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菲雅當著大家的面噴，曹謙也窩火。
“郭陽自己不都說了嗎？以我們的實力，想要拿獎基本上沒可能，就當做積累經驗，明年再來。”
“你們積累經驗你們積累便是，我明年又不準備再參加了，我績點又不高，拿了獎對我用處也不大。”
“我也不是啥也沒干啊！我不是給你們點奶茶拿飯了嗎？”
“我現在就是不想搞這些東西啊！我只想混個畢業而已。”
“我也不知道題目這么難啊！早知道我就不參加了。”
說完，曹謙扭過了頭，沒再看向眾人。
他該說的都說了，再和宋菲雅杠下去，顯得他一個大男人小家子氣。
“你要是...”
宋菲雅剛想繼續反駁，被王銘洛按住了。
王銘洛搖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
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些事情把道理講清楚，這樣大家都容易接受一點，沒必要把事情鬧太僵。
弄得大家都難受的話，事情不但沒處理好，相互之間的關系還會受到影響。
“咔——”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大家目光朝著門口望去，看到牛小花從外邊走了進來。
一時間，場面的氛圍驟然變得有點尷尬。
大家情緒本來被這件事情搞得挺低沉的，現在牛小花來了，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繼續沉默。
顧一承看向牛小花，張了張嘴，摸著后腦勺欲言又止。
牛小花看出了他的尷尬，于是率先打破沉默。
“我給大家買了點葡萄，大家吃點葡萄休息一下吧。”
牛小花把葡萄放在桌子上，同大家微笑說道。
“謝謝小花學姐，那我拿去洗一下，一會兒端給大家吃。”
顧一承從桌子上拿起葡萄，朝外面走了出去，郭陽和吳陽剛以幫忙為由，也跟著走了出去。
現在整個辦公室就剩下曹謙和牛小花、王銘洛和宋菲雅。
曹謙見到牛小花過來本應該開心才對，但是他現在屬實有點開心不起來。
剛跟自己好朋友吵完架，他心里也很難受。
王銘洛剛想解釋一番，被牛小花打住。
“不用解釋，我剛剛在門外已經全部聽到了。”
現在就剩下四個人，她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原本牛小花開開心心結束了一天的學習，想著曹謙在這邊應該挺累的，于是便買了點水果過來看看大家。
結果沒想到在門口聽到了屋內居然吵了起來，曹謙居然是當事人之一，而且還是被抨擊的對象。
牛小花看向曹謙，語氣平靜，“陪我出去走走吧。”
曹謙應了一聲，站起身跟著牛小花走了出去。
在辦公室門被關上那一瞬間，宋菲雅心里開始后悔，她后悔自己不該這么沖動，導致剛好被牛小花撞了個正著。
現在估計因為這件事情，曹謙和牛小花的感情會受到影響。
等到顧一承三人洗完葡萄走進辦公室，發現曹謙和牛小花已經不在了。
“人呢？”
“走了。”王銘洛推了推鏡框，緩緩說道。
校園內來往的小電驢行駛在林蔭路上，夜色暗淡，月光泛著白玉似的光暈。
牛小花走在路的內旁，曹謙平行走在她的左側。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至走到路的盡頭，是一堵墻，才緩緩停住了腳步。
牛小花轉過了身，面向曹謙，可曹謙依舊有點不敢抬頭。
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不好，而且還剛好被牛小花給聽見了，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牛小花抿了抿唇，微亮的月光下，依舊能夠看到她嘴角那抹遺憾的微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內心像是在抵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她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又感覺自己開不了口。
抉擇了許久許久，她終于緩緩說出了那句話。
“要不，我們還是分手吧。”
剎那間，曹謙只感覺有一根長針，從自己左耳插入，貫穿了自己的大腦，再從右耳拔出。
一陣強烈的耳鳴席卷而來，在他腦海中帶起一股狂風驟雨，將他腦子卷的一團糟。
他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牛小花的眼睛。
而這一眼，卻讓他感到害怕。
因為他從牛小花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
“為什么？”
他忍不住問。
“是因為那方面的原因嗎？”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不和諧的性生活。
牛小花跟他說過，要是性生活沒能讓她滿足，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分手。
可是他現在有在慢慢改善啊！
他去做了手術，現在還在喝中藥調理身體，最難堅持的禁欲他也在努力堅持，他相信自己幾個月后會有明顯的變化。
問完之后，曹謙覺得腦袋好重，慢慢低下了頭。
某一方面的自卑感在他心里逐漸放大，讓他覺得自己內心世界的房頂開始坍塌。
牛小花嘆了口氣，“算有吧，不過也不僅僅是那方面的原因。”
“那還有什么原因？”
牛小花用力抿了抿唇，貝齒緊咬下唇，好一會兒后才開口。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么會答應你的表白嗎？”
“因為那時候的你真的有很多發光點。”
“你敢在軍訓當天和我叫板，你是一個很有膽量的男生。”
“那段時間你還會給我送水，和我套近乎，說話也挺風趣幽默。”
“最重要的是，你愿意去行動，讓我看到了一個很上進的你。”
“每次我讓你去跑步，你都不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再長的距離，你都能夠咬咬牙加持下來，你做到了很多男生都做不到的地步。”
“你還陪我去完成了我的愿望，去跑了一場馬拉松，還在那里跟我表白。”
“那天的我，真的很開心。”
回憶著以前種種過往，牛小花臉上不由自主地洋溢著甜蜜的微笑。
可忽然間，這抹微笑消失了。
“但是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在一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
“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來，這一點真的很可怕，你知道嗎？”
“如果上學期沒有他們帶著你復習，你是不是就已經掛科了？”
“你整天沉迷游戲，不好好學習，對我也沒有以前那么上心了，這些我都看在眼里。”
“而剛剛在辦公室，你居然說你只想混個畢業？”
“你這讓我怎么看你？”
“是不是以后參加工作，你也只想劃劃水，擺擺爛？”
“有哪個女孩子會想和這種人過一生呢？”
“我是喜歡性能力強的男生，但我更喜歡上進，能讓我看到未來的男生。”
牛小花眼眶變得濕潤，她揚起頭，不讓眼淚流出，暗淡的夜空看不到一顆星星。
她吸了吸鼻子，酸澀感迫使她微帶著哭腔。
“就這樣吧，以后別來找我了。”
說完，牛小花抹了一把淚，轉身離開。
曹謙只能眼睜睜望著她邁著一個又一個堅定的腳印，離自己遠去，說不出挽留。
現在的他，又有什么資格挽留？
這一瞬間，他喪失了行動能力，喪失了語言能力，如同一個行尸走一般，干站在原地。
牛小花的每一句話，他都無力反駁。
她以前一直在不斷給過自己機會。
好像，是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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