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父親被自己氣的渾身發顫,蘇哲頓了幾秒,卻還是不肯放棄,堅持道:
“爹,大哥已經死了,蘇府以后也只能靠我,該如何選,您應該…”
蘇哲的話還未說完,屋內忽然刮起了一陣刺骨的怪風。
隨著怪風而來,桌上搖曳的燭火瞬間熄滅,屋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夏日謐夜,陰風刺骨。
蘇哲跟蘇父兩人被這怪風吹的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而后,一股莫名的危險感涌入了蘇父的心頭。
他感受著這刺骨的冷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猛的一變。
他忽的開口,大聲朝門外喊著,將管家以及一些守夜的下人們叫來。
等管家跟那些守夜的下人們過來后,蘇父讓那些下人將蘇哲押回他自己的屋中。
待蘇哲被下人押走后,管家將屋內的燭火重新點燃。
待燭火燃起后,管家透過那微弱的光亮,看著自家老爺那陰沉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老爺,少爺他…?”
蘇父沒有理會管家小心翼翼的問話與關懷,而是環視了一圈屋內,繼而吩咐道:
“今夜讓那幾個下人看住他,等明日閆兒與沈家姑娘禮成,下葬后,再將他放出來。”
“是。”管家不敢多問,微微彎腰,轉身朝后走了出去。
看著管家那離去的背影,蘇父的思緒被拉到了幾天前,自家嫡子病故的那一刻。
…時間線七天前…
蘇閆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破敗,眼底充滿了不甘心與對求生的渴望。
“爹,我想…見…嬌嬌…”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嫡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蘇父那一向嚴肅的臉此刻已經繃不住了。
“好,爹現在就派人去叫沈家姑娘過來。”
“不許…別人…找她…爹您帶我…過去…”
蘇閆對沈嬌的占有欲很強,哪怕他知道自己現在快不行了,他也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嬌嬌。
嬌嬌想見別人可以。
別人想見嬌嬌?做夢!
“不行,你現在這情況不能受寒。”蘇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蘇閆的請求。
“那…算了…”
蘇閆此刻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明白,按自己這身子的情況,自己最多還能撐五分鐘左右。
從這里走到夕顏閣就要六七分鐘,五分鐘根本就不夠。
既然見不到嬌嬌…那就…
蘇閆吃力的轉過頭,看向蘇父。
“爹…我想…再求您…最后…一件事…”
蘇父坐在蘇閆的床榻旁,給他捻被褥,“你說。”
蘇閆:“我想…跟嬌嬌…成親…”
蘇父毫不遲疑的接話,“成,爹現在就派人去邀請宴客,為你和沈家姑娘舉行婚禮。”
蘇閆動作遲緩的搖了搖頭,“不…我要…死后與嬌嬌…成親…”
“我要…您在我…頭七那天…給我和嬌嬌…舉行婚禮。”
這話一出,蘇父有些猶豫了。
雖然蘇閆是自己最疼愛的嫡子,但…頭七結冥婚…自古以來屬為不祥,易帶災禍。
見蘇父久未吱聲,蘇閆吃力的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氣若懸絲道:
“爹,您答應我…”
看著自家嫡子那氣若懸絲,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氣的模樣,蘇父還是于心不忍。
“…好,爹答應你。”
隨著蘇父的話音落下,蘇閆緩緩地闔上了眼,手也無力的垂下。
見蘇閆閉上眼,手無力的垂落,蘇父顫巍著手,將手指放在了他的鼻翼下。
然后,他的眼底充滿了悲切。
嫡子沒了,雖然蘇父很難過傷心,但日子總要過。
他克制住自己心底失子的悲切,開始處理著蘇閆的后事。
待到了晚上,蘇父又只身去往了夕顏閣外,將蘇閆最后的請求跟沈家姑娘說了一遍。
見沈家姑娘沒什么意見,蘇父安排了幾個下人守在她的院前,伺候她。
之前閆兒活著的時候,因為占有欲,有關沈家姑娘的一切事,他都是親力親為的。
所以沈家姑娘身邊并沒有安排丫鬟什么的。
現在閆兒去世了,沒人照顧伺候她,所以只能給她安排幾個丫鬟與侍從了。
給沈家姑娘安排了幾個下人后,蘇父便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可就在他回到自己院中的次日,府中死人了。
他給沈家姑娘安排的那幾個下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而且死相十分凄慘。
看著這六具死相凄慘的尸體,蘇父的面色十分難看。
雖然在這個戰亂年代,人命不值錢。
但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死六個,還全是他府邸的下人,這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
蘇父一邊派人去調查這幾個下人的死因,一邊讓管家重新給沈家姑娘安排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下人過去。
可,這次重新安排的下人,又是一夜之間,全都無聲無息的死了。
接二連三的死人,而且還全都是伺候沈家姑娘的下人。
蘇父終于反應過來不對了。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他在第三天的時候又給沈家姑娘安排了幾個下人。
當天晚上他帶著十幾號人在夕顏閣外不遠蹲著。
然后他跟那十幾個下人看到了這一輩子有史以來最恐怖的事情。
想到那晚的事情,蘇父打了個寒顫,將自己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今夜他讓下人們將蘇哲押回去,與其說是看守,不如說是保護。
畢竟閆兒哪怕是死了,對沈家姑娘的占有欲都沒有絲毫減弱。
不僅是沒有減弱,反而比生前更強了。
沈家姑娘,誰沾誰死。
現在他只剩蘇哲這一個兒子了。
如果蘇哲還覬覦沈家姑娘的話,那他恐怕只能…再娶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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