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就在虎童的劍劈下的時候,易凡反手把利鋒從金鞘里拔出,他的左手迅速的撫摸過劍身,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別人連他是怎么出劍的,都未看清。
人們只是看到,易凡手里明晃晃的利劍,居然眨眼之間就變成了血紅色。
隨后——
一道令人無法捕捉的劍影,猶如激光一樣,朝著虎童的身體一閃而逝。
居然——
“嘭……”虎童高大的身軀,狠狠的倒飛而回,重重的摔在了臺上。
“噗!”他張口吐出被震動內府的鮮血,指著易凡震驚道:“你……你居然……”
虎童滿面的驚恐,說不出半句話來。
在他的心口處,一道距離心臟不足二寸的劍洞,鮮血殷紅了整片的前胸。但他此時的震驚,已經遠遠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滾吧,我說過,不和愚蠢的人打。”易凡立在臺上,輕輕的揮下手中的赤紅劍,帶出一片蒙蒙的紅光,他就像是魔神一樣佇立在賽臺。
“這……怎么可能?虎童可是元化一重天的高手,我見鬼了嗎?”
“扒褲子大王怎么突然變的這么厲害,被神靈附體了吧?”
“我們都錯了,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哪里有人的運氣會這么好,他分明是個高手,他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只豬。”
伴隨著選手們的聲聲驚恐,賽臺的下方——
那中年使勁的擦著眼睛,眼皮都快磨爛了,易凡的那一劍,他居然沒有看清!
“不凡兄弟……好……好樣的!”曲鵬賦此時激動難當。
他雖然也未看清易凡是如何催發出那一道劍氣的,但是結果就在眼前,強大到自己都無法戰勝的虎童。
居然被那個扒褲子大王——
一劍擊敗,贏的如此強勢!
“好……好強,虎童可是元化一重的老手,居然擋不下他一劍。”
“天吶,千萬不要讓我碰到他,太可怕了。”
“什么扒褲子大王,他分明就是劍祖的‘劍子’附身,誰人擋得住啊。”
一時間,整個九號臺的下方,爆出了最為驚人的冷門。
易凡從弱到極點的小丑,變成了強到極點的“劍子”。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選手們生出一種無法磨合的扭曲感。
“可以宣布我贏了嗎?”易凡冷冷的站在臺上問到。
此時——
臺下的中年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但是現在,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分出來強弱。
童虎看似受了一道細微的劍氣,可距離心臟只有不到二寸,險中又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是元化一重,可他只有凝氣九重。”
虎童掙扎著爬起來,此時,他才覺悟到。
我剛才——敗了!
“你身上肯定有什么暗器,肯定是你偷襲我。”虎童并不死心,指著易凡,堅定他身上藏有暗器。
“這?”中年瞬間反應過來,當即想也不想,就認同了虎童的想法,在他看來,沒有人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變化的如此巨大。
“你……把衣服脫下,我要檢查。”
易凡眼神一凜,冰冷的面孔開始逐漸扭曲:“檢查?需要檢查什么?你眼睛瞎了?”
“哼!”中年背負雙手,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初賽的監管者,我有資格懷疑你。”
“懷疑?呵呵!”易凡發出幾聲冷笑:“他們說我是凝氣九重也就罷了,可你身為初賽的劍師監管,居然也懷疑我?我哪里像是凝氣九重?哪里像?”
易凡明明正面擊敗了虎童,但中年想都不想,就來質疑自己。
易凡的實力,是一步一個血印從無數次的死亡中爬過來的,他受夠了壓迫,受夠了冷淡,更不允許有人來質疑和誣陷。
“你哪里都像,全身都像,除非你……”中年的話,字字如針,扎在了易凡的心頭。
“啊……!”易凡再也控制不住,舉劍長嘯一聲,他的雙瞳瞬間蔓延上血色,渾身血氣繚繞。
“質疑?誣陷?”易凡揚天的臉,猛然低落,雙瞳中血芒一閃,抬手對著童虎就是一掌:“滾下去。”
“嘭!”
“啊……”
“咔嚓!”一聲骨裂聲響起,伴隨著虎童的慘叫聲,他足足飛起有十幾米高,一掌被易凡轟出了擂臺。
“還需要懷疑嗎?”易凡的血瞳一閃又一閃,目瞪中年。
“天吶……他是魔鬼……他一定是魔鬼。”
“他不是凝氣九重……他……他是元化二重天的高手!”
