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囂張鬼醫一睜眼,被皇叔套路猛寵 > 第391章 你什么時候見我被人拿捏過
  殿外,沐嶺坐于朱紅色的躺椅上,握著那只鬼醫針翻來覆去地看。

  “主上,這東西,真的有用嗎?”白衣男子看著那支針,疑惑地問道。

  “看看她就知道了。”

  “既能醫白骨,治腐肉,為何治不好她自己的寒癥?莫非這針只能用一次?”白衣男子又問。

  沐嶺擰眉,轉頭看向了殿內。

  目之所及處,是一道道穿著紅色褻衣的男子的身影。

  而且,他們還在繼續褪掉衣衫……

  “大小姐她……很豪放。”白衣男子嘴角抽了抽,小聲說道。

  “你問得很有道理,既有它,何不治?”沐嶺猛地坐起來,大步往殿內走去。

  “都出去。”他低聲道。

  男子們紛紛停下雙手,撿起地上的衣衫,匆匆往外走。

  阮陵把玩著手里的紅腰帶,水盈盈的眸子睜開來,平靜地看著沐嶺。

  “你到底有沒有寒癥?”他問道。

  “有啊。”阮陵點頭。

  “既有鬼醫針,為何不治?不能治?治不好?”沐嶺又問。

  “治得好啊。”阮陵又點頭。

  “那你為何不治?”沐嶺死死盯著她問道。

  “因為我還沒空。”阮陵搓搓手,懶洋洋地說道:“而且,還缺藥。”

  “你要什么要?鳳凰樹?”沐嶺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把她從軟榻上拎了起來。

  她很輕,如羽一般。

  肌膚很涼,比雪還要涼上幾分。

  她寧可忍受著這樣極至的痛楚,也不給她自己治病,就是為了讓他承認自己是冥王?

  “對啊,誰讓你四處放毒,把人變成鬼呢?我再不逼你出來,你還會做多少讓人可怖的事?”阮陵笑容淡去,盯著他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做得太絕了。”

  “絕?那些人是死是活,與你何干?”

  “那你別忘了,你先設計屠了鬼醫宮,你的棋子先殺了我。”

  空氣里一陣靜。

  “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走到這里,還能離開?還是,你以為你能留下記下,讓安陽驍他們找到這兒來?呵,若這地方那么好找,你們早就來了。”

  沐嶺把她放回了榻上,淡聲說道:“你既然沒給自己治好這寒癥,那就是你的命了,鬼醫針已經歸我所有,你就在這里安心等死吧。”

  阮陵笑瞇瞇地朝他揮了揮手,脆聲道:“好嘞。”

  沐嶺的臉色沉了沉,轉身往外走去,“看你犟到何時。”

  “我生來性子犟,可能會犟到你死吧。”阮陵笑嘻嘻地說道。

  “嘴比命硬。”沐嶺微微側臉,低斥道。

  “你也是。”阮陵不客氣地回擊。

  若論用嘴巴氣死人,阮陵可不會輸,也不允許自己輸。

  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會允許安陽驍在嘴皮子上贏她。

  沐嶺氣咻咻地走了。

  “少生氣,想開點。再說了,你什么時候見我被人拿捏過。你請我來的這兒,自己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兒啊,以后就歸我了。”阮陵支起腿,揪著紅腰帶玩了會兒,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都不愿意相信冥王是沐嶺,如此一來,小十一最終是死于親哥哥手里,多殘忍的真相。沐嶺以一切為棋,相依為命的妹妹也沒有放過。

  她無法想像,在冷院中兄妹兩個是如何煎熬過來的,也無法想像小十一在死前知道自己也是哥哥的一枚棋子時,是多么絕望和悲傷的。她躺于亂葬崗中,看著頭頂的天空變成灰色,自己的血液漸漸變涼,那種心境該多撕裂,多無奈啊。但她仍是沒有留下對沐嶺半分不利的字語,只是給安陽霽指了條生路。若能找到這兒來,安陽霽起碼可以躲過外面的劫難。

  沐嶺是質子,被棄的棋,他靠自己翻身好像也沒什么不對。唯一錯的是,他不該把天下百姓都拖來給他陪葬。

  沐嶺負氣一路往前疾奔,直到走到了那片海棠花林里,這才停下了腳步。

  得知阮陵寒癥發作,日益虛弱命不久矣的時候,他也想過她會用鬼醫針治病,但卻遲遲不見她動作,直到她說出藥石無醫之后,他才坐不住了。鬼醫針不能失傳,他得拿到這東西才是。至于被她破解的蠱毒,他再煉制新的便是。

  “主上,大小姐說這兒歸她了,難道她會把人引來?”隨從跟在他身后,不安地說道。

  沐嶺慢慢轉過身,看向了海棠林后的宮殿,頭慢慢偏了偏,小聲說道:“不會的,她舍不得安陽驍死,而且她驕傲,會想自己與我斗到底。”

  “那……她還是大小姐嗎?”隨從小聲說道。

  “大小姐可不會知道是我在這兒。”沐嶺看了一眼隨從,低聲說道:“大小姐,她早就死了。沒有用的人都不應該活著,活下來,就得為我所用。”

  隨從垂著雙手,呼吸都淺了幾分。

  “碧落,你們先走。”沐嶺把鬼醫針放回釵里,綰進發間,抬手折了幾支海棠,小聲說道:“我自己留在這兒便好。”

  “是。”隨從抱拳,轉身就走。腳步很輕,踩在滿地的海棠落花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沐嶺自打五歲被送進東鄭京城為質,至今日他二十八歲。

  整整二十三年,有十年都在被人踩在腳下肆意凌辱毆打,就連一條野狗也比他過得痛快。他漸漸的分出了兩個自己,不,應該還有更多,有時候他都控制不住,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后來他漸漸習慣了,自己與自己說話,自己與自己搏弈,再到后來,他意外拿到了一本藥書,從此萌生了顛覆這個天下的念頭,并且開始平等地憎惡每一個活人。就連那個全心依附他的妹妹,他也厭惡至極。她太弱了,弱到讓他憤怒。

  無用之人,都該去死。但在死前,要把唯一的價值奉獻于他。

  他花了三個月時間,找到了母親生前的忠仆,開始了這段長達二十年的謀劃。生而為人,要全靠自己。別人欺他視為狗,他便還人千倍痛。他沒錯,錯的是世人!錯的是不該多管閑事的阮陵,還有那個非要出頭的安陽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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