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總，這么晚了，還沒回去？”
林然故作不知地笑了笑。
沐清雨淺笑著回應，“三天后，就是咱們的發布會落地活動，時間緊迫，完不成林總交代的任務，又怎能輕易下班。”
“何況，您不是也沒回去？”
她笑著反問。
榮曉靜端過咖啡，給林然放在桌上，“林總，您為工作辛苦，我們也想著略盡綿薄之力。”
“這次的咖啡不錯，比昨天的純凈。”
林然笑著看向榮曉靜，繼續低頭品嘗。
榮曉靜臉上那抹不自然一閃即逝，她笑著說，“林總說笑了，咖啡這種東西，難道還能變得不純凈？”
“不在咖啡，在于人。”
他放下咖啡，回歸正色，“我聽說陳氏又研發了新品，發布會就在兩天后，也就是后天，比我們的簽約活動只提前了一天，沐總可知道這件事？”
沐清雨點著頭，皮笑肉不笑，“有所耳聞。”
“不知沐總怎么看這件事？”
林然笑著問。
誰都沒注意到，自從她們進來后，林然眼底深處就閃過一抹冷意。
哪怕到了此刻，那股冷意都不曾消散。
沉吟片刻，沐清雨微笑抬頭，“也許是聽說我們簽下四小花旦的代言，所以他們感到急迫了吧。”
“還有呢？”
林然瞇了瞇眼。
沐清皺了皺眉，有些拿捏不好林然。
倒是一旁的榮曉靜，信心滿滿，“我知道，我想是因為咱們要出新品，所以他們刻意做在我們前面。”
話音剛落，她就被沐清雨狠狠踩了一腳。
榮曉靜剛想痛呼出聲，在看到沐清雨的眼神后，連忙捂住了嘴巴。
林然裝作沒看到她們的小動作，“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我比較好奇，咱們的新產品從未對外傳播，他們怎么就知道了呢？”
“啊..這..”
榮曉靜一時啞口無言，只能訕訕一笑，“我胡亂說的，林總別當真，咱們公關部那么多員工，指不定誰在外面隨口說了兩句，被有心人聽了去。”
雖是在一旁站著，她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背負在身后的那只手，都浸出了冷汗。
“倒也是，本來就不算什么秘密。”
林然輕笑著回答，讓榮曉靜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她那顆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即便咱們研發新品不算秘密，那他們研發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林然噙著淡笑，左右掃視兩人，“咱們這邊的新品，還沒正式走上工藝流程，可看他們的進度，卻遠超了我們？”
“這..”
榮曉靜訕笑，“林總，我就是個小組長，這么高深的問題，我沒想過啊。”
“沐總以為如何？”
感受到林然的眼神，沐清雨恨不能將自己的高跟鞋，塞進榮曉靜嘴里。
這個白癡，明明是她們要過來牽制住林然。
現在反倒讓他牽著鼻子走。
不過，沐清雨這幾年的總監可不是白做的。
很快，她就想到了說辭。
她先是沖林然露出職場人標準的微笑，然后開口，“咱們可以做到，在短時間內研發新品，確認配方，并不能保證陳氏沒有這方面的能人。”
“當然，我不是在質疑林總的能力，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陳氏能成為濱江市的龍頭企業，底蘊遠非咱們可想。”
這一刻，榮曉靜很想給沐清雨點上一個個大大的贊。
這么具有信服力，又無懈可擊的說辭，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你說得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然淺嘗著咖啡，喝過之后，放回了桌面，“沐總可要來上一杯？”
“不用了，謝謝林總。”
沐清雨笑著拒絕。
她可不敢隨便亂喝林然的東西。
“剛才那句話，我希望沐總自己也要記得。”
林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沐清雨，“這世上，永遠不要認為只有自己是聰明人，比你聰明的大有人在，自作聰明，是最大的悲哀。”
“多謝林總提點，我定當銘記于心，時刻警醒自己。”
沐清雨強顏歡笑。
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林然起身，“我先出去一下，回來繼續探討工作。”
“林總請便。”
望著他走出辦公室，沐清雨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
她陰沉著臉，手掌重重拍向桌子。
榮曉靜趕緊湊過來安撫，“表姐，林然他就是在挑釁你，你可千萬不要被激怒，一條喪家犬，天天擺個總監的架子，給誰看呢！”
“閉嘴，以后少給我多話！”
沐清雨猛然抬頭瞪著她，眼中迸射出憤怒的火光，“他得意不了多久，等到這穆氏換了人當家作主，就是他的死期...”
出了辦公室的林然，沖李菲菲揮了揮手。
見狀，李菲菲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姐夫，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偌大的辦公區，只有她一個人，都快無聊死了。
然而林然還不讓她去他的辦公室。
真不知道跟那兩個女人有什么可聊的。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待會兒我有其他事要做。”
林然將穆雨蕁的車鑰匙遞給她，“把你表姐的車開回去。”
“哦。”
李菲菲不情不愿的應了聲，只好拿過車鑰匙先行離去。
她決定，先回去填飽肚子，早就餓到了饑腸轆轆。
林然拿出手機，上面有一條蘇婉月發來的信息。
簡簡單單四個字，“魚兒上鉤。”
他嘴角勾勒出邪惡的弧度，轉身回到辦公室。
“林總，你餓不餓？我點了樓下的外賣，他們馬上就送到。”
眼見林然回來的榮曉靜，屁顛屁顛迎了過去，“這都八點半了，我想您指定是餓了，不如咱們吃完飯，再談工作？”
“謝謝，我不餓，你們可以先吃。”
林然回到辦公桌旁落座，“沐總，可否將文件拿給我看？”
“當然。”
沐清雨將文件夾遞給了林然。
不一會兒，樓下的外賣送了上來。
“林總，俗語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工作再重要，也不能忽略了肚子啊，要不您吃點？”
榮曉靜一臉獻媚，將其中一個餐盒遞給了林然。
林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專注盯著文件，“我暫時不想吃。”
“額..”
榮曉靜頗為尷尬地笑了笑，“您好歹吃上一些，不然我們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管我，吃你們的。”
林然抬頭一笑，“回頭把賬單給我，咱們穆氏沒有讓職員破費的規矩。”
“那..好吧。”
見沐清雨點頭，榮曉靜跟她一同吃了起來。
至于林然，他愛吃不吃，反正挨餓的是他自己，餓死了才叫好呢，省了對付他的精力。
半個小時后，林然將文件上的每一處細節做了批注。
“兩位，辛苦你們陪我加班，時間不早了，都早些回去吧。”
林然將文件放好在辦公室，微笑著看向她們，“明天我會讓人把流程復印出來，就按照這個最終版執行便可。”
“林總，吃了飯再走啊。”
回應她的，只是林然擺手的動作。
榮曉靜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鐘，“表姐，咱們就這么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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