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修真從收廢品開始 > 第145章 慶元三年(1)
  天漸漸地陰起來,冬雨連綿,落葉紛灑,有歷代代表蕭索的黃色,也有冬季茍延殘喘的幾抹綠,撿起來想要去描述這番風景,突然發現,黃色雖然代表枯萎,卻是新色,綠色雖意味鮮活,卻顯然陳舊了。

  路上行人也逐漸停止了行路,于是在沖澠酒館里喝酒吃茶的,絡繹不絕。吟兒閑來無事,幫幾位師兄在柜頭寫賬,天色很不好看,可是李君前從外進來,卻春風滿面,關于他和瀟湘姑娘的事情,百靈鳥和琬早已經通知到了江令宅,所以李君前一旦滿面笑容,就免不了要遭到吟兒的盤查:“怎樣啦二大爺,和瀟湘姑娘進展得如何了?”君前難得的紅了臉:“反正,蠻好的吧。”說罷就只是笑,吟兒嘆了口氣:“想不到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竟然把我們小秦淮的李代幫主變成了一個只會傻笑的二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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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君前在一張剛空的桌邊坐下,他來此,不可能是只談私事:“紅襖寨里有勝南的消息了嗎?”

  吟兒隨著坐在他一旁:“沒有。他們也去黃天蕩問過,山賊漁夫船家都問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現今為止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想我們不必再自欺欺人。”李君前嘆了口氣,“十多天了,難道你覺得他還活著?”

  吟兒臉色一變:“別說了,我不知道!可是我們只有等,等他回來……”

  清平樂在一邊替他們斟酒,心里也明白,吟兒這么多天來一如既往的笑臉迎人,其實都是假的。

  “假如他沒死,可是被江水卷走或者說甚至是出了海,要十幾年才回來,我們也等嗎?這么急的事情,不能等。”君前輕聲道。

  “難道你們小秦淮和柳五津那幫人都想要放棄?”吟兒剎時眼中含淚,面帶氣憤。

  “不,不是,是做好兩手準備。”君前即刻解釋,“我知道你和勝南的交情,還有這件事和秦川宇的關系……可是你要明白,這些都是天命。”頓了頓,他微笑著拍拍吟兒的肩:“最近十幾天,最著急的人應該是黃鶴去,他心里不知多想把秦川宇引到他那一邊,從此咱們既少了林阡,又缺了林陌,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秦川宇會受腳傷,行動不便。”

  吟兒一愣:“他受了腳傷,和金人計劃有什么關聯?”

  “川宇是一個不可能因為一兩句話就改變立場的人,所以金人的計劃,是通過上次劫獄那一戰,徹底地讓川宇和我們反目,但是黃鶴去深知沒有那么簡單,所以在劫獄之后的日子里,是非常想帶川宇繼續見識見識江湖、設計我們對峙的,但是川宇行動不便,就成了川宇的借口。黃鶴去到宋國來的目的沒有完成,可是他不能永遠以金國使節的身份留在這里,有朝一日總是要走的。”君前笑著解釋,“所以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川宇近期都不可能為金人所引誘,而且,他的心,很可能再度傾斜回來。”

  吟兒點了點頭:“其實,如果勝南不在了……川宇還是林阡……又其實,他的心,從來沒有改變……”君前一怔,從她話里,他也微微聽出川宇的處境何等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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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突然門外響起一陣鐵鏈聲,知可能是官府押解犯人,君前吟兒立即停止話事,清平樂迎上前去:“官爺。”

  果然是兩個官差押解犯人,卻見這囚犯書生模樣,長相秀氣,弱不禁風,不知他所犯何罪。官差要了酒菜,把囚犯撇在一邊自顧自地談笑,那囚犯稍稍哆嗦了一下,一官差立刻一鞭抽上去:“叫你別吵,安靜些!”

  吟兒要動怒,君前一把拉住她,搖頭示意她別沖動。

  清平樂機警,上前去收拾:“不知,幾位官爺押的是什么重犯?他這么瘦弱,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啊……”

  那官差看了他一眼:“我們是奉丞相之命,好好地懲治這幫逆黨!”

