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談判開始。
談判地點就在星隕宮，不過并不是萬族和事堂那個大殿，而是在旁邊的一個小殿。
談判的人數并不多，一共十二個，另外還有一些旁觀者。
人族這邊江寒和人屠侯，另外還有三個副使，五個入道。
夢魘族無面族那邊也來了五個，夢魘族來了兩個，無面族來了三個。
主持談判有兩個，一個是靈族的老者靈岳，入道巔峰。另外一個是星隕城的副城主，陌青雪的大伯陌陽閔。
圍觀者來了上百個，各族都有，靈詩雨和陌青雪來了，安靜的坐在下面。
人族和夢魘族無面族面對面坐著，靈岳和陌陽閔坐在上首位。
夢魘族兩個入道面色很難看，無面族三個入道看不出面色。
因為他們沒有…臉。
江寒看到三個無面族，突然有些好奇，低聲詢問身邊一個副使：“元夕侯，這無面族沒有五官，他們怎么吃飯和呼吸啊？”
元夕侯笑了笑，低聲道：“他們不吃飯，一出生就靠毛孔吸食一種液體。會修煉后靠煉化靈材補充，吸氣也是靠毛孔，視力聽力和嗅覺則是靠感知。”
“原來如此！”
江寒微微頷首，隨后又好奇問道：“這無面族感覺各個都差不多，如何區分呢？他們內部怎么區分？”
元夕侯啞然失笑，低聲道：“你去看一群猴子，同樣分辨不出誰是誰，感覺各個都一樣。但猴群內部肯定能分辨彼此，就是這個道理。”
江寒和元夕侯的聲音很小，但能進入這里的都是強者，大部分都是入道，少部分窺道九重。
哪怕兩人聲音如蚊子一般大小，大家都是能聽清楚的。
“砰！”
對面一個無面族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望著元夕侯說道：“元夕侯，你想死？”
無面族的聲音是從腹部發出來的，本身帶著一些沉悶的感覺。
這個無面族聲音非常冷，三個無面族強者身上也釋放出滾滾殺意，殿內氣氛頓時凝固，劍拔弩張。
元夕侯嘴角露出淡淡笑容，道：“牡余，一把年紀了，別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
“這里是星隕島，別在這裝腔作勢，你真要玩，我們倆出島玩一玩？老夫若一巴掌拍不死你，老夫就自殺，如何？”
“去就去！”
牡余半點不慫，抬腿就要往外走。
談判還沒開始，卻要打起來了？
下面坐著圍觀的武者們紛紛興奮起來，難不成文戲之前，先來一場武戲？
元夕侯跟著站了起來，江寒目光投向坐在第一個位置的人屠侯，卻見他笑瞇瞇的，沒有半點勸阻的意思。
同樣的，對面的無面族領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安靜坐著。
“好了，好了！”
陌陽閔微笑開口道：“兩位，這次是來和談的，既是和談就沒有必要鬧得那么僵。給老夫一個面子，都消消氣坐下，如何？”
靈岳也開口道：“都坐下吧！”
靈岳開口了，元夕侯笑了笑拱手坐下。牡余冷哼一聲，也沒有繼續做戲了，一屁股坐了下來。
雙方其實都沒有要打的意思，只是擺出氣勢，想在后面的談判上占便宜。
江寒和元夕侯的談話，也是故意的，就是想激怒無面族…
靈岳掃視雙方一眼，開口道：“事情我就不贅述了，你們三族恩怨可以追溯到百萬年前，所以說誰對誰錯沒有意義。”
“你們各自提出訴求吧，求同存異，休兵止戈，和平相處才是王道。”
“靈岳大人，你此言謬矣！”
夢魘族一個白發老者，搖頭說道：“什么叫沒有對錯？人族入侵我族和無面族的界面，殺我兩族軍士，奴我兩族子民。”
“他們犯下滔天大罪，我們兩族是受害者，這一點必須先說清楚，否則談判無法繼續下去。”
“沒錯！”
牡余冷聲說道：“人族無故入侵我們兩族界面，屠我兩族子民，人族惡行罄竹難書。”
“靈岳大人，你這說法是明顯偏袒人族的。如果你和陽閔大人兩人屁股歪了，那這談判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靈岳和陌陽閔沒有說話，目光投向人族這邊，人屠侯余光瞥了一眼江寒。
江寒懂了，他起身說道：“北殤王和鬼族無面族之前有約定，不得再起戰事。”
“你們三族之前違背約定，悍然進攻我北殤據點，導致我北殤界戰死軍士近百萬。我們這次反攻，是對你們之前的行為報復。”
“另外……族群之間的戰爭，分對錯，你們不覺得可笑嗎？當年萬族大戰，你們三族也參與了圍攻人族。”
“那一戰，人族被攻占了兩千多個界面，億萬萬子民慘死在你們刀下。這份血債要報的話，你們兩族要拿多少頭顱來填？”
“呵呵！”
牡余冷笑起來說道：“百萬年前你們人族的三千多界面，有多少是攻打搶占其余族群的？你們人族當年欺凌萬族，犯下多少滔天惡行，你怎么不說？”
“所以我剛才說了，族群之間的戰爭不分對錯！”
江寒一攤手說道：“每個種族都想要發展，都想要壯大。界面只有那么多，想要發展壯大，想要地盤資源，那只能去搶別的種族。”
“站在本族的立場來說都不算錯，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說什么正義和邪惡。如果要討論這個，那這談判談幾年都談不清楚。”
“放屁！”
牡余一拍桌子說道：“江寒，你這是偷換概念，歪曲事實！”
“你們北殤界占我無面族和夢魘族兩個界面，屠我兩族大量軍隊強者，抓我們兩界億萬子民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
江寒大大方方承認了，他嘴角噙著淡淡笑容道：“但我北殤界為何不去進攻旁邊的雪族據點，不去進攻靈族據點？為何打你們無面族和夢魘族？你們不進攻我們，我們會反擊嗎？”
江寒頓了一下，嘴角露出嘲弄道：“牡余，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老是糾結這個做啥？”
“你們不應該提要回界面，要回被我們抓捕的無面族夢魘族子民，還有被抓的那個合道，以及問我們索要賠償嗎？你們來這就是為了吵架的嗎？”
“呃……”
牡余一愣，其余無面族和夢魘族使者也都有些詫異。
江寒這樣說……
難道是愿意歸還界面？愿意釋放抓捕的兩族子民和強者，還愿意賠償兩族的損失？
“廢話，我們當然是來要回界面，要回我們兩族的強者和子民，你們還要賠償我們兩族遭受的巨大損失！”
牡余沉默了片刻接話道，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江寒……北殤王愿意歸還兩個界面？”
“你想屁吃呢？”
江寒翻了翻白眼道：“你覺得以北殤王的脾氣，花費了那么大的代價，占據的兩個界面會讓出來嗎？我剛才說你腦子有問題，看來是真的。”
“我只是告訴你，不要糾結誰對誰錯，要多爭取點實際利益。”
“你們可以爭取，但我們…不一定給！”
“砰！”
牡余發現被耍了頓時大怒，他大手一拍，面前的長條桌瞬間化成齏粉。
他身上殺氣狂飆，暴怒大吼起來：“江寒，你想死？本座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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