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與黑夜交替,四季輪回,韶華流逝。
半年的光陰,在時光之河中猶如滄海一粟。彈指間,不留半點痕跡。
渺小的人,駕馭著夢想的動力,支撐著強大的信念,追逐那永無止境的巔峰。
半年已過!
易凡和南宮北每天都飽受折磨,痛苦的死去活來。
以日期計算,丹房內六千多種功效不同的丹藥,他們一天都要吃上三十五顆。
倆人的精神,毅力,念力,體魄。包裹骨骼經脈,五臟六腑,細微到頭發絲和腳趾甲都在發生著變化。
受非常人所受,忍非常人所忍!
即便是身俱封界神體的易凡和永不服輸的南宮北,都差點崩潰。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第二年的開春,也就是西境實戰前的半個月!
“今天是最后一堂課了,小子們,都打起精神來!”月長老拍著肚皮,陣陣有聲道。
易凡一臉的疲憊,臉色略有蒼白。比起以前,他的身子骨更消瘦了。可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南宮北滿身臟污,一臉的胡渣子。整個人邋遢到了極點,頭發都懶得梳理,跟個野人一樣。
“您老就別開玩笑了,我都記著呢,最少還有三百種丹!”易凡趴在桌案上,托著下巴說道。
“他說的沒錯,但不是給你說的!”南宮北冷哼到。
“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嘛?”易凡扭頭看向了南宮北。
“我是我,你是你,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南宮北拍案而起道:“老頭,剩余那三百顆丹,應該是種類一致的毒丹吧?”
“呵呵,算你小子有記性,你可以提前畢業了!”月長老笑呵呵的說道。
“哼!”南宮北昂頭朝著易凡說道:“淵不凡,剩下的日子,我就不陪你了,自求多福吧。”
“喂喂喂……等一下!”易凡趕緊站起來,攔住南宮北的去路道:“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嘗試毒丹?”
南宮北默不做聲,一運氣!
“嘶嘶!”一圈煞黑的劇毒勁氣,從腳底蔓延到了肩膀的位置:“可以證明了嗎?走開!”
月長老擺手道:“讓他走吧,南宮小子百毒不侵。你跟他不一樣,他不需要丹藥的刺激來產生抗體。”
易凡面露為難,讓開了道路。其實,他倒不是為南宮北擔心,只是這家伙走后,剩下自己一個人面對月胖子,感覺怪怪的。
“好好吃你的丹吧,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造化,毒……就是我南宮北最強的武器……哼!”南宮北收回體內的毒氣,渾身輕松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月長老喝到。
“又怎么了?”
“畢業禮物!”月長老抬手一拋,朝著南宮北扔去了一個小袋子:“在體魄與精氣神方面,你們幾乎都強化到了極限。但某些時候,輔助性的東西,還是很需要的。”
南宮北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類似塑骨丹,天元丹還有忘魂丹一類的丹藥。
“我不需要!”南宮北甩手丟給了易凡,不屑的冷笑到:“真正的強者,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只有弱者,才會默認那一絲僥幸。默認的同時,也承認了自己的脆弱。”
易凡看著南宮北挑釁的眼神,把手里的袋子緊緊的揉在了一起。一怒之下,就想丟開。
可是,一看到月長老可憐巴巴的神情,易凡的心又軟了。
“真正的強者?”易凡抬頭看向了天空,感慨道:“我記得曾經有個強者,當跟我一起面對圍殺的時候,卻只會逃跑!”
“策略上的轉移,是為了以后的逆襲!”南宮北毫不生氣,臉上依舊掛著輕視的笑容。他頭也不回的邁了出去,朝著遠遠的一堆人影走去。
易凡站在門口,遠遠看到,玉寶珠那十名弟子,早早的就在迎接南宮北的出關了。
“連逃跑都能找到一個這么有理的借口!”易凡一把將袋子丟在了桌案上。
“你……!”月長老連忙把袋子收在手中:“易凡,難道連你也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眼,而是……!”易凡抿著嘴,不情愿的說道:“南宮北說的沒錯,我若拿了這些東西,說明我心里就抱有那一絲僥幸,也就默認了我是個弱者。”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強者了?”月長老反問到。
“難道還不夠強嗎?”易凡的拳頭一握,體內澎湃的元氣,吹的發絲飄蕩:“這半年來的辛苦,您也看到了。雖然在境界上沒有提升,但您承認過,哪怕是凡圣境的人,也不可能把我殺死。”
“凡圣境?哈哈哈!”月長老放聲大笑,笑聲里透漏出無比的輕蔑:“沒想到,你只有這么點志向。凡圣境算個什么東西,別說是你,就是淵非墨,臨走之前也會來找我拿這些丹藥的。”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真不信?”
“不信!”
