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兇靈秘聞錄 >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末日之始
  介于何飛已提前給高爾斯基打過預防針的關系,所以當他親口表示那些失蹤學生其實已經死了的時候,對方的反應并不算太過激烈,但終究也被嚇的不輕,想到已有這么多人被鬼殺死,抹著額頭冷汗,高爾斯基又忙把自己和一眾講師的撤離決定告訴何飛,希望何飛能提點建議,對此,何飛很是贊同高爾斯基曾阻止師生們連夜逃跑,此舉是正確的,夜間逃跑非常危險,至于明早的撤離決定?

  猶豫片刻,何飛還是點頭認可了,贊同旅行團隊逃離雪山,理由是何飛深知自己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雪山太過危險,這些師生們肯定要跑的,雖說他也知道雪山早就被鬼封禁,這些人是注定跑不了的,但人畢竟是一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生物,在不親眼所見乃至不親身經歷的情況下,單靠何飛的一張嘴,他是不可能讓所有人相信的,另外,何飛之所以不阻止旅行團隊明早逃跑,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

  他希望這些人能活下來,真心希望這些人能逃離雪山!

  其實有件事何飛早就發現了,即,任務世界里的劇情人物有時會很慘,甚至比執行者還慘,雖然執行者需被迫面對鬼物威脅,可執行者好歹知道有鬼,清楚自己在執行任務,對任務目標了然于胸,反觀劇情人物呢?他們往往不知道有鬼,不知道危險,對種種事態盡數茫然,就好比現在,明明和執行者一起被困雪山,共同被一只恐怖惡靈威脅著,但這些師生卻全不知情,且更慘的是,詛咒規定執行者只需在雪山待滿5天就能離開,好歹還有一線生機,可這些身為劇情人物的師生們卻不存在這種條件,相比于執行者,這些同在雪山的師生們卻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這就是何飛,一個很懂換位思考的人,更是個會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人,哪怕已知雪山被鬼封禁,可他還是希望這些師生能逃出雪山,打心里希望這些人能活下來。

  待明確表示自己一行人并不參與明早的撤離行動后,何飛把正欲勸說的高爾斯基打發走了,待打發走對方后……

  “哎!”

  隨著高爾斯基離開帳篷,當著眾人的面,何飛表情復雜嘆了口氣,見青年擺出幅悲天憐人的樣子,眾人反應各不相同,首先趙平是鐵定無視的,面對何飛的悲天憐人,眼鏡男連理都不理,依舊是面無表情吃著罐頭,其他人也只是稍有體會,故而一個個沉默不語,倒是身為出家人的陳逍遙放下罐頭,起身走到何飛身后,先是做了單手禮,同時口念道號淡然道:“無量天尊,老何你終究沒變過啊,還是那么的善良,貧道能看出你希望那些人能逃出雪山,但,恕貧道直言,那些人逃不掉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

  陳逍遙的實話實說讓何飛有些不是滋味,聞聽此言,何飛再度嘆了口氣,接著便轉移話題,至此不在關注劇情人物,理由也正如陳逍遙說的那樣,在明知那些師生肯定跑不了的情況下,執行者是沒必要關注他們的,部分心里陰暗的執行者也全然不用擔心劇情人物逃跑而導致自己失去吸引火力的靶子,當然這不是重點,這種事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說出來,于是,隨著何飛轉移話題,向來怕死的陳水宏果斷逮住機會,旋即也放下餐具抬頭說道:“對了,何老弟,白天咱們在營地里逛了半天,你確定有什么都沒發現?”

  之前說過,由于一直沒有找到與生路有關的線索,基于某種思緒,上午時何飛曾帶領眾人檢查營地,除在營地里行走穿梭四下打量外,期間連其他帳篷都進去檢查過,而但凡了解何飛的也都猜出何飛是在尋找線索,試圖在營地中有所發現,故而每個人都認真觀察,努力搜尋蛛絲馬跡,只可惜逛了半天一無所獲,就連向來觀察敏銳的程櫻都找不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可想而知,連程櫻這種曾發現過尸體冰渣的職業殺手都毫無發現,其他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不是神仙的何飛也一樣收獲為零。

  “嗯,的確毫無發現,不過……”此刻,見胖子仍不死心在旁追問,何飛搖了搖頭,故而眉頭微擰繼續說道:“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見何飛皺眉的同時口稱不對勁,自打搜尋無果就一直垂頭喪氣的眾人好奇,果然,何飛此言一出,剛剛還坎坷吃飯的眾人亦放下罐頭抬起頭來,向來性格急躁的彭虎則更是毫無懸念率先問道:“不對勁?兄弟你這話啥意思?”

