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兒，不必多說……”
司漓擺了擺手，她嘴角帶著苦澀說道：“他說的沒錯，問題在我這里！”
司漓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姬閥炎寥寥數語，卻擊中了她的內心。武夭兒說姬閥炎誅心亂道，其實也沒說錯。
但問題不在姬閥炎，而在她自己！
她以前立過誓言，不破地仙不染紅塵，就是因為她明白這個道理。
她走的是無極劍道，想要破地仙登神臨，那就需要劍道大成。
想要劍道大成，那就需要封心鎖情，一心問劍，絕對不能動情，亂了道心。
她之前拒絕了江寒，和他立下一個五年之約，不僅僅是因為她父親和娘親的事情。
更多的是她想破地仙登神臨，她想將無極劍道修煉到圓滿之境，擁有強大的戰力。
她從小就天資縱橫，被家族全力培養，她爺爺和族人對她寄以厚望，在十六歲那年她就被冊封給下一代山主。
她自己也是一名武者，對武道巔峰有著極深的渴望。她想成為當世強者，她想如神親臨，甚至不死不滅。
其實這些都沒問題！
問題在于她的無極劍道還沒大成，她地仙都沒突破！
偏偏她對江寒動了情！
如果她無極劍道大成之后，那什么都無所謂，她早就答應了江寒。
和他成為了道侶，雙宿雙飛。
寒潭內的江寒境界突飛猛進，很有可能會達到破虛境巔峰，那以江寒的天資一兩年內突破地仙，不是什么難事。
到時候五年之約她要不要履行？
不履行的話傷了江寒的心，也會讓她深陷泥潭，痛苦萬分，境界也可能再無寸進。
履行的話，她最終突破地仙的可能性將非常低，神臨更是絕對不可能！
這就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跟了江寒，她將放棄自己對武道的追求。放棄自己那么多年來的努力，成為江寒的依附。
不跟江寒，那就要狠下心斬斷情絲，負了江寒。
其實司無劍之前是不支持江寒和司漓在一起的。
后面改變了主意，是司無劍不想司漓那么累，獨立去支撐偌大的劍魔山。
他希望司漓嫁給江寒，放棄自己武道的修煉。
江寒天賦縱橫，不說百分百突破神臨，至少鎮壓一般的地仙巔峰絕對能辦到。
有江寒在劍魔山無憂！
司漓明白司無劍的意思，但她自己不想放棄武道，但她又狠不下心斬斷和江寒的情絲。
所以當時司無劍才說，司漓弄一個什么五年之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唉……”
想到這里，司漓幽幽嘆了口氣，眼神更加迷茫了，她低下頭不再言語。
場中陷入了安靜，姬閥炎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不再看司漓，而是目光投向下面的江寒，眼眸逐漸變得森冷。
武夭兒關切的望著司漓，一臉的擔心。
武夭兒是江寒的小迷妹，如果換做其他的女子，怕是巴不得司漓和江寒分開。
但武夭兒這人性格比較直率，愛恨分明，不喜歡搞陰謀宮斗這些。
軒轅傾微微一嘆，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顆光頭，感覺有些頭大。
時間快速流逝，一個多時辰很快又過去了，下面的江寒氣息再次飆升。
軒轅傾武夭兒姬閥炎徹底無語了，司漓余光瞥了一眼，眼中卻是越發的糾結。
六個多時辰，構筑四層神壇，從破虛境五重突破到破虛境巔峰！
如果江寒一進來就快速汲取大道之力，一個多月構筑一層神壇，或許眾人會驚嘆，但不會特別感覺意外。
現在江寒六個月沒有任何動靜，馬上要出去了，卻在一天連破四重境界，這就讓四人感覺有些不能接受了。
這可是破虛境，不是玄幽境山海境……
境界低構筑神壇會相對簡單一些，一天連續突破幾重也沒啥。
破虛境對于很多人來說，想要突破一重都非常困難。
江寒剛剛來天亂島的時候，顧擎天就是破虛境八重了，那么長時間過去了，他現在也只是破虛境九重，和江寒境界持平了。
江寒抵達飛仙殿的時候，陸飛仙是天人境巔峰，現在陸飛仙也只是破虛境四重，江寒整整比她高了五重。
一日四重天！
這消息傳出去，四人相信整個亂星海和九州大陸都會炸了，很多修煉了一輩子還在破虛境低重的老者可能會活活氣死……
江寒破虛神壇大成，卻并沒有出關，依舊在閉關。
他繼續吸收寒液和汲取大道之力，他估算好了時間，還剩下一天多，他可不想浪費任何一息時間。
軒轅傾四人都沒心情修煉了，就在這枯坐著，隨意汲取著大道之力，等待時間結束傳送出去。
時間快速流逝，一天多時間很快過去了，江寒準時睜開了眼睛！
“咔咔咔~”
他體外的寒冰碎裂，他身子沖天而起，氣血如龍，氣息如山。他臉上露出淡淡笑意，心里非常滿意在這里閉關的六個月。
他掃視一圈，朝司漓等人飛來。
司漓看見江寒飛來，眼神有些躲閃，低下頭去。
“恭喜江兄！”
軒轅傾起身迎了上去，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道：“江兄，你這樣搞，讓我們這些所謂的天才妖孽如此自處啊？”
“我真怕最近一天你突然就洞開地仙秘藏，到時候我們怕是只有鉆進地縫中去，沒臉見人了。”
武夭兒甜甜笑著，眼眸中都是崇拜，她說道：“江寒，你真厲害，一日四重天，你這應該打破了武道的記錄了。”
姬閥炎淡淡瞥了江寒一眼，傲然說道：“江寒，我們可以比一比，看誰先突破地仙境。”
江寒自謙了幾句，目光投向司漓，見她神色有些蒼白，低垂著目光。
連忙關心問道：“司漓，你氣色很差啊，怎么了？”
司漓輕輕搖頭道：“我沒事，出去再說吧！”
說完司漓騰空而起，朝石縫飛去，江寒等人連忙跟上。眾人鉆入石縫內，一道白光閃過，眾人出現在石洞里。
軒轅景龍在外面等候，看見眾人出來，他掃視了一眼很是滿意的頷首道：“不錯，都進步神速，不枉費三大至尊對你們的栽培之意。走吧，回神墟城！”
軒轅景龍帶著眾人去了傳送陣，傳送回了神墟城。
“傾兒，你代表我們好好招待一下她們。”在偏殿內，軒轅景龍擺手道：“江寒，我建議你先緩一緩，穩定一下境界，再進入混沌秘境，無極秘境隨意。”
軒轅景龍走了，江寒目光投向司漓，正想詢問幾句，司漓卻神色黯然擺手道：“我先回劍魔山了！”
“咻！”
司漓化作一道白光飛走了，軒轅傾和武夭兒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司漓這樣子，道心明顯已經亂了，姬閥炎那番話看來對她打擊很深。
姬閥炎似笑非笑望了一眼司漓離去的背影，拱手道：“呵呵，我也告辭了，回去閉關一段時間，準備沖擊地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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