐分兩種,單盤是盤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放在其上,自然彎曲垂下。雙盤便是趺坐了;而臥姿便如方才那般,好似一尊臥佛。

  關熙怡方才瞧得仔細,略略點頭,隨即道:“我也是這般修煉的,為何始終沒法入門?”

  符蕓昭從床榻上落下,說道:“那關姐姐你修煉一番我瞧瞧,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

  符蕓昭搶了費景庭的歸屬權,還是在費景庭不知情的情況下,心懷愧疚,教起關熙怡自然盡心盡力。實則她沒抱什么希望,便是有玉牌逸散的靈機,也極少有人能跨過氣感這道門檻。

  關熙怡深吸一口氣,點頭之后隨即趺坐在床上,閉目凝神,靜心入定。

  過了片刻,調整心神,全身逐漸放松下來。隨即意念想吸入之氣從鼻腔、喉嚨直到下丹田。

  這便是入門的胎息法。胎,是指圣胎,下丹田之丹。息,黃帝內經講,一呼一吸為一息。胎息是指以下丹田為中心的內呼吸,與肺呼吸無關。息是一個比象。

  胎息經有云:胎從服氣中結,氣從有胎中息。氣入身來謂之生,神去離形謂之死。知神氣者可以長生,固守虛無以養神氣。神行即氣行。神住即氣住,若欲長生神氣相注。心不動念,無來無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隨著關熙怡一遍遍的呼吸,原本只是觀望的符蕓昭陡然瞪大了眼睛。她雖沒有陰陽眼,卻能感知到氣機。

  此刻她分明感覺到,從關熙怡胸口玉牌里逸散出來的靈機,正絲絲縷縷地被吸納進了肺腑。可惜關熙怡胎息法沒入門,那入體的靈機轉了一圈兒,又從周身毛孔中逸散開來,順帶帶走了一些病灶之氣。

  她略微猶豫了下,隨即挪身到了跟前,輕聲說道:“關姐姐繼續吐納,莫要分神。”

  說完,符蕓昭掐了個指決,默運真氣,在關熙怡周身的幾處穴位輕點了一番。穴位點住,從毛孔逸散的靈機頓時緩慢了許多。

  關熙怡初時尚沒察覺,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覺得丹田里胎息涌動,似有了真氣。苦修了百多日,從沒有過如此感覺的關熙怡頓時激動起來。

  這一激動,便從存念中驚醒過來,她驚喜道:“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她一把抓住符蕓昭的肩膀,搖晃著說道:“我感覺到真氣了!”

  “嗯嗯,關姐姐真厲害。”

  關熙怡喜滋滋地道:“我這算是入了門嗎?”

  “勉強……算吧?”

  符蕓昭話里有話,關熙怡是有氣感了,但胎息法根本就沒入門。胎息法不入門,便沒法控制住真氣從周身毛孔逸散,所以修煉時必須得有熟知胎息法的符蕓昭在一旁照看。

  關熙怡卻管不了那些,興高采烈道:“呵,我能修道了,我能修道啦!哈哈,這下看那家伙怎么說!”

  她從床上跳下來,笑著說道:“多謝你方才幫了我。一會兒別走,我去弄幾個好菜。”

  “哦。”符蕓昭麻木地應了一聲,心中有些吃味。

  這關姐姐能修煉了,倘若日后修煉有成,會不會把景庭哥哥搶了去?從來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近來愈發有了心事。

  嘈雜的聲響從窗外飄來。

  “怎么這么吵?”關熙怡說著,幾步到了二樓的窗口,低頭看過去,便見一抬小轎被兩個漢子抬著招搖過市。

  那轎子后頭跟著一群罵罵咧咧的人,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聽了半晌也沒聽出什么緣由。

  符蕓昭問道:“關姐姐,下面怎么了?”

  關熙怡搖搖頭:“不知道,就瞧見一幫人追著一抬轎子罵,也不知什么緣由。算了,不去管它,你先待著,我去做幾個菜,一會兒要好好喝一頓。”

  關熙怡以為那轎子與她無關,殊不知轎子里坐著的是涂脂抹粉的大半老徐娘張胡氏,后頭跟著跳著腳咒罵的,是倪秋鳳花錢雇來的群演,冒充的是宋大姐家的親戚。

  一路隱隱跟隨,眼瞅著轎子到底抬進了趙大關的家里,倪秋鳳始終提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趕車的車夫回頭問道:“姑娘,您還要去哪兒?這眼看都要晌午了,忙完您這活計我還得吃飯呢。”

  倪秋鳳放下車廂的簾子,說出口的卻是費景庭原先住過小院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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