  面對彭虎的好奇質問,又見程櫻等人投來目光,不同于有事就選擇保密的某眼鏡男,何飛可謂非常直接,彭虎話音剛落,不等他人開口,何飛便皺著眉頭坦言說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場任務有點特別,具體指這場任務的生路太難尋找,雖說咱們都知道詛咒從不發布沒有生路的任務,可怪就怪在這里了,從來到雪山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觀察尋找,期間我也想了很多,剖析了很多,不料竟毫無頭緒,任憑我如何思考,我都么都沒有找到和哪怕一絲和生路有關的線索,這不合理啊?”

  “唔……”

  還別說,被何飛這么一提,眾人無不感同身受,其實何飛的感覺也是他們的感覺,作為只有找到生路才能存活回歸執行者,自打來到雪山,不單何飛拼盡全力尋找和生路有關的蛛絲馬跡,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大伙兒無不試圖搶在被雪鬼攻擊前找到生路完成任務,然奇怪的是,明明除新人之外的每個人都竭盡所能尋找細節,不料竟自始至終毫無所獲,也幸虧數量夠多的劇情人物替執行者吸引了火力,讓雪鬼一直屠殺劇情人物,否則以這種堪稱停滯的尋找速度,期間也足夠雪鬼團滅他們了,其實說一千道一萬,何飛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生路找不到!在明知詛咒肯定留有生路的情況下死活到不到生路,哪怕是一星半點的線索都沒有!?

  “對,對對對!老何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情況還真是這樣!打從來到雪山,除昨天找到了兩具變成冰渣的學生尸體外,咱們就一點線索都沒發現。”見何飛所言涉及疑點,略一思考,陳逍遙當先附和,而有相同感觸的程櫻也緊隨其后點頭說道:“嗯,的確如此,這場任務給我感覺非常絕望,總有股束手無措的感覺。”

  “這豈止是束手無措?簡直就是等死,是實打實的坐以待斃啊!”

  作為直性子,區別于程櫻的說話期間比較委婉,彭虎可就顯然是有啥說啥了,他雖說話直接,但所述內容還真是那么回事,在雪山封禁逃無可逃且雪鬼也已經開始大肆屠戮的情況下,一直找不到生路的執行者還真就相當于等死,基本就是坐以待斃,不否認數量較多的劇情人物暫時還能替執行者吸引火力充當靶子,但也請不要忘了雪鬼的殺人速度同樣極快!甚至曾一次性屠滅了50名學生!可以想象,以這種堪稱恐怖殺人速度,就算劇情人物數量很多,哪怕雪鬼也一直優先攻擊劇情人物,實際也不夠雪鬼殺的,根本拖延不了雪鬼多久,更何況雪鬼本身就是無差別攻擊,一旦劇情人物的數量下降到一定程度,執行者被攻擊的幾率就會大幅提升,注定不可能熬滿5天!

  所以……

  聽完彭虎那滿含焦躁的直言不諱,一時間,本就坎坷的眾人更加坎坷,那種明知鬼早晚會找上自己可自己卻只能原地等死的感覺簡直絕望,絕望倒是事實,可有句話說的好,叫眾人拾柴火焰高,一群人共同討論終究比單獨一人情況更好,而就在彭虎挑明事態嚴峻的時候,李天恒卻突然腦海浮現靈光,接著便越眾而出試探說道:“大家說生路有沒有可能隱藏在鬼的身上?額,我的意思是生路有沒有可能和雪鬼有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說李天恒目前正自認自己發現重點,甚至還因此沾沾自喜的話,那么陳逍遙的當場搖頭就相當于直接朝他潑起冷水,果不其然,見陳逍遙毫不猶豫駁斥自己,李天恒先是一怔,旋即表情詫異愕然問道:“不可能?陳哥你憑啥這么說?”

  “這還用問嗎?”面對毛刺青年的不解質問,當著眾人的面,陳逍遙第一時間皺眉說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啥意思,不就是以往也曾出現過生路和鬼有所聯系的生路嗎?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鬼不可接觸,完全就觸碰就死,你仔細琢磨琢磨,如果詛咒把生路藏在雪鬼身上,那豈不成死局了?”

