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離婚后夫人攜崽驚艷全球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元氣復蘇
  看著荊軻一臉便秘的模樣,陳勝輕笑了一聲,抬手遙遙對著蓋聶捧在手中的純鈞劍一抓。

  劍意感應下,純鈞劍發出一聲歡欣的劍鳴聲,電射至陳勝的掌中。

  古樸的劍柄一如手,一股有別于銳取劍的孤高劍意,就涌上陳勝的心頭。

  他橫劍在前,左手二手緩緩撫過劍身,觸感平滑光潔、瑩潤如美玉,渾然沒有金鐵之物的森冷感。

  再嘗揮劍對街邊的一塊栓馬樁進行斬擊,在沒有動用分毫內氣的情況下,劍鋒前透出一股無形的劍氣,輕而易舉的花盆粗的拴馬樁一分為二,端口光滑如鏡!

  “好劍!”

  陳勝忍不住再次贊嘆了一聲。

  這種得心應手、為所欲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成熟、豐腴、穩定,正直盛放的年紀、什么都懂的美人。

  而銳取劍,就像是一個青澀、懵懂、橫沖直撞的黃毛丫頭……

  “你走吧!”

  陳勝收起純鈞劍,淡淡的對著前方的蓋聶說道:“不要再來陳郡,更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應該知道,時間站在我這邊,如今你都殺不了我,以后你就更沒機會了!”

  他不是不想留下蓋聶。

  但這里是陳縣,他冒不起這個險。

  蓋聶的實力,絕對是陳勝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強者!

  需要說明的一點是。

  九州大陣絕天地通,對九州人族,既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束縛。

  從好的角度看,正是因為有九州大陣庇護,妖魔外道才無法在九州內部橫行作惡,九州人族才有這千年修生養息之機。

  從壞的角度看,九州大陣隔絕了周天元氣,令九州內部所有依賴于周天元氣的修行體系,前行都變得無比的艱難……反倒是一些不那么依賴周天元氣的修行體系,例如儒家、法家等等,受影響不大。

  或許上古人族只要能生長到成年,就能自動擁有可以生撕虎豹的鍛骨六七重的實力,稍微努點力就能開脈,開氣海……

  而如今的九州人族,卻需要大量的資源堆砌,才能跨過鍛骨境的門檻。

  如陳守這樣的勉強還能算是地方強豪之長的人物,在九州大陣完好之前,都沒能開氣海。

  這就造成了。

  陳勝所知道的先天境以上的真正強者,大都集中在幽州軍……幽州軍駐扎北疆三百多年,時常深入草原與犬戎人作戰,九州大陣的副作用對幽州軍來說幾近于無。

  而他親眼見到的眾多所謂強者,大多數都在開脈境與氣海境之間晃蕩,就連先前屠睢十五萬大軍之中的猛將,也就只是個氣海境武者。

  在這種橫向對比之下,蓋聶這個一蹦出來就擁有后天境的實力,且還擁有一手劍意級劍術的劍客,著實當得起“劍圣”之稱!

  若非是陳勝走的是單人成陣的戰爭搏殺之法,可以強行爆發出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的戰斗力,就憑陳縣內這五千郡兵,還真擋不住蓋聶殺陳勝!

  但那是九州大陣還完好無損之前。

  如今九州大陣破碎,九州腹地內的周天元氣濃度日益增長,以前殺艱難無比的武道修行,如今正在變得越來越容易。

  而類似于蓋聶這種在九州大陣還存在、九州內部的周天元氣還很稀薄之前,都能頑強磨礪一身強橫實力的武道強者,接下來實力必然會引來一個井噴!

  一年先天,三年修意,五年宗師都不足為奇!

  是不是有點靈氣復蘇那味兒?

  事實也相差不遠……

  ……

  蓋聶遠遠的朝陳勝一抱拳,而后轉身縱身而起,躍上身側的樓房頂端,再一躍身,就消失了蹤影。

  陳勝目送蓋聶離去,扭頭看向身畔的荊軻,問道:“此事與你們‘武墨’有無關系?”

  荊軻略一猶豫,便道:“揚州牧屈明,曾請我‘武墨’輔助蓋聶,刺殺你,我拒絕了!”

  陳勝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輕聲道:“這便說得通了!”

  方才蓋聶那句話,看似是在獻劍求饒。

  但實則是在告訴他,是太平道新任揚州渠帥趙高,以純鈞劍為代價,請他來陳縣殺他陳勝的。

  陳勝方才還有些想不通。

  雖說新老板上任,是必須要為前老板報仇,才能坐穩位置。

  但這個趙高未免也太急切了點吧,人都還沒去揚州,就先把殺手給派出來了?

  年前徐州的任囂,都還派使者前來拉攏他。

  這顯然不太符合太平道高層的戰略。

  如今揚州牧屈眀也摻合進來,就說得通了。

  趙高不是屠睢,他在揚州沒有屠睢那么深厚的基礎,要想盡快坐穩揚州渠帥的位置,少不了揚州屈氏的幫助。

  顯然,這二人是拿他當斬雞頭燒黃紙的那只雞了……

  誰叫他陳勝既和揚州太平道有仇,又和揚州牧有仇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跑友嘛!