  吟兒一怔,她也知道,最近幾年朝中有一場黨禁風波,丞相,怕就是那后黨之中的韓侂胄了吧。黨禁牽連到的,不只是政壇中風口浪尖的人物,有更多的是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們,無辜,卻注定要犧牲。

  清平樂給那二人上了酒,緩了他們的脾氣,回過頭來走向吟兒和君前,低聲說:“他們應該是要押送犯人去臨安。”

  君前點點頭,輕聲道:“這些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管的好,畢竟你要插手,也不會改變什么。”

  吟兒失望地要轉身,那官差喝了一二分醉,忽道:“大哥,咱們趕回去臨安,正好可以看看那位大理的美女!”

  吟兒登時一驚,警覺起來。

  另一個官差道:“哈哈……哥兒們江南的美女見多了,換個風味品嘗品嘗也不錯!”吟兒心中詫異:什么大理美女,難道還會是藍玉澤不成?可是藍玉澤不是在蘇州的嗎?怎么會去了臨安?

  那二人吃了酒,又押著書生走了,吟兒滿腹疑問地問清平樂:“師兄猜測,這書生是怎生得罪了韓侂胄?”

  李君前亦被勾起了好奇:“我想知道,這場偽學黨禁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這些天來,好似風波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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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樂等這兩個官差走了老遠,壓低聲音道:“這些就是當今的朝中事了,前些年,當今圣上取代他老子當皇帝你們可知道?”

  “知道,文暄師兄說,太上皇他老人家懼內,成天瘋瘋癲癲,也不懂得孝敬他父親,如此不孝之徒,豈適合做皇帝,丟死我大宋的臉呢,所以朝中官員一商量,就讓現今的皇上提前登基了。”吟兒道。

  清平樂一笑:“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政變落幕了,爭斗才剛剛開始,政變成功的兩個大功臣,名叫韓侂胄和趙汝愚,因為待遇不平等立刻就成了仇家。成王敗寇,這場較量沒有多久,韓侂胄就把趙汝愚斗敗。”

  李君前點點頭,繼續聆聽,吟兒插話道:“這我也聽文暄師兄講過,他說,那趙汝愚雖然艱苦樸素,有丞相的素質,卻失于疏直,不能容物察人,所以被斗下去也不奇怪。”

  “趙汝愚是道學派,他失勢了之后,受損最厲害的集團顯然當屬道學,就像師父早年敬重的朱熹、文暄師兄的世叔葉適,都逃不過韓侂胄的攻擊,韓侂胄處處針對道學,在今年已經明令禁止他們講學,這使得道學派眾人忿忿不平,怨氣幾個月都沒有停歇下去,我看那書生也是對韓侂胄口誅筆伐的某個學子,他一下子撞在了刀尖上。”

  吟兒一愣:“這些派系之爭,什么時候才可以止歇……”

  閑暇時候,又想起方才那官差說的話,心里略微覺得有些不對勁:大理美女,和那韓侂胄,不會有什么關聯吧……但愿,不是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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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差如暴獅,揮鞭若冰雹。

  但說這書生一路受盡了欺負,餓著肚子,傷病交加,步履越蹣跚,越要受虐,根本生不如死。行至郊外,雨開始下得更陰寒更洶涌,書生悲從中來,呻吟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官差之一立刻掄起鞭來:“找死!”還沒來得及抽鞭子,手中武器突然不見,大驚之下,只聽另一官差慘叫一聲,以手護頰,臉上竟是深深的一道劃痕,官差甲即刻抬頭看對面,不遠處站著的是一個白衣少年,手上玩弄著的,正是從他手里奪去打他伙伴的長鞭!這少年站在雨地里,冷笑著看他們,臉上俱是譏諷之色,迅速將鞭子隨手棄了。

  官差甲大怒:“你是什么人!?”

  少年冷冷地,抱劍而立:“雨停了再告訴你。”

  官差乙嗷嗷叫著,甲卻不敢動彈,正視著那把無鞘之劍,像忽然憶起了什么似的:“哦……哦,獨孤清絕!”

  說來也巧,雨頓即變弱,停了。

  獨孤訝異地一笑:“你還真是通曉江湖,臨安冷家的捕頭是吧?”

  甲“啊”了一聲:“是……在下,在下是冷逸仙冷捕頭的門徒。”

  獨孤清絕哼了一聲:“果然是冷鐵掌,可惜了你冷鐵掌,傳人一年不如一年。哈哈哈哈,居然如此不濟。”

  冷某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在武林前五十名里,怎么不見一個姓冷的,原來都縮在臨安,‘叫囂東西,隳突南北’去了。”

  冷某大怒:“我們冷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奪鞭子傷人!”