&nb bsp; “月老在嗎?我要的東西,您老是否準備妥當?”
“嘩!”一團水流突然的從天而降,落在了門前。水光散去,一身飄逸藍衫的淵非墨站在了易凡的身邊。
“呃……!”易凡張著大嘴,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竟然真的來了。
“早就準備好了,考慮到你的能力,我沒有配太多的量,但保證丹類齊全。”月長老把南宮北丟下的袋子,扔給了門口的淵非墨。
易凡目瞪口呆的看著袋子劃出一條弧線,落入到淵非墨的手中。
“啪!”淵非墨抬手接進了掌心,打開看了看,隨后一臉滿意的點點頭:“辛苦了,月老!”
“哪里哪里,強大的淵少冕肯為我老頭子賞臉,那是我的榮幸。”月長老一邊笑著,一邊用得意的眼神,撇了撇易凡。
“月老謬贊了,非墨僅僅剛入道,穩固了封尊二重而已。與妖皇之子一戰,并無把握。”淵非墨不愿耽擱時間,急促道:“時間有限,月老的大恩,非墨就不言謝了。”
“嗯……我知道你癡武如狂,半分的時間也不想浪費,去吧!”月長老和藹的笑到。
“非墨還有一事!”
“哦?什么事?”
“還請月老再備一份,賜給我旁邊這個弱的一塌糊涂的看門弟子。這種貨色,去西境完全是在找死。”淵非墨冷眼看了看易凡:“可是,若有您老的丹藥,他或許還能多活幾天。也許就這幾天,就可以支撐到援兵。言盡于此,告辭了!”
“嘩!”淵非墨化成一道水流,升空而去。
“這……這究竟是不是真的?”易凡張著大嘴,奮力的揉了揉眼睛。
月長老一臉得意,正要回話。
突然——
“月老在嗎?”
“咻!”一道劍影從易凡的頭頂落在了地上,劍光收斂中,一道英姿款款站在了門前:“凌霜的丹,月老是否準備妥當?”
“啊……?”易凡的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里跑出來了。
剛走了一個淵非墨,又來了童凌霜。他們倆個人,可是所有弟子里,最強的倆個啊。就連他們都來求丹,這怎么可能?
“哦……準備好了!”月長老從乾坤袋里重新掏出來一個袋子,遞過來說道:“非墨剛走,你雖突破到天圣巔峰。但仍弱了一籌,西境實戰,萬萬要小心吶……拿著!”
童凌霜接過袋子,行了一禮到:“謹記長老教誨,凌霜會小心的。”
“啊……這!”易凡看著童凌霜把袋子收進乾坤袋里,又擦了擦眼睛。
“易凡,月老應該也為你準備了吧?”童凌霜關懷道。
“這個……那個……那是自然了!”易凡瞬間回過神來,撓著腦袋笑到:“我這么差,弱的一塌糊涂,月老為我準備的份額,肯定特別特別的大啊。”
“哼……這小子!”月長老暗暗的咒罵。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要回去溫習劍訣,這次西境實戰,非同兒戲。”童凌霜懇求到:“月老,麻煩您對易凡多照顧一點。”
“這個嘛……剛才有人說我的丹,是給弱者用的,人家嫌棄。”
“誰說的?誰說的?”易凡四下張望,指著遠處南宮北的身影道:“肯定又是那個家伙說的,月老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嫌棄的!”
“你小子,不僅反應夠快,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月長老憤憤的說道:“算拉,別讓凌霜看了笑話,她時間緊迫,溫故而知新。”
“呵呵!”童凌霜輕笑了幾聲,她一眼就看出來易凡的尷尬:“嗯,你們繼續,我先回去溫習劍訣,十天后見。”
“凌……凌霜!”易凡出口到。
“怎么了?”
“西境實戰,我們會不會被分在一起?”易凡是想和童凌霜在一起,但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個大錯,也許我真的很弱。
“安排方面,有白虎大統領斟酌。其實,你也不用太緊張,你并不是很弱啊。”童凌霜把小拳頭一握,擺在易凡的面前到:“對自己要有信心,加油!”
“嗯,加油!”易凡把手掌握在了童凌霜的手上。
“咳咳……好強烈的火花,差點刺瞎了我的眼睛,老頭子可什么都沒看到。”月長老咳嗽道。
童凌霜瞬間面頰緋紅,趕緊把手掌抽了出來,逃之夭夭。
“嘿嘿……這個,那個?”易凡搓著手掌,來到月長老的面前:“月老啊,您看……!”
“跟我上三樓的丹房!”月長老重重的哼到。
“丹房?”
“你還沒畢業的呢!”
“您的意思是?”
“三百粒不同的毒丹,一天吃完!”
“三……三百粒,一天!”易凡扶著門框,險些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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