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月色,朝著劍海林灑下了一片余輝!
月光之下——
一名十七八歲,身穿束身黑衣的少女,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星空!
在她的身旁,一個腦門上腫起來一個大包的少年。他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意,在地上昏睡不起。
在倆人身旁的十米遠——
小胡椒可憐巴巴的蹲在一顆大樹下,不停的舔著傷口。
雖然那個女孩子給自己療過了傷,自己現在已經能行動自如。
可是,她搶走了他!
入冬的冷風卷進了林子,少女感到有些寒冷,把膝蓋漸漸的抱緊!
月色安靜,劍林安靜。整個環境下,異常的祥和。
就像少女臉上的平靜,不起一絲的波瀾。
可是——
當她低頭的瞬間,一看到身旁這個可恨的家伙,童凌霜平靜的臉色,就冒出了倆朵紅暈。
若是這一幕被宗門的弟子看到,恐怕會像見到鬼一樣的吃驚!
因為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宗門最漂亮的大師姐,她居然像個小女人一樣在害羞。
“你這家伙,簡直太無禮了。”童凌霜憤憤的說道。
易凡仰面躺在她的身邊,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甚至,易凡睡的還很安穩,呼出了幾聲口哨。
“不過,看你睡覺的樣子,倒是蠻可愛啊!”童凌霜伸出手,朝著易凡俊俏的臉蛋摸去。
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易凡臉上的時候,童凌霜像被電到一樣,嚇的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童凌霜一臉害羞的看著易凡,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她并不是因為易凡長的討人喜歡,才一而再再二三的幫助他。
因為童凌霜發現,這個比自己小了倆三歲的家伙,也跟自己一樣,性格外冷內熱,感到特別的親切。
雖然倆人只是數面之緣,但童凌霜的直覺告訴自己。
易凡是個不擅長空口說大話,整天謊話連篇的人。
相反,他的話雖然很少。可每一句都很真誠,就像個天真的孩子一般。
易凡跟自己一樣,不擅長言語上的表達。可心里,什么都清楚。
若只是這樣,童凌霜才不會管他——
易凡真正讓童凌霜觸動心靈的時候,是他在倚天大賽遭受群攻時的表現,這多么像曾經的自己啊!
“哼……你等著吧。等你醒了,我要你好看!”童凌霜朝著易凡捏緊了拳頭,一想到這個家伙握了一把自己的胸口,她就氣的直咬牙。
若不是門老要自己訓練他,礙于門爺爺的關系。換做旁人的話,童凌霜早就一劍當場斬殺了!
“嗷……吼吼!”小胡椒眼淚巴巴的吼了一聲。
“不許叫!”童凌霜嚴厲的呵斥到:“我喜歡安靜,你再敢叫的話,我就回宗門告訴長老你是個魔物。”
“吱吱!”小胡椒委屈的點了點頭,告訴童凌霜自己很聽話的。
“嘻嘻!”童凌霜笑著把易凡背后的金鞘取了下來,拿在左手里。
她的右手,虛空輕輕的一握。掌中金光耀眼,一把同樣的金鞘,漸漸閃現出來!
童凌霜看著倆把造型一致,氣息完全不同的劍鞘,陷入了思索。
“凌霜啊……這把天喻是云鶴前輩贈送給定劍海的禮物。除了你手中的這把之外,另外一把在天劍閣里。但是那一把,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有能力佩戴的。”
“真的是他嗎?”童凌霜回憶著義父雷破天的話。他在閉關之前,曾交代自己。
“云鶴前輩曾說過……倘若有一天,你看到有一個人,跟你一樣背著另一把天喻。你們的宿命就會結合在一起,一輩子也逃脫不開。”
“我才不相信呢!”童凌霜把倆把金鞘擺在自己的面前,對比著說道:“我這把天喻,是激發了聚靈陣的完美金鞘。他這一把,只是一個殘次品,怎么可能呢?”
其實,童凌霜不知道。
當年云鶴千里因為大限將至,沒有來得及把另外一把鍛造好。他提著最后一口氣,留下了一個后招。
這個后招,就是讓倆把天合一對的金鞘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的靈性。
云鶴千里的秘法,只有高一智才知道。
高一智算到這把金鞘會被易凡拿走,所以才出現在天劍閣。然后高一智激發了易凡金鞘的氣息,幫他改造,讓金鞘變得古樸走型。
云鶴千里為金鞘命名天喻,意思就是上天安排的諭旨。
這倆把天喻,一旦被一男一女背上。哪怕相隔萬里,也能感應到對方的位置,會被對方的氣息吸引。
易凡手里的這把殘次品,需要通過童凌霜完美的天喻渡氣,才能逐漸的恢復原狀。
解釋起來,就是男方的天喻,需要女方的金鞘滋養,才能從殘次品恢復到原來的面貌。
這,就是天喻!
