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日,第八天——
拳域!
從天風大陸一路向東,閱覽無數蒼境的山河過后。越是向東,山便越巍峨。而上空,云便愈發濃厚!
此間,拳域緊連青龍域。龍在的地方,山便多,云便厚!
作為拳域首屈一指的大宗門,龍拳門不像那些劍修宗門喜歡落置在群山之間。
拳頭嘛,尤其是剛猛威武的拳頭,就得向人多加炫耀。所以,這個宗門仗著和東皇有一腿,一屁股坐在了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扎在拳域最中心的“拳心城”里!
照常理推斷,雖然龍拳門會一點“分神”小法術,但絕不應該被放在懷疑的前列。因為它的這個“分神”,其實只能分出來一只拳頭,打出的范圍充其量不超過本體的千米之內。
這還是舔了東皇的屁股溝子,才被改良的玩意。所以,當日天宇絕說龍拳門的掌門會云蛟訣,確實嚇了雷破天一跳,他不相信東皇會把看家的神功真傳出去。
但來都來了,既然決心已下,反正就是為了“找茬”來的,管他呢!
站在雷破天的位置,其實他很清楚兇手根本不是這個龍拳門。哪怕對方的分神之法能分出來一只拳頭打人,可凌霜卻告訴自己,四方空是被人一劍致命,那穿喉而過的劍氣,乃是本門的至高心法“殘氣噬金術”。
雷破天傻嘛,他一點不傻,他隱隱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更不想去承認。
說起來,最有嫌疑殺死四方空的就是秦水支。書御風提供的名單里,雷破天只認準了乾元門。畢竟乾元門的劍法與定劍海最像,像到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而秦水支則有足夠的能力一劍殺死四方空。
隨著這個最大的“兇手”,以自殘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雷破天蠻橫的外表下,內心近乎已經暴走。
或許書御風還不知道,那十一人的名單是書家早年匯隆的訊息。而到今天,雷破天卻清楚的知道,其中七人已死,另三人與定劍海乃是親友關系。
剩余的乾元門,龍拳門,飛影殿里,真正的兇手他只認準了秦水支。可惜,查到最后秦水支竟然不是兇手!
這下雷破天發狂了,也更堅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測。兇手必定是宗門之人,而宗門內有能力一劍殺死四方空的無外乎三人。
老爺子,自己,還有自己的好兄弟。
老爺子不可能,一是劍魔丟不起那臉,更不可能殺自己的徒子徒孫。而且,門老無法離開天劍山十里的范圍,一旦失去劍靈靈氣的溫養,他會在瞬間身體崩裂而死。
至于自己?***老子又不是神經病。
然后,便剩下“他”了!
可雷破天無法承受這個想象,當下只能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一來發泄自己。二來,易凡,凌霜包括所有弟子都懷疑東皇一脈插手。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東皇的門閥開刀,雷破天很想知道東皇與他的好兄弟究竟是何關系,為什么對方會干出這種荒唐的舉動。但他知道,自己沒辦法開口質問。一旦開口,弟子們便會失去他們的劍首。而自己,也將失去永遠的兄弟。
既然沒辦法問他,那就咬東皇,把九頭蟲咬出來事情必將一目了然。這就是雷破天外在的粗野下,內心卻細如繡針和柔軟的一面。
“嗖嗖嗖……!”一道道流光從遠方飛來,拳心城的武者和百姓們抬頭觀望!
“大家快看,是劍修……怎么跑到我們拳域來了!”
“人數還不少呢,不知道是天裂大地的哪一家!”
“我看必定是定劍海!”
“他們朝著龍拳門去了,大家快走,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拳心城的武者和百姓緊追從頭頂飛過的劍影而去。
他們很好奇,為什么天裂大地的劍修跑到我們拳域來了,看樣子還氣勢洶洶的,趕緊過去看個究竟。
龍拳門——
“拳頭,就是硬的,只要能把人的牙齒打飛,把臉打凹進去,你的拳頭就是叼的……來大家跟我一起念,得意奧叼……!”一名虎背熊腰的漢子,在外門的演武場上正訓導弟子。
龍拳門的弟子各個都帶有拳套,不停的在一根根粗壯的木樁上打擊著。此一幕,像極了定劍海外門劍師執教的場景。
可這時——
“嘩嘩嘩……!”一道道長虹御空而來,雷破天哈哈大笑著,笑聲隆隆震天響,人還未到,就一記猛拳隔空把那名執教的拳師打上了天, 上了天,當即嚇得這些外門弟子嚎叫四起,連滾帶爬的朝著內門涌去。
“還玩拳的行家,呸……!”雷破天一口唾沫把剛剛爬起的對方砸暈了過去。
“唔……師弟們,來來來……讓我們給他們上一堂課,教教他們什么才是真正的叼拳!”王大奎指著龍拳門一部分癱瘓在地,瑟瑟打抖卻無法站起的弟子。他走到一根木樁前,一絲元氣也沒提納,抬手一拳把木樁打成了漫天碎屑:“哈哈哈……!”
