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在鎮妖塔里當獄卒 > 第二十一章 處刑
  深夜,值夜班的霍無恙躺在值守班房的板床上呼呼大睡。

  在鎮妖塔做事,夜班的頻率還是比較高的。夜班固然討厭,但好在夜班有兩人值守,每個人都可以有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

  以前當捕快值夜班雖然也能抽空休息,但往往睡得不安穩,縣里哪里半夜出點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得出動,有時候甚至連有人半夜偷奸被抓這點破事,都有可能鬧到衙門驚動他。

  在這里值班睡覺基本上不會有什么破事打攪,他可以好好睡上四個鐘頭,值完班就可以回官舍補覺,次日白天也不會有新的工作打攪。

  不能說盡如人意,但和前面的工作相比,已經算是好許多了。

  這一天他躺在床上睡得很深,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開始在他腦海深處鋪展開來。

  在這個夢境的場景里,他沒有任何角色,僅僅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一切。

  他看到了先前去過的鎮妖塔塔頂,天還未亮,塔頂中央的祭壇前架起了一口銅爐,里頭升起篝火,將祭壇照亮。

  祭壇的銅柱上綁著一名被蒙上了眼睛的犯人。

  身著黑底法衣的男子站在銅柱前,身板如青竹挺立。

  他生著一副劍眉星目的俊朗模樣,面容不過二十出頭,神情卻有一種和外表年紀不相稱的肅穆,讓人感覺不怒自威。

  “可有遺言?”他向綁在銅柱上的犯人詢問。

  那犯人這時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黑衣男子聞言抬起右手,兩根并攏在身前一劃。

  只聽得憑空一聲劍鳴,銅柱上的犯人脖子上多出一道血痕。

  一秒鐘的遲滯,犯人人頭滾落下來,那一抹笑意竟還留在嘴角。

  犯人的鮮血噴灑在祭壇和銅柱上,忽然銅柱像是被燒透了一般泛起紅光。

  那犯人的身體開始融化成血水,然后滲入銅柱和祭壇,只留下被血水浸濕的衣服。

  吸收了血水后,銅柱的紅光開始變強,這似乎是一場祭祀,被處死的犯人便是祭品,被祭壇吸收,就像是……被這座鎮妖塔吃掉了一般。

  看著這血腥的一幕,作為旁觀者的霍無恙竟沒有覺得反感。

  吸收了血水的銅柱突然震動起來,憑空發出了一聲鐘鳴般的巨響。

  這震動像是傳導到了整個畫面,霍無恙的視角也跟著劇烈顫動起來。

  行刑的黑衣男子負手而立,表情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這時銅柱的光突然黯淡下去,隨后開始閃爍。

  黑衣男子眉頭一皺,眼神透出了幾分疑惑,顯然銅柱的這一反應并不正常。

  閃爍三次,銅柱徹底暗了下去。

  與此同時,霍無恙感覺身體被搖晃了一下,隨即在床板上猛地睜開眼睛。

  明明是意外驚醒的,他卻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身體仿佛充盈著力量。

  接著他就意識到身下的床板在晃動。

  “靠,地震了?”霍無恙一個打挺起身。

  然后他就聽見了一起值班的獄卒大笑起來。

  他一扭頭,發現這位前輩竟然還坐在桌旁磕著瓜子。

  “別慌啊小霍,你還是第一次經歷吧。沒有地震,這只是鎮獄使大人在塔頂行刑呢。”獄卒一邊笑一邊對霍無恙解釋。

  “啊?”霍無恙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判了死刑的犯人被送過來了,按慣例,由鎮獄使大人送到塔頂去處決,我們這些獄卒需要回避,所以我沒叫醒你。每次犯人被處決,鎮妖塔就會有鐘聲響起,然后震動一段時間,據說是為了威懾牢里的犯人。”前輩繼續嗑瓜子,“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反應,這事兒還挺難習慣的,我第一次碰上,也嚇得差點沖出去。”

  霍無恙怔住了。

  在塔頂處決犯人?

  這不是他剛剛做的夢嗎!?

  這時震動忽然衰減下去,很快就平息了。

  “咦,這次怎么這么短?”前輩疑惑地抬起了頭。

  以往處決犯人,塔頂的鐘聲至少會響個七八次,震動也會持續好一陣子。

  但這一次,鐘聲只響了兩聲,震動也轉眼間就平息下來了。

  霍無恙沒聽到他的疑問,他還在專注地想剛才做的怪夢。

  奇了,他早想到了塔頂那祭壇是殺頭用的,但塔頂在殺頭,他在底下睡覺,怎么會正好夢到?

  “上面行刑,還會讓睡在塔里的人做奇怪的夢嗎?”他遲疑地朝前輩問了一句。

  “咋,你做噩夢了?”前輩挑眉,“那應該只是巧合吧?”

  怎么可能?霍無恙心想。

  那個夢如此活靈活現,他現在還能回想起每個細節。而且又恰好就在這個時間點,哪有這么巧的事情,絕對有什么古怪。

  但聽前輩這話,他們以前似乎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霍無恙不禁感到一陣不安。

  不過說實話,這夢雖然出現得詭異,給他的感覺卻并不壞。

  那血腥的行刑場面他看著一點都不反感,在祭壇和銅柱吸收了那犯人化作的血水的時候,他仿佛也感覺到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流進了自己的身體。

  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異常輕盈,明明只睡了不到四個鐘頭,卻比平日睡飽了還舒坦。

  該不會跟我前些天手賤有關系吧?

  他猛地想起來不久前他一個人巡視的時候,一時心血來潮去了塔頂。

  在瞭望臺看了會兒風景后,他又去仔細打量了下那座祭壇,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咋想的,他居然還伸手摸了摸祭壇上的那道銅柱。

  該不會摸了一下自己就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上了吧?霍無恙不禁有點后怕。

  但他旋即又冷靜地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這東西有這等風險,沈雙雙總不可能沒有任何提醒。

  這夢到底是有古怪,還是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他馬上就想到了驗證的方法。

  “這么說來,鎮獄使大人應該還在塔頂吧?”霍無恙向前輩問道。

  “是啊,行刑完了,過一會兒應該就下來了。”前輩回答。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鎮獄使大人呢。”霍無恙起身朝班房外走去。

  如果剛剛做的夢和上頭的行刑是有關聯的,那他夢見的那個黑衣男人,應該就是鎮獄使,只需要確認一下鎮獄使的長相就能明白了。

  “不是,有這個必要嗎?”前輩很不理解霍無恙的做法。

  鎮獄使是鎮妖司的最高長官,豈是他們這種等級的小人物攀附得起的?在這種高官面前說錯句話還可能招來臨頭大禍,除了上級主動傳喚,自然是能不碰上就盡量別碰上。

  霍無恙兀自走出了值守的班房,來到大門附近。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叫你先把嫌犯收押進去你就收押進去,哪兒那么多廢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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