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承，你說小瑜都上去這么久了，有沒有用啊？”
從梁瑜進入宿舍樓那一刻起，曹謙就開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
周圍陸陸續續有不少女生上來跟他搭訕，都被他拒之門外。
“別擔心，小花學姐應該只是暫時的氣頭上，有小瑜陪著聊聊天，估計心情會好很多。”
“哎，但愿吧...”
曹謙等得心急，又隨手從旁邊草地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嚼，用以緩解焦慮。
他死死地盯住女生宿舍門口，等會梁瑜出來，他就立馬沖上去詢問情況。
從宿舍出來的女生一開門，就看見曹謙在朝她們看。
要是之前見過曹謙名場面的，估計還會上前打個招呼，繼續給他加個油。
要是沒見過的，估計會在心里偷偷腹誹一句：這男的莫不是變態吧。
很快，梁瑜帶著滿滿從宿舍大門走了出來。
曹謙看見后立即吐掉含在嘴里的狗尾巴草，三步做兩步沖了上去。
“咋樣？”
他一會兒看看梁瑜，又一會兒看看滿滿，期待著有個人先告訴他答案。
梁瑜蹙起秀眉，嘴唇緊抿，對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搖頭是啥意思？她是還在生氣？還是...”
還是再也不想來往了？
曹謙不敢往下說了，那是他無比害怕的結果，也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結果。
“我試著想跟她聊一聊這件事，但是每次我一提起你，小花學姐就很是抗拒地打住了我。”
“她...好像很不想聊到你...”
梁瑜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也很難受，但她知道這正是曹謙最想聽到的，也是他最關心的，同樣也是最傷人的。
為了不讓曹謙太難過，她又加了一句。
“不過我跟她聊其他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有說有笑，應該就是氣還沒消，估計過兩天就好了。”
“啊...這樣啊...”曹謙低聲自言自語。
他眼神變得空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仿佛在一瞬間內變得頹廢。
他多想置身在那個綠色的世界，一個有她的世界，可是這個世界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轉身離開，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看著曹謙如此低迷，顧一承很是擔心，上前把手拍在他的肩頭問。
郭陽也走了上來。
曹謙強擠出一絲歡笑，轉過頭對兩人說道：“沒事的，我就是想一個人走走，可以嗎？”
可以嗎？這三個字讓顧一承感到很是揪心，曹謙得有多傷心，才會連想一個人走走，都說得這么卑微...
“那你去吧，有事隨時聯系我，我能看到。”
“謝謝...”
說完，曹謙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路口轉角。
曹謙來到了操場，從兜里掏出手機，準備把手機調回震動，結果發現牛小花發來了一條信息。
他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角，確實是自己的置頂聊天出現了紅色泡泡！
他抑制不住手指的顫抖，激動地點開一看。
【牛小花】：“你要是喜歡我的話，就先別來找我了。”
將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反反復復看了三遍后，他感覺整個身體變得疲軟，直直地倒在了草坪上。
夜幕開始降臨，點點繁星逐漸顯現在了無邊無際的夜空。
夜空留不住白云，白晝留不住繁星。
他似漆黑無際的夜空，也像萬里無云的白晝...
*
“走吧，我們回去。”
顧一承和梁瑜拉著滿滿朝校門口走去。
郭陽跟在后邊，眉頭不曾舒展，在擔心曹謙的同時，他心里還惦記著方怡甜。
他知道顧一承有能力黑進學校官網，所以想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幫方怡甜這個忙。
“一承。”他叫住了顧一承。
顧一承回頭看向他，“怎么了？”
“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顧一承頓了頓，問：“跟她有關？”
郭陽點了點頭。
“可以。”
梁瑜見狀說道：“那我先帶滿滿回去？”
“嗯。”
顧一承蹲下身對滿滿說道：“你先和小瑜姐姐回家，哥哥一會兒就回來。”
滿滿打了個哈欠，慵懶地回答著：“好。”
等到梁瑜牽著滿滿走遠后，顧一承轉頭看向郭陽。
“說吧，什么事？”
郭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小方遭到我們學院老師性騷擾了...”
他把方怡甜遇到的麻煩簡要同顧一承陳述了一遍。
然后又把白天在出租車上和曹謙還有牛小花想到的計策提了一下。
“你之前不是說你有把握黑進我們學校的官網嗎？”
“所以我想求你幫這個忙，利用輿論的壓力，讓那個何主任落馬，這樣小方就可以解脫了。”
郭陽態度十分誠懇，很希望顧一承不要拒絕他，他真的很想幫幫方怡甜。
顧一承緩緩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這件事并沒有那么容易，而且存在一定的風險性，要是被學校發現了，后果很嚴重。”
隨后不解的問：
“你之前吃飯都沒錢的時候你都不求我們，現在你居然為了方怡甜開口求我。”
“你就這么喜歡她？”
面對直擊靈魂的一問，郭陽愣住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德江夜晚的風吹過他的眼角，帶起一縷酸澀干，他吸了吸鼻子，然后笑了起來。
“我真的挺喜歡她的。”
“一承，你就幫我這次吧，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拜托了...”
顧一承無奈搖了搖頭，他不敢相信一個自強自立、有骨氣的郭陽，一個從不輕易麻煩別人的郭陽，居然為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孩子，幾乎是在低三下四求自己辦事。
他冷笑一聲，感到失望與同情，對郭陽說話的聲音提高了幾十分貝，“可是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她怎么不去找張君屹？張君屹才是她喜歡的人。”
張君屹三個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郭陽心臟，然后在心口旋轉攪動。
“可能是張君屹那邊也幫不上忙吧，所以才跟我說這些...”
郭陽沉沉嘆了口氣，“你不想幫忙我也理解，那就這樣吧，我回去再另外想想辦法。”
他對顧一承笑了笑，準備離開。
“我有說過不幫你嗎？”
聽到這句話后，郭陽立即笑臉回頭，對著顧一承憨笑著。
“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了。”
顧一承擺了擺手，“少來這套。”
“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幫忙，純屬這件事情性質太過惡劣，我看不下去。”
顧一承淡淡說道，他不想讓郭陽覺得欠自己人情。
“具體該怎么做我回去再想想，想好了我和你說。”
“嗯嗯！”郭陽用力點了點頭。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曹謙吧，他這兩天心情會不太好，我們陪陪他。”
“好。”
“走吧，回去。”
兩人朝仙湖小區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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