  敵人勝利會師了,可還行……

  陳勝心頭思索著報復辦法,扭頭對荊軻笑道:“上我家見見阿魚?”

  荊軻似有意動,但猶豫了幾息后,還是緩緩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阿魚如今過得很好,我便不去打攪她的生活了!”

  陳勝想了想,認同的點了點頭:“那便換個地兒喝一杯!”

  荊軻拱手:“固所愿也!”

  ……

  有余酒家。

  空蕩蕩的三樓雅座上,勝與荊軻相對而坐。

  “當初伱們武墨伏殺我那日,你為何不動手?”

  陳勝親手斟了一盞黍酒,推到荊軻面前。

  當初他沒覺得那一日有多危險,后來從阿魚口中得知下任‘武墨鉅子’荊軻也在陳縣之時,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那日其實才是他穿越到大周后,最危險的一日!

  那日荊軻若是動手,他必死無疑!

  荊軻端起黍酒便一飲而盡,而后閣下酒盞,哈著氣說:“阿魚說你是好人,我便沒有動手。”

  陳勝點了點頭,再次給他斟了一碗:“那你跟我了這么久,確認我是好人了么?”

  荊軻再度端起酒盞,一飲而盡:“你確與其他的官宦不一樣,我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

  陳勝笑了,這驢頭不對馬嘴的答案,他很滿意。

  他提起酒壺,荊軻就一把捂住自己身前的酒盞,面色不善的看著陳勝:“怎么?想灌醉我再動手?”

  陳勝放下酒壺,輕笑道:“真要動手,還需等你喝醉?”

  荊軻:“那你怎么不喝?”

  陳勝:“我不飲酒,誤事。”

  荊軻:……

  陳勝卻似乎沒看到他的黑臉,再次提起酒壺給他斟上一盞:“你們這些個游俠兒,我也見過不少,迄今能入我眼者,唯你一人,能得我斟酒的,也唯你一人!”

  荊軻評價蓋聶,無大義守小節。

  陳勝看荊軻,卻是重大義損小節。

  這樣的人,往往都活得很累……

  陳勝做不了這樣的人,但這并不妨礙他佩服這樣的人。

  荊軻再度端起酒盞,仰頭一飲而盡,然后便將酒盞倒扣在了食案上,示意不喝了。

  陳勝揣起雙手,輕輕的笑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荊軻看了他一眼,也笑道:“怎么?想招攬我?”

  陳勝毫不掩飾的點頭:“想肯定是想的,但我知你不會受我招攬。”

  荊軻驚訝的一挑眉梢:“為何?”

  陳勝:“你的心太大,我這小小的陳郡,容不下!”

  荊軻愣了愣,忽然翻起倒扣的酒盞,主動提起酒壺“噸噸噸”的倒上滿滿一碗,端起來,鄭重的對陳勝說:“我自詡交友遍九州,今日才知,可為知己者,唯你一人!”

  陳勝端起自己面前的蜂蜜水,與他碰了碰,仰頭一口飲盡。

  放下空盞,陳勝又忍不住說道:“有些話,我與你說或有交淺言深之嫌,但看在你暗中保護了我三月的份兒上,我便冒失一回:男兒生有大志向是好事,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再大的志向,若不能腳踏實地的去踐行,大頭來都只是一場空談,莫要空白了少年頭啊!”

  荊軻自顧自的給自己倒酒,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事在人為!”

  陳勝聽言,便不再多言了。

  他也曾年輕過。

  他知道,這世間上大抵有三種人。

  第一種人,遠遠的看了一眼南墻,掉頭就走。

  第二種人,撞了南墻,才回頭。

  第三種人,要么撞穿南墻,要么撞死在南墻。

  第二種和第三種人,大抵都是不夠聰明的。

  但若是世間上都是第一種人,那未免太悶沉、太壓抑了些。

  陳勝端起蜂蜜水:“那我便祝你一路順風、早日達成所愿,若得空,不妨回來瞧瞧阿魚。”

  荊軻端起酒盞與他碰杯:“那我便借你吉言了,能交你這個朋友,是我的榮幸。”

  ……

  深夜。

  陳守與陳刀二人,裹挾著一身寒氣,跨入郡守衙。

  早已等候在內的范增、李斯、王雄三人,連忙起身,向著二人揖手道:“二位將軍一路奔波,辛苦了……”

  論官職和分工,三人是不必向這陳守與陳刀行禮的,縱然要見禮,也不必這般鄭重其事。

  怎奈何,陳守除了是紅衣軍的師長之外,還是陳勝他爹……

  他們哪敢怠慢!

  二人走進郡衙門,先看了一眼衙上的陳勝,見他完整無缺后,目光才微微一松,扭頭與范增、李斯等人回禮。

  陳勝待到他們相互見禮完畢后,才抬手虛按道:“都坐吧!”