  “嗯,陳逍遙此言有理,其實我也是這么看的,若這場任務的生路和雪鬼有關,那這所謂的生路便絕對不是生路,而是自殺了。”

  許是也曾想到過這點,李天恒的生路猜測被陳逍遙當即否決,而一直在旁傾聽的湯萌也罕見贊同了陳逍遙觀點,故而點了點頭在旁附和,言罷,深知湯萌也很擅長分析的程櫻則心念一動在旁問道:“生路不可能與鬼有關嗎?那湯萌姐你……”

  “我和大家一樣,目前也很迷茫。”

  程櫻的試探詢問換來了湯萌的苦澀搖頭,果然,得知所有與生路有關的猜測統統不對,又見連頭腦優秀的湯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眾人的緊張愈發濃烈,而率先提出事態詭異的何飛亦逐漸表情難看,對這場定有生路但又死活都找不到一絲生路線索的雪山任務頓覺驚慌!畢竟這種事以前可從未發生過的!別說眼前的任務等級只是中上,就算是號稱生路最難尋找的困難級任務都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事實上只要執行者肯認真尋找,就算初始找不到生路,實際也總會在隨后時間里發現蛛絲馬跡,原以為靈異任務就是這樣,不曾想這次出現例外,明明只是場中上級任務,不料生路竟完完全全找不到?哪怕是一星半點的線索都不存在!

  “我靠!不單湯萌妹子毫無發現,就連兄弟你都找不到生路線索嗎?這,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眾人臉色集體泛白,彭虎慌了,慌的他嘴角抽搐橫肉亂抖,可想而知,連資深者都頓覺迷茫束手無策,新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另外,仿佛察覺到資深者正面臨一場無解死局,又聯想到大伙兒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資深者因找不到生路而被鬼弄死,屆時他們也肯定跑不了,想到這里,除頓覺恐懼外,王奎、李文光、蘇小美以及楊樹森四人開始拼命思考,在明明不可能找到生路的情況下絞盡腦汁尋找生路,倒也算是為團隊貢獻了一份注定無用的力量,以上四人在旁思考,然那名叫陶梅的新人女性卻是認得清現實,她非常干脆的沒有做無用功,而是在發現彭虎驚慌后主動近前好言寬慰。

  “彭哥你不用緊張,對了,你之前不是說隊長是咱們整個隊伍最聰明的人嗎?既然如此,那我相信隊長能找到生路,一定能帶領大家完成任務!”

  陶梅的好言安撫不單讓彭虎頓覺意外,就連其他資深者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連何飛都坦言生路沒有的情況下,這個女人竟信心滿滿?甚至宣稱何飛一定能找到生路?聞聽此言,近期對陶梅萌生好感的彭虎沒說什么,但被陶梅吹捧的何飛卻本能露出了苦澀表情,接著搖頭苦笑道:“陶梅姐,我想你是高看我了,其實我沒你想的那么厲害,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普通凡人,只不過有時想的多點而已,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我是做不到憑空分析的。”

  先不提何飛的自我謙虛有無道理,但何飛畢竟不是那種有事不說的人,每當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何飛總會招呼大家一同探討,所謂群策群力就是這么個意思,可若是連群策群力都無法解決的話,那么何飛就只能尋找某人了……

  考慮到自己實在找不到生路,待回應完陶梅后,何飛調轉目光看向角落,看向將近一天沒有說話的趙平。

  “趙平你有什么看法?或者說你有沒有發現什么?”

  基于群策群力的考量,何飛果然問起了趙平,然而讓何飛乃至所有人頓覺失望的是,面對何飛的試探詢問,趙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同樣毫無發現。

  “哎,好吧,看來咱們只能繼續被動防御下去了。”眼鏡男的默然搖頭換來了何飛一聲無奈嘆息,低頭看向手表,時間也已不知不覺來到深夜,見時間不早,何飛宣布睡覺休息,規矩和昨晚一樣,由資深者輪流守夜,昨晚是由趙平和李天恒負責,那么按照事先說好的,今晚便輪到陳逍遙和彭虎。

  “對了,睡覺前大家先去解手。”

  之前說過,為了避免團隊出現人員傷亡,自打來到雪山,何飛就一直讓眾人聚在一起,且多數時間待在帳篷,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解手方便,甚至連白天在營地間的尋找線索都是集體出行,如此抱團的行為直接證明了何飛的謹慎小心,可謂十分在意同伴安全。

  待結伴外出方便過后,重回帳篷的眾人開始睡覺,紛紛鉆進睡袋各自休息,很快,除負責守前半夜的陳逍遙外,眾人逐漸睡去。

  時間分秒流逝,不知不覺來到凌晨。

  時間,凌晨1點14分。

  漆黑的天空宛如幕布,偌大的營地雅雀無聲,除住在1號帳篷的執行者外,位于其他帳篷的師生們亦紛紛沉浸夢鄉,但,由于連續發生了多起人員失蹤,加之失蹤人數實在太多,不同與昨晚的興致勃勃,這次師生們是發自內心的害怕了!人心惶惶之余,更有鬧鬼傳言開始散播,好在高爾斯基還算聰明,考慮到隊伍安全,他曾吩咐眾人夜間守夜,至少每棟帳篷都要時刻保持一人清醒,高爾斯基是這樣的安排的,而本就內心慌張的師生們也的確按照吩咐派人守夜,就好比現在,在一棟標有7號數字的帳篷里,一名個頭矮小的男生正哈欠連天喃喃自語,一邊掃視著周圍睡著同學一邊滿臉不爽低聲咒罵:

  “渾蛋,憑什么讓我守夜?這是欺負人,赤裸裸的欺負人!”

