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家里面也沒有什么太值錢的東西。
都是把自己家地里、院子里種的東西給鄭老師送來。
江肆一路看著,也有些感動。
雖然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位岳父。
但已經對他有一個很完整的了解了。
這是一個有愛心,有抱負,有責任感的人。
也是一個很富有的人。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像他一樣,得到這么多人的愛戴與擁護了。
但就像是草原上有青草,也有牛屎一樣。
任何地方都不缺少不合時宜的人。
兩人正走著,忽然迎面遇到一個個子不高,穿著一身藍布衣服,看年紀能有五十多歲的婦女。
這女人籃子里裝著一些雞蛋,看到了鄭云帆,眼睛一亮,急忙大聲喊道:“小鄭!你過來!”
鄭云帆看到了這女人,卻是把臉一扭,裝沒有看到。
還小聲對江肆說:“這女人一會兒說什么,你都不要聽!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江肆一愣:“這誰啊?”
“哼,姓刁,性格也刁,是我們這里有名的潑婦,都喊她刁婆子的。嘴又毒又臭,為人尖酸刻薄,最愛占小便宜,出門不撿錢就算是丟了的那種人!”
鄭云帆恨恨地繼續說:“姐姐當年出事后,其實村里面大多數人都是好的,都想幫著保守秘密。就是這個刁婆子嘴里沒有把門的,到處宣揚,不只是我們村,別的村也去說,敗壞姐的名聲!”
江肆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原來如此啊!
……
刁婆子見鄭云帆不搭理自己,不放棄,而是小跑著從后面追了上來。
一把扯住了鄭云帆的胳膊:“小鄭,喊你呢!”
鄭云帆冷著臉,甩開了胳膊:“什么事?”
那刁婆子一臉的假笑,把手里的雞蛋遞給了鄭云帆:“這個給你拿著,我們家老母雞新下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鄭云帆警惕地看著刁婆子:“要不起。”
刁婆子嘴里發出奸笑:“小鄭啊,你和我老婆子還客氣什么?拿著!”
鄭云帆繼續冷漠臉:“你到底要做什么吧?不說我走了,我很忙的!”
刁婆子這才一臉訕笑地說:“有這么兩個事!第一啊,我兒子,你刁哥不是一直沒有工作嗎?我想讓他去工地上管點事怎么樣?就負責進貨出貨就可以。剛才我去那邊了,你爸不在,我就來找你了。”
刁婆子有一個兒子,叫刁勝,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二流子。
從小就偷雞摸狗。
十幾歲就偷看鄰居家媳婦洗澡。
長大了也是不務正業。
現在都30多了,還是沒有正經工作。
喝酒、賭博、順手牽羊……是有名的招人煩。
當然了,這刁勝如此,也與刁婆子有直接的關系。
刁婆子是有名的護犢子。
刁勝小時候偷東西被人抓住了,她過去撒潑打滾,說人家欺負他們家,冤枉他兒子。
刁勝偷看鄰居媳婦洗澡。
被鄰居打了一巴掌。
這刁婆子知道后,堵著鄰居的家門口罵了三天三夜。
說是這家媳婦發騷勾引她兒子。
還往人家門口潑糞。
最后把鄰居都逼得搬走了。
她趾高氣揚地覺得自己勝利了。
總之這個刁婆子相對于兒子刁勝來說,還真是一個“慈母”。
完美地詮釋了這么叫做“慈母多敗兒”。
現在鄭云帆一聽這刁婆子的意思,讓他兒子去工地上?
立馬就皺眉。
這不是引狼入室、開門揖盜嗎?
不用問,這刁家人就是覺得工地上有很多好處。
于是讓刁勝去渾水摸魚了。
“不用找我爸了,我這里就不同意!你家那刁勝是什么德行自己心里面沒數么?小偷、無賴、賭徒!工地上是不會要這種人的!”鄭云帆直接說。
刁婆子一聽鄭云帆這么說自己的寶貝兒子。
頓時就不樂意了。
換做之前她早就撒潑打鬧了,但現在有求于人,于是就忍了下來。
還在盡量訕笑:“云歌啊,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阿勝比你大,你應該是喊哥哥的!怎么能這么講究自己家大哥呢?再說了,阿勝和你也不是外人,那是你未來的姐夫。有好處不給他,難道還能便宜別人么?這叫肉爛在鍋里。”
鄭云歌一聽更加惱火了,他看著刁婆子:“誰和你們是一家人?刁勝有什么資格是我姐夫?他那一個二流子,他也配!”
