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夫人,做糕點是一絕,皇后娘娘都很稱贊哪。”方太師指著糕點,笑容滿面地說道。
“多謝方夫人。”弈川王拿起一塊糕點,很斯文地咬了一口,稱贊道:“果然鮮美可口,方夫人廚藝卓絕。”
“鄴王殿下病重,皇上不讓大肆操辦婚事,恐擾他清養。二人見笑了。”方太師笑著說道。
“皇上英明。”弈川王放下糕點,環顧四周道:“太師府真是漂亮,又清雅又端莊。方太師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這等清雅,世間難得。”
方太師被夸得心花怒放,捋著須連連點頭:“弈川王過譽了,老夫也就是一介俗人。”
潯墨白聽得一陣反胃,拿著腳尖在地上輕輕踢弈川王的腳,示意他別說了。
“太師,小王幽閉太久,許久沒看到這么漂亮的地方了。我想看看太師府,不知可否方便?”弈川王挪了挪腳尖,笑著問道。
“這……”方太師心思轉了轉,見弈川王一臉坦然的樣子,于是點點頭:“老夫就陪弈川王看看,不過府邸寒酸,王爺多多包涵。”
方太師站了起來,引著二人往門外走去。
“這兩位公子長得可真俊哪。”婢女們走到一起,看著二人的背影小聲議論。
“瞎議論什么,還不退下。”方夫人走出來,幾聲厲斥。
婢女們趕緊行了禮,快步退開。
“夫人,這二人怎么會來找老爺?”管家伸長脖子看著,好奇地問道。
“想回西魏唄。這弈川王是個廢人,理不理的,無所謂。可這四象世家可不簡單,若是結交上了,以后也是條門路。”方夫人扶了扶釵環,愁眉苦臉地說道:“別理他們了,你親自跑一趟,去羽兒那里看看,她是否已經拜堂,那鄴王到底病成哪般樣子了。”
“是。”管家抱拳行了個禮,拔腿就走。
“我的羽兒,娘一心想讓你做皇后,怎么成了今天的樣子。”方夫人抹著眼淚,又開始抱怨起來了。
房梁上,安陽驍和阮陵慢慢地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底下那些人。
“這弈川王不愧是看著眼色長大的人物,漂亮的謊言一套接一套。也虧得他嘴會說,不然可能早死了。”阮陵嘆惜道。
“我也看臉色長大,他這話說出來,也不怕辣舌頭。”安陽驍反感地說道。
“他辣不辣舌頭,我可不知道,要不然你自己親自去嘗嘗。”阮陵揶揄道。
她是發現了,安陽驍他就是個絕世大醋王!
“走吧,你在這兒嘲諷我,可是找不到鬼醫宮人的。”安陽驍說道。
“嘖,還生氣了呢,我為他說句話,你就生氣。”阮陵笑嘻嘻地沖他做了個鬼臉,雙腿一溜,直接從房梁上跳了下去。
安陽驍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身形一轉,把她攬入懷中,帶著她輕盈地落在地上。
“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跳。”安陽驍責備道。
“我不說你也不會讓我摔著啊,你可是我的夫君。”阮陵拍拍他擱在細腰上的手,小聲說道:“快撒開,我們找人去。”
安陽驍乖乖地松開了手,小聲說道:“你走我后面。”
“不行,要是有人在后面放冷箭,你肉厚,還能扎上幾下。”阮陵隨口回道。
安陽驍抬手就往她的小臉上擰了一把:“我怎么感覺,你是找到人撐腰了?處處懟我。”
“不懟不懟……你看那兒。”陶阮拉開他的手,朝前面指了指。
前面有兩條路,一條通往花團錦簇的花園,路面是白玉和青石相間而鋪成,兩邊種著名貴花卉。而另一條卻是簡陋的青石子路,看上去已有些日子無人走動,路上橫七豎八的飄著落葉。
二人匆匆地走上了有落葉的小路,一路上能隱隱聽到從花園里傳來的說笑聲,隔著一堵白墻,幾根梅枝從墻里面探出頭來。
文人常以梅竹自栩,但真的能做到似梅竹一般,不畏風霜嚴寒,如竹般清正高雅的,又有幾個?
阮陵覺得梅樹種在這臟地方,簡直是沾污了這梅樹的高雅。
“回去時把梅樹給他拔了!他不配!”阮陵小聲說道。
“嗯。”安陽驍停下腳步,往四周看了看,低聲道:“這里確實有一種林遠山供出的冷梅之香,難道就是這兩株梅樹?”
“林遠山和你說話了?”阮陵驚訝地問道。
“最后一次審他,我承諾救回他女兒,他便開口了。不過只肯說與我一人聽,按照約定,我也不能告訴你。”安陽驍冷靜地說道。
阮陵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尊重。”
安陽驍微怔一下,小聲問:“你真不問?”
“不問。這是你的職責所在,是最起碼的責任心,”阮陵搖頭,平靜地說道:“而且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豈可違背。”
安陽驍越來越喜歡和她相處,她不僅懂他,還尊重他!
“安陽驍,你說的冷梅香,是不是一種吸到鼻腔里就特別凍鼻子的?”阮陵輕聲問道。
“他是這么說的。”阮陵點頭。
“那就是我六歲時做的,也就是昨日方兮羽給我下的那種藥。”阮陵轉身看向他,嚴肅地說道。
安陽驍怔住了。
阮陵六歲時就能配出如此詭譎的藥?!
“這種藥只有飄進鼻腔后一段時間,才會散發出冷梅的氣味,沾在地上路上,是沒有氣味的。”阮陵拍了拍他肩上的褶皺,小聲說道:“你中藥了。”
安陽驍又一次猛地怔住!
他是在哪里中的冷梅香?
他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來時停過的地方,他一路上都和阮陵在一起,只在那個乞丐處暫時分開了一下。阮陵去買酒,他站在墻邊看那個乞丐寫詩。
乞丐寫詩……
乞丐?
安陽驍轉身就想走。
“別慌,那個人走不了,因為他是癱的。”阮陵拉住他,小聲說道:“他是靠那種藥在續命,應該是無意間讓你聞到了。”
阮陵看向前方,輕聲說道:“我倒是覺得里面更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你不給我解毒?”安陽驍問道。
“哦,忘了……”阮陵拿下錦袋,搖晃幾下,從里面倒出一個小琉璃瓶,拔開了瓶塞兒,湊到他鼻下:“一,二三,用力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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