“嘭嘭嘭!”幾個呼吸間,熊堂那些人高馬大的弟子,把整個演武場上的幾百根木樁盡數打成滿地的殘渣。
李巨蛋沒有反應過來,落后一步的他憤憤一咬牙,提起地上那名昏厥的拳師,雙手朝天奮力一拋——
“轟隆!”,那拳師砸在了“龍拳門”內門的匾額上,當場把人家的招牌砸了個稀巴爛。
而其他人堂的弟子也是一個個王八之氣狂放,朝著癱瘓一地的人猛瞪眼,頓時,嚇得幾十名龍拳門弟子口吐白沫,在地上一陣抽搐發起了羊癲瘋。
“哈哈哈……!”雷破天掐著腰肢狂笑,沖著內門里震吼道:“都給老子滾出來,今兒踢館來了!”
“什么人膽敢在我龍拳門造次……不知道此乃東皇……!”一名胡須發白的老者剛跑出來。
“唾……!”雷破天對著他張嘴就是一口唾沫,一擊砸在了那老者的腦門上,老者扶著門框搖搖晃晃一陣,最終“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哈哈哈……!”定劍海的弟子們大笑。
“爾等休得放肆……!”一聲爆喝,另一名龍拳門的長老提袍而出,人還沒跑過來,就抬手一記勁拳打向了雷破天。
這一拳以元氣激發,聲勢倒也威猛不俗。但可惜,他不該朝著定劍海的宗主揮拳!
“轟……!”雷破天反手一巴掌拍了回去,結果把那打來的拳氣硬生生擊回了對方的身上。
那名長老受此一擊,當即口噴鮮血,步伐踉蹌。就在倒地之際,被后方涌出的大批高手扶了上去。
“嘩啦……!”瞬息間,足有七八百人從內門涌出。與此同時,演武場的四周也被龍拳門漸漸趕來的外門弟子團團圍住。
這一下,被卡在中間的定劍海弟子有點慌了。看對方這陣仗,內門和外門足有倆千多人,人數比起自己的宗門絲毫不差。可他們這次只來了六百人,氣勢上來講,當即被別人壓了下去,頓時,一個個心底直發咻!
“呵呵……不知天裂大地的哪位光臨寒舍……哦,原來是雷宗主!”一名年有六十上下,個子不高卻滿面紅潤的老拳師,被大批人擁簇而來。他右手里團著倆顆烏黑發亮的大鐵球,不停的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搓動著。看得出來,這只手必定捏金如泥,劈山如瓦,絕對是拳道里高手中的高手。
“怎么?雷宗主大駕光臨,為何不事先通知一聲,老夫也好擺酒設宴吶!”龍拳門的掌門笑呵呵的說到,完全不把剛才起的沖突放在眼里,就像沒看到一樣,一點也不生氣。
“龍霸牡,你知道我為何而來,不必再假惺惺表演了!”雷破天冷聲道。
“哼……!”龍拳門的門主龍霸牡哼了一聲,一臉不屑道:“雷破天,我知道天裂各門派在西境和南線那檔子事。如實相告,四方空不是我殺的,你要來竄門我歡迎,但如果想惹事,我也不是任人就能捏的軟柿子!”
雷破天露出一個蔑笑:“不是你干的?”
“不是老夫干的!”
“真不是?”
“真不是!”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雷破天嘿嘿笑道,就在身后的弟子們發愣之際,他嘻哈的臉色突然一變:“但你這張老臉我今天打定了,怎么著吧?”
聽到此處,龍霸牡手里滾動的倆顆鐵球卡了下去,瞇起眼神道:“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就不為身后的弟子們考慮考慮?”
這話一出,頓時,龍拳門上下齊齊帶上了拳套,一股股或強或弱的氣勢同時拔升,場面瞬間緊張起來。
“弟子們既然敢跟我過來,肯定做好了廝殺的準備。若喪命在此,就怪他們自己技不如人!”雷破天蠻橫的指著對方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弄你,無論你是否有做過,龍拳門的招牌我拆定了!”
“雷破天!”龍霸牡老眼爆瞪,怒得咬牙切齒:“我以禮在先,你卻給臉不要臉,想魚死破是嗎?誰怕誰啊……開啟護宗拳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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