  “謝大人。”

  眾人齊齊揖手。

  “今日之事,我想大家都已經聽說了!”

  陳勝正坐在殿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太平道新任揚州渠帥趙高,與揚州牧屈眀,聯手使刺客刺殺于我……”

  “嘭。”

  陳守突然一巴掌拍斷座椅扶手,起身火冒三丈的怒聲道:“狗屁揚州牧!你發令、我起兵,不消半月,必打進揚州,屠他個狗操的三族!”

  殿內眾人盡皆滿臉佩服的看著他:不愧是當爹的啊!

  也就你敢打斷你兒子說話,還敢咆哮郡守衙了!

  陳勝微笑著對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陳將軍且先息怒,聽我把話說完再議。”

  陳守緊咬著后槽牙,重重的坐回太師椅上,將太師椅壓得發出陣陣不堪負重的“吱呀”聲。

  任誰被人一而再的派人想要整死自己的獨子,都不太可能壓得住火兒!

  “不過這件事,的確不能再這么算了……”

  陳勝笑吟吟的說道,好似一點都不感到憤怒:“再這么算了,世人就真當我陳勝好欺負了!”

  “我決意親自前往揚州,報此兩箭之仇!”

  “后邊這一個月內,郡中的事務,就交由大家伙兒照應!”

  眼下這個檔口,正直宿麥即將收割,春耕剛剛開始,對雨水的要求沒有那么苛刻之時。

  他如今抽身奔赴揚州,正是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時候!

  “不行!”

  陳勝的話音剛剛落下,陳守就又一把巴掌,把座椅另一邊的扶手也該拍斷了,“要去也是我去,郡中數十萬軍民生計安危皆系于你一身,你決不可有任何閃失!”

  殿內眾人再一次將崇拜的眼神投降他:得虧是你來了啊!

  陳勝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家如同憤怒公牛一般的老父親,問道:“如果您親自出馬的話,您準備帶多少人過去?”

  “一萬?五千?”

  “只怕剛進揚州,就被趙高和屈眀發現了,揚州再空虛,湊個兩三萬兵馬也不難吧?”

  “一千?五百?”

  “這么點人,您殺得進屈氏族地嗎?”

  “再恕我無禮。”

  “您而今打得過我嗎?”

  “您腦子有我好使嗎?”

  “我去,您擔憂我有閃失。”

  “您去,我就不擔憂您有什么閃失嗎?”

  他連珠箭一般的一口氣問道,末了一錘定音道:“所以,這事兒還得我親自去,只有我去,才能以最小的代價,辦成此事!”

  陳守重重的坐回殘破的座椅上,一言不發偏過頭的看向大門之外。

  這父綱,以前都沒振過。

  現在,更沒法兒振了……

  陳勝端起案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而后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今夜我急召諸位前來,是為了將郡中事務托付給大家。”

  “在我不在郡中的這段時日里,還往諸位能一如既往的精誠合作,各自管好各自的一攤子事,不能我走了,郡中的事務就荒廢了!”

  “另外,今日之事,我得到了兩點信息。”

  “一,太平道內部,已經不是鐵板一塊。”

  “至少徐州的任囂與這個新任揚州渠帥趙高之間,就肯定不是一路人,否則不會出現任囂前腳派人拉攏我們,趙高后腳就派人來刺殺我這種自家人砸自家人盤子的破事兒。”

  “第二,今歲的戰爭,恐怕不遠了……”

  “否則趙高與屈眀,不會這么急切的解決我,掃平黃巾軍北上的阻礙。”

  “我走后,太平道應會派遣使者前來,穩住我陳郡。”

  “朝中以及州府,也大概率會派人前來,督促我陳郡出兵。”

  “太平道若來人。”

  “送禮照單全收,投靠他太平道免談!”

  “對于朝廷和州府。”

  “來人都好酒好肉的招待!”

  “但就算是當今天子親自下旨命我陳郡出兵,也一概以‘拖’字訣應付!”

  “我不是我陳郡不愿出兵,也不是我陳郡不忠于朝廷和州府!”

  “只是沒有糧秣,無法出兵!”

  “沒有兵甲,無法出兵!”

  “沒有軍餉,無法出兵!”

  “五萬兵馬的糧秣和兵甲,足夠拖延朝廷和州府兩三個月!”

  “要實在來人咄咄逼人,就請二位將軍,指揮麾下的兵馬,給他們演上一折子嘯營的大戲!”

  “反正就是要糧食、要兵甲、要輜重,但不出兵!”

  “對了,朝廷和州府每往我陳郡送一到催促出兵的公文,都送至徐州任囂之手,能敲出多少財貨是多少……”

  “總之,諸君管好各自的一攤子事,維持現狀,萬事皆等我返回陳縣之后再說!”

  “對了,我不在郡中的日子,郡守之職,由陳守陳將軍暫代!”

  “諸君要有何急事,可請示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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