“我不相信,肯定是騙人的,騙人的!”童凌霜奮力的甩甩腦袋,不愿意再想下去。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隨著倆把金鞘的靠近。這倆把天喻,竟然在無形中互相引氣起來。
若你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童凌霜那把完美的天喻,正把自己身上的金貴之氣,朝 氣,朝著易凡古樸黯淡的金鞘輸送。
易凡那把古樸的天喻,在這金氣的滋養下,被一層斑斑的金星籠罩,它走型的面貌,正朝著原來樣子緩慢的改變。
倆把天喻互映生輝,同時激發出一層斑斑的金芒,好像在結合一樣!
“額!”易凡發出一聲呢喃,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我的頭好疼啊,真的好疼。”
童凌霜正陷在掙扎中,突然聽到易凡的喊話。她嚇的直接跳起,與易凡拉開了距離。
易凡捶打著自己的腦門,晃動著腦袋從地上爬起。
童凌霜連忙退開五六步遠——
她看到易凡清醒過來,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像是有一頭小鹿在心里亂蹦。
這一刻,連童凌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莫名之間跳這么快。這個家伙應該被受到教訓才對,自己剛才可是發過誓啊,一定要教訓他的。
可是,為什么看到他之后,我的心跳的好快。
不知不覺中,少女一向平靜的臉色,又掛上了倆朵紅暈。
易凡站起身子,腳步踉蹌了倆下。他甩甩頭,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一切。
可易凡第一時間想到的。
居然是——
“額,那個東西好軟!”易凡說著,左手朝著空氣又握了一下。
“你!”童凌霜羞憤萬分,非常的生氣,氣的直打哆嗦。
可是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在跳,讓她不敢接近易凡一步。
易凡伸出左手,朝著空氣抓了又抓。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剎那間——
易凡一臉的驚愕,他抬頭一看。
正好迎向了童凌霜羞憤的面孔,那面孔氣憤萬分,恨不得要吃了自己。
“你……!”
“你……!”倆人同時出口,又同時止聲。
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在這深夜里,在無人的樹林里,就這么面對面的靜靜站著。
孤男寡女,深夜躲在樹林里……
啊不,還有一只狗。
一只流著眼淚,正在舔傷口的狗!
易凡與童凌霜目光對視。
易凡一臉的驚愕,驚愕的表情隨著少女的怒火,漸漸朝著驚恐轉變!
童凌霜一臉的羞憤,羞憤漸漸化成了滿腹怒火。那個混蛋,他居然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在那里下流的抓了又抓。
太無恥了,太下流了,太可恨了。
“你先……!”
“你先……!”倆個人又同時出聲,又同時停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易凡深深的吸了倆口氣,把驚恐漸漸的壓了回去。
童凌霜也深深的吸了倆口氣,自己可是天劍山的凌霜劍,不能和跟他一般計較。
“我……!”
“我……!”倆個人剛一平復心情,又欲言又止,這讓易凡和童凌霜尷尬萬分。
易凡一想到下午的事情,連忙低下頭,左手又握了一下。
童凌霜看到這里,剛剛平復的憤怒,又把臉氣紅。
“你不用說……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對你出手?”童凌霜實在忍受不了,趕緊找個話題打破尷尬的局面。
易凡抬起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來這里,是因為你太笨了,門爺爺要我來訓練你的。”童凌霜憤憤的說道:“為了讓你激發潛力,所以我才隱藏身份,用這身打扮。”
易凡繼續點了點頭,正要開口。
“你不用說……你想問我現在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想揍你一頓!”童凌霜左手拿著倆把金鞘,捏著右拳說道。
易凡一臉的尷尬,連忙把頭低下去,又點了點。
“當然生氣拉,非常生氣,特別特別的生氣!”童凌霜站在易凡的面前,氣的咬牙跺腳:“但是我不能跟你計較。”
易凡聽到這句話,心里的擔憂總算吐了出來。他抬起頭看向童凌霜,正想開口。
“你不用說……你還想問我當初為什么救你?”童凌霜依舊氣憤,扭頭嬌哼道。
易凡默默無聲,又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不告訴你……等我什么時候心情好了,也許會說也說不定!”童凌霜別過腦袋,一副小女人賭氣的心態。
易凡一臉的艱澀,張口想說話。
“你不用說……現在該到我們算賬的時候了。”童凌霜扭頭看向易凡,抬手把他的金鞘拋了過去:“拿起你的劍!”
“你……你想對我做什么?”易凡伸手接過金鞘,立刻害怕起來。
自己對她無禮過,萬一她……
“做什么?第一,我受到門爺爺的命令要訓練你,也就是揍你!”童凌霜伸出倆根指頭比劃著說道:“第二,你無禮的欺負我。我要報仇,還是要揍你!”
“第三!”童凌霜伸出三根指頭,破天荒的露出一個俏皮的笑臉:“第三,你見到內閣的大師姐,居然不懂的施禮。我……依舊要揍你!”
“啊……!”易凡大喊一聲,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哇哇的亂喊:“總之你就是來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