刁婆子卻是嘿嘿一笑:“你喊什么啊?告訴你!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你姐是個破鞋?早年就被人搞大了肚子!還生了一個死嬰!傷風敗俗、丟人現眼!真的,就算是她小臉蛋不錯,但哪個正經人家能要這種爛貨?也就是我兒子幾次三番和我說,對那小娘們有意思,我才過來開這個口!現在我們家能要你們家那破鞋,你們就燒香拜佛,偷著樂吧!還敢挑三揀四的?還嫌棄我兒子?呸!真是不知羞!那丫頭這一年多不在家,不用問是出去賣了吧?小騷貨!要不是現在看你爸在修學校,有些好處,倒貼給我家我家都不……啊!”
刁婆子尖叫一聲,捂著臉摔倒在了地上。
雞蛋也掉了一地。
都碎了。
粘的這潑婦身上都是黃色的蛋液。
原來是鄭云歌實在是忍不住了,飛起來就是一腳。
狠狠地踹在了老潑婦的胸口。
把她直接踹翻在地。
其實鄭云歌還想沖上去繼續動手的,但他忍住了。
因為他記得姐姐之前告訴過他兩句話。
第一,男人要有男子氣概。不能打女人。
第二,有人說閑話就讓他去說,你如果生氣了,其實就是上當了,那樣他們的閑話就會說得更肆無忌憚。
憤怒,其實是沒什么用處的情緒。
清者自清,當那些閑話是放屁就行。
所以蘇颯這么多年,對這些閑言碎語都是無動于衷的。
確實,現在有關她的閑話已經少了許多了。
除了這個刁婆子外,已經沒人再亂嚼舌根子了。
但蘇颯可以做到寵辱不驚,鄭云帆還是做不到的。
一時沖動,就動了手。
鄭元帆打了這樣的潑婦,當然就是捅了馬蜂窩。
刁婆子滿地打滾,頓時就耍起了無賴。
“殺人了啊!”
“殺人了啊!”
“快來人啊!”
“大家都來看啊!”
“大的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小的是個殺人犯啊!”
“大家給評評理啊!”
顯然,這是打算要碰瓷,要訛人了。
鄭云帆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過去要繼續動手,卻被江肆一把拉住了。
“她這么罵我姐,你還能忍住,你是不是男人啊?”鄭云帆怒吼。
顯得對姐夫的懦弱很是不滿。
江肆卻是笑了。
他拍了拍鄭云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云帆啊,你覺得你姐姐是這老刁婦嘴里說的那種不堪的女人么?她是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嗎?”
鄭云帆青筋暴露:“當然不是!她在滿嘴噴糞!”
“所以啊,她罵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姐姐,你有什么可生氣的?就像是路邊一只癩皮狗在叫,難道也是在罵你么?你越生氣,她就越覺得這樣可以傷害你,以后還會變本加厲的。除非你把她的舌頭剪了,要不就直接弄死她,那樣才會消停。問題是為了這么一個潑婦,讓自己以身試法值得么?當然不值得。你是瓷器,有大好的前途,是沒必要和這種爛磚頭碰的。”江肆說的苦口婆心。
鄭云帆想起姐姐也和自己這么說過。
于是不再沖動,只是還不服氣:“那就讓她一直這么說么?讓她一直這么糟蹋我姐么?”
江肆笑了:“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你,對付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辦法。比如對付這種長舌婦,打是沒用的,我們要以毒攻毒——”
江肆正在說,地上的刁婆子正在鬧。
就看到從鄭家那邊跑過來一個漢子,他是刁家的親戚。
看到刁婆子還在鬧,就大聲說:“二嬸!你家刁勝出事了啊!”
刁婆子一聽這話,頓時也不在地上裝死了。
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急忙跑了過去。
江肆和鄭云帆在后面跟著。
幾個人都來到了鄭家的院子外面。
只見這里面已經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
在人群的中央,躺著一個形容畏縮的男人。
此時正在一邊嘴里面在“哈哈大笑”,一邊滿地打滾呢。
“哈哈哈!”
“癢!”
“癢!”
“哈哈哈!”
笑得真是有些滲人。
“兒啊,你怎么了?”刁婆子慌忙去問。
“媽,我癢啊……哈哈……我癢啊……”
這男人當然就是刁勝。
他一邊在身上拼命地撓癢癢,一邊繼續笑。
這人平時一看就是不愛講衛生的。
指甲很長。
很快就把臉抓得一道一道的,鮮血淋漓。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刁勝不是真的開心。
而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笑聲了。
“是哪個殺千刀的這么禍害我兒子?”刁婆子問。
“你家刁勝鬼鬼祟祟地爬鄭老師家墻頭,然后自己掉下來了。”一個路過的村民說。
“放屁!我兒子才不會爬別人墻頭呢,肯定是鄭家那個小賤人勾搭我兒子!”
刁婆子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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