  校園霸凌在任何時候都會發生,哪怕是大學,實際仍無法避免,對于身高僅有1米58的安德烈而言,比女生還矮的個頭讓他在大學期間吃盡了苦頭,其中心酸難以回首,就連旅行期間都免不了被其他學生欺負,來到雪山后,他成為了7號帳篷的笑料,最喜歡吃的豬肉罐頭被他人強行換成了鰻魚罐頭,自己私下帶來的飲料也一樣被別人搶走,沒想到當今晚需要守夜時,自己又毫無懸念的成為了必須熬夜的守夜人員。

  此刻,借助中央那快要熄滅的微弱篝火,安德烈正滿臉不忿惱怒不已,掃視著周圍那十幾名睡的正香的同學,他低聲咒罵著,恨不得把這群逼他守夜的渾蛋拽起來挨個暴打,可惜他不敢,實際只能心里想想,畢竟身高的劣勢讓他沒有能力實施報復,不過話又說來,待咒罵完周圍同學后,安德烈還是轉移思緒,繼而不受控制的回想近期所見所聞。

  作為旅行團隊的一員,近期團隊遇到的詭異經歷安德烈自是知曉,他沒想到才在雪山待了一天,就有50多人神秘失蹤,今晚營地更是傳出雪山鬧鬼的傳聞,據說有一只來自地獄的魔鬼在悄無聲息收割生命,那些失蹤的同學其實就是被魔鬼吞噬了,被無一例外拖進地獄,針對這種傳聞,按理說身為大學生的安德烈是不應該信的,但問題是他找不到不信的理由,因為失蹤的那些學生確實是沒有邏輯的莫名失蹤,其詭異程度也完全超出了人類理解范疇,所以,自打聽說魔鬼傳言的那一刻,暫且不談別人如何,至少安德烈是信了大半,雖不見得相信魔鬼傳言,可他也本能往某種超自然現象上琢磨,嚴重懷疑有某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存在正威脅著他們這群來雪山旅游的師生隊伍,且如果不是,那50多人的失蹤就無法解釋了,身為副領隊的高爾斯基主任也不會要求大伙兒今晚守夜,甚至叮囑眾人今晚提前收拾行囊,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雪山,再加之那已經傳開的鬧鬼傳聞……

  想到這里,安德烈竟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恍然回神觀察四周,才發現中央火堆已經熄滅,火堆的熄滅除了讓本就昏暗的帳篷徹底漆黑外,內部的溫度亦隨之降低,讓只穿著件單薄毛衣的安德烈頓覺寒冷,原來剛剛的顫抖是低溫導致。

  不行,必須重新把火升起來!

  由于守夜期間不可能鉆進睡袋,被低溫籠罩的安德烈愈發坐不住了,搓了搓有些冰涼的雙手,他不情不愿離地起身,先是穿好外套,接著輕手輕腳走向帳門,很顯然,他要去外面去拿柴火,為了做好保暖工作,早在來到雪山當天,那些一同前來的校工就在附近砍了很多樹枝帶回營地,作為露營期間的生火材料,大量木塊堆積在營地里,若想生火,只需走出帳篷就可以了,距離雖說不遠,可終究要離開帳篷,而雪山的夜晚又出奇的冷,所以……

  “蘇卡不列!你們這群該死的垃圾,真希望我回來時你們統統失蹤!”許是越發不滿于這群逼自己守夜的同學,來到帳篷邊緣的時候,安德烈再次低聲咒罵了一遍周圍同學,甚至希望這些人成為下一批失蹤者,言罷,安德烈拉下拉鏈走出帳篷,就這么迎著嚴寒去拿柴火。

  只不過,當他罵罵咧咧走出帳篷的時候,一件沒有被安德烈目睹察覺的詭異變故發生了……

  隨著安德烈的離開,帳篷內,原本干燥的地面出現積雪,中央的某塊表面竟逐漸已肉眼的可見的速度自行冒出白色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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