  獨孤沒有理會他這句問話,突然低聲說:“把他放了!”

  另一個冷某從頭到尾根本敢怒不敢言。第一個冷某收斂了怒氣,低聲下氣著問:“你待怎樣?”

  “我叫你放了他。”

  冷某道:“如果,我不肯放呢?”

  獨孤手一放,殘情劍一揮,白光一閃,冷某眼前一亮,劍又回到獨孤手里。

  冷某只覺脖上冰冷,一摸,全是血。

  冷某慘叫一聲,已倒下去不省人事。另一個冷某見此大驚,轉身就落荒而逃,獨孤再一劍過去,輕輕松松將枷鎖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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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前一后來到江令宅附近,萬家燈火已闌珊。獨孤一路任這書生跟著他,卻沒有向他解釋自己為何救他。

  書生滿腹疑問,也滿心的感謝:“大俠是誰,為何要救在下,大俠的武功真的很厲害,他們都是冷鐵掌的高手啊!”

  獨孤聽著聽著,忽然笑起來:“冷鐵掌的高手?真是玷污了冷鐵掌,從前冷家的一個不大的捕頭叫冷奎,都可以‘一夫無器,萬夫莫敵’,現在,卻,唉,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書生隨著他進了沖澠酒館:“大俠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只希望求得大俠姓名,將來必當涌泉相報。”

  正在燈下讀信的吟兒,陡然見到書生,不禁一怔:“這位好是面熟。”那書生環顧四周,一副凄然模樣,鳳簫吟想起中午之事,啊了一聲:“你是那個囚犯……”那書生瞪大了眼睛:“老板娘……不要告發我,在下真的是無辜,不想要被他們抓去!”

  吟兒本就有救他之意,聽他一求,動了惻隱:“你叫什么名字?”

  書生泣道:“回老板娘的話,在下姓趙,名叫光復。”

  獨孤在桌旁坐下,回答吟兒詢問的目光:“我和他沒有交情,也并不認識,我救他,是因為看不慣冷家那幫人的暴戾,你放心,我會安排他的去處,不會連累別人。”

  吟兒一怔,這種打抱不平,她覺得不像獨孤的個性,不是說獨孤做不來,而是獨孤應該不屑做。

  獨孤看出她依舊有疑惑,稍稍一愣:“當然也有些私人的原因:我很不喜歡姓冷的那一家人!我眼不見為凈,見到了就一定要攪亂。”

  他說很不喜歡,那就應該是很討人厭了。獨孤的性格吟兒很欣賞:喜歡的趁興就做,不喜歡的就去攪和。

  吟兒一笑,也不刨根問底,轉頭續問趙光復:“趙光復,你犯了什么罪?”

  “回老板娘,在下沒有犯罪……”

  “別叫我老板娘,叫我女俠!”

  清平樂噗哧一笑:“你怎么成為了囚犯?”

  趙光復嘆道:“我只是一介書生,代表我們廣陵學子上書朝廷,替趙汝愚趙丞相鳴冤的,得罪了韓侂胄那奸相。所以他要擒我去臨安。不過,天不絕我!”

  吟兒一怔:“你膽子真的很大,明知道那會陷自己于危難,你還?”

  趙光復輕聲道:“韓侂胄逼死了趙丞相,把朱熹老師的學說稱為偽學,說咱們這些人都是逆黨,自從他當權之后,我們這群學子,從來沒有停止過為趙丞相鳴冤過!”

  “可是你們得到了什么?你們的攻擊只會被他壓下去,所以在今年,他徹底定死了你們的罪,你們道學的名流,要不被貶謫,要不被革職,而你們自己,被剝奪了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現在誰敢傳播道學,誰都會被稱作逆黨!你不后悔嗎?”清平樂面帶遺憾地看著趙光復。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韓侂胄不明白,有些東西,是壓不下去的。打壓我們,他一點好處也不會得到。我趙光復不會罷休,今年不行明年繼續上書!只要留口氣在,我就不信罵不死他!幾位救了我,他日在下一定會報償!”

  不知是不是冷的緣故,吟兒突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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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場看似不相關的政壇風暴,會徹底改變江湖,把他們所有人都過早地推向了戰場。

  “慶元黨禁”到“開禧北伐”,不過十年時間。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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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