“他沒有暗器,他沒有作弊,他一直在扮豬吃虎。”
九號臺下——
易凡擊敗虎童的震動還未落幕,更大的震撼又掀起了巨浪。
遭受質疑,受人誣陷——
易凡元化二重的“返璞之力”全然爆發,攜帶開光大圓滿的氣勢,一掌轟飛了虎童,讓所有的人都看清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他——沒有作弊,沒有暗器,他是元化二重的高手。
“看來,你真是眼瞎了,總之……我贏了!”易凡也不理會再次陷入震驚的中年,他散去身上的血勁,腳步沉穩,依舊是緩步的走下了擂臺,徒留那中年在風中凌亂。
如今的一幕,確實不需要他再宣布了,因為剛才的臺上,只有易凡,而虎童被他一掌擊飛,他是“無冕之王”。
“劍子附體啊!劍子……”曲鵬賦在震驚過后,當即舉起了拳頭高呼起來。
他太激動了,他太興奮了,此時曲鵬賦對易凡的震驚,已經完全淪喪成了崇拜。
“劍子……劍子……劍子!”
臺下的選手和觀眾們也陷入了瘋狂,跟著曲鵬賦一起高喝起來,聲威震動了大會的全場。
與此同時——
在三號臺!
“啊……我認輸,我認輸。”
南宮北看著對手又主動的放棄比賽,他的臉上盡是不屑,這已經是第六十八名選手主動的棄權了。
可是突然——
“劍子,劍子,劍子……”高喝聲滾滾的傳來。
南宮北凝目朝著聲音的爆喝地一看,恰巧看到渾身閃動著血芒,緩緩走下賽臺的易凡。
“元化二重!”南宮北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輕微的波動。
可隨后,臉上又掛回了無盡的不屑:“有進步,可惜,還差的遠。”南宮北傲然的扭轉身子,走下了臺去。
在整個大會的主持臺上——
一臉平靜的童凌霜正閉目養神,她的感知籠罩著整個賽場。
就在易凡催發“一式留痕”的剎那間,她猛然睜開雙眼,平靜的臉色,破天荒的顯露出一絲的不解,眼中盡是迷惑。
“真言決……!”童凌霜剛一出口,就又恢復了平靜。
“師姐,那小子剛才好厲害,他一劍就擊敗了對手,我是看到了,他出手好快!”云依依早就聽童凌霜說過易凡隱藏著實力。
此時,她倒沒有什么吃驚,像是早就知道易凡能贏一樣。
“依依,命其他弟子查一查此人的出身和背景,我需要知道他的根在哪里,身上是否清白。”
“不會吧?”云依依突然驚叫一聲,站起了身子,隨后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又連忙坐下,捂著小嘴說道:“師姐,那小子只是元化二重,雖然是不差,但我看那個南宮北要比他強多了,你居然要點名給他?”
云依依很清楚得到童凌霜的點名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易凡將會被宗門內定為核心弟子。
而核心弟子的出身,必須要足夠的清白,沒有一絲的污垢。
“照我說的去辦便是,我累了,陪我回銀雀樓!”童凌霜直接從原地抽身而起,化成一道光影,飛了出去。
云依依看了看趴在臺上昏昏大睡的月長老,朝著小倉鼠擠了擠眼睛,隨后口誦劍訣,化成一道流影朝著童凌霜追去。
就在倆人剛一走開。
淵非墨空蕩蕩的位置上——
一塊拇指大小的晶瑩水痕,漸漸匯聚成一滴水珠,順著椅子靠背的上方遁入了空中,消失不見了。
“劍子……劍子……劍子!”
“呵呵!恭喜賢弟,賀喜賢弟,一路披荊斬棘,勢不可擋!”隨著大賽進入尾聲,書御風帶人前來恭賀。
“汪汪!”小胡椒連忙跑到易凡的身邊,用頭抵了抵他的膝蓋。
易凡含笑撫摸了小胡椒的腦袋一把,略有疲倦的說到:“我贏的‘很辛苦’啊。”
“裝……繼續裝……我就納悶,老大你為何專找別人的褲襠劃……難道你真好這口?”陳弄菊哈哈的大笑著,手里的菊花迎著夕陽的余輝,發出朦朧的紅色,就像人體后方的“怒菊”。
“老大是裝的夠辛苦,不過這反應也夠強烈,看老大的比賽,一波九折,我的小心肝嚇的撲通又撲通,書老大你來摸摸嘛。”武老三揮起小扇子,把身子靠向了書御風,書御風連忙躲開,身子顫抖了一下。
“都走開!老大需要休息,明天還有硬仗呢。”韓巨豪擁簇在易凡的身邊,準備為他開道。
此時——
環繞著四大才子的少年們,皆低頭不語,再不敢對易凡有半點的奚落。
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懷疑易凡,他們巴不得他出丑。
眾人也都留心去看他的比賽,剛開始的時候,易凡丑態百度,眾人的心里別提有多痛快。
可最后——
那“一線”劍光的驚鴻,就像是洞穿了他們自己的心臟一樣,讓人呼吸難受,整個人沉重難當。
“走吧!”易凡嘆了口氣,明白身后這群少年在想什么:“小胡椒!”
“吼吼!”小胡椒當先跑起,走在了易凡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