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傅老爺子瞇眸看著面前站在傅卿琛身側的墨北琛,還有他身邊那個手臂上外套已經被鮮血浸染的女人。
他冷笑一聲:“墨先生,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你爺爺的葬禮上。”
當時,墨老爺子僅剩的一個兒子墨啟盛一家還不等葬禮結束,就急著要將墨氏集團老爺子名下的財產分割掉。
他們不但在葬禮現場鬧,還在葬禮現場指責墨北琛引狼入室,讓江辭月那樣一個殺人犯進了墨家,如果不是墨北琛留下了江辭月,老爺子也不會死。
那時的墨北琛穿著孝服,冷著臉發誓他會把江辭月找來,并且當場找來墨氏集團所有的秘書和高管,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將墨家的財產分割完成。
傅老爺子仙子阿還記得,當時這個男人毫不留情地說出墨家二房這些年在墨氏集團做的丑事和他們虧損掉的資金他是怎么補回來的。
他雷厲風行的模樣,讓傅老爺子到了現在還記憶猶新。
也是從那天開始,墨氏集團被分成了兩份,一份在墨北琛手里,另一份在墨家二房手里。
可沒過幾天,墨家二房就因為之前做過的種種丑事曝光,沒有人愿意和他們合作,而被迫將墨氏集團的資產重新賣給墨北琛。
這個男人就靠著他的雷霆手段,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自己一個人將墨老爺子留下來的墨氏集團全都捏在了手里。
在榕城的上流社會,這可是一段人人傳頌的傳奇。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成就,這五年來墨北琛才能在榕城的商界縱橫無敵,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說實話,傅老爺子是很欣賞和佩服墨北琛這個后生的。
但就算他再欣賞他,他也不允許他這個外人來插手傅家的家事。
想到這里,老人家冷冷地勾唇笑了一下:“怎么,墨先生五年前當完墨家的家,現在又要來我們傅家來當家做主了?”
“不敢。”
墨北琛淡淡地挑了挑唇:“我只是來看看,年輕時縱橫榕城,能和我爺爺齊名的傅爺爺您,現在老了之后,會變得多糊涂。”
男人簡單的兩句話,讓整個主廳里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江辭月捂著手臂抬眸,震驚地看著面前男人的背影。
他是瘋了嗎?
他們來這里,是來救傅卿琛,幫傅卿琛解圍的!
這男人不為傅卿琛解釋昨天的事情也就罷了,還公然當著所有傅家的人,說傅老爺子老糊涂了?
她咬住唇,剛想伸出手去扯墨北琛的衣角,卻被傅卿琛攔住了。
男人的雙手被綁著,沒辦法抓住江辭月,只能用肩膀輕輕地撞了一下她的腿。
江辭月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他一眼。
傅卿琛朝著她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開口:“他能解決的,別管。”
女人頓了頓,這才收回了手,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墨北琛,還有遠處主位上坐著的,滿臉怒意的傅老爺子。
“墨北琛,你胡說什么呢?”
這時,遠處的傅臨鏡冷冷地開了口,那萬年不變的沉穩聲音里,難得的有了憤怒的情緒:“我爺爺雖然年齡已經八十歲了,但人清醒地很!”
“今天凌家的事情一見報,爺爺就知道了,還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了,我堂兄是為了哪個女人這么針對凌大小姐,甚至連這個女人的信息來歷都知道了。”
“這樣一個對新聞敏銳的老人家,你怎么能說他糊涂呢?”
他一邊說,還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傅青禾:“青禾,你說對吧?”
“爺爺的消息可靈通了,我都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呢,爺爺都已經準備對大哥家法伺候了,誰能不說一聲爺爺雷厲風行?”
男人這話,表面上是在夸贊傅老爺子,為墨北琛解釋傅老爺子有多厲害。
但實際上,卻每一句都在提醒墨北琛,傅老爺子是被人蒙蔽的。
否則,他一個八十歲的每天只喜歡聽廣播看報紙的老人家,怎么可能在最快的時間內,知道網絡上的消息?
傅臨鏡的話,讓傅青禾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頓了頓,才淡淡地扁了扁